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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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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无法找到张琳了,我每天除了拨打一遍她的手机外,还跑到她家附近的大街小巷继续寻找她。我不敢再去她家,也不敢再打电话到她家,就算去她家,或者打电话去她家,她的家人也不会对我说什么的。 我有天去找刘小琴,叫她想办法找张琳的妈妈,问问张琳在成都亲戚家的电话,但刘小琴和我一样,一无所获。 王小川几乎是一天晚上一个电话,问我在干嘛,叫我在他下班后出去喝酒,说要给我介绍几个美女,让我爽一爽。开始我还应和着他,但他提了几次“美女”后,我心里开始烦躁,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江城的白天黑夜似乎变得漫长,有点度日如年的滋味。 晚上,我躺在滨江路旁的寂静的小屋里,关着灯,拉开窗,看远处长江上的航标灯一闪一闪的,偶尔有轮船的汽笛从江面蔓延过来,穿透墙壁,我感觉它像是撞在了我空荡荡的心房,在心房里激起了无数沉闷的回声。 听着从滨江路上传来的茶客和食客的喧哗声,我心乱如麻。 我开始在寂静的夜里写诗,开始在我灵魂的角落发掘被遗弃的往事和灰尘,像一只孤独的麻雀,在大雨之后,停留在一根枯枝上梳理凌乱的羽毛,修补刚刚经历的慌乱和噩梦。 把电话挂掉,这种念头产生后 容不得半点犹豫 像一条闪电,在黑夜里延伸 照亮了某张脸 另一张脸在夜色中隐藏 这只是瞬间的事 应该用绳子打个结。公交车已经到站了 谁的嘴巴丢失,两耳失聪? 有一条蛇偷袭了你 留下疼痛,却看不见它的尾巴 我用铅笔在煞白的纸张上勾勒了很久,写下这首《把电话挂掉》。 写完后,我从头看了一遍,然后把白纸一分而二,撕成两张,然后叠在一起,又一分为二,再叠在一起,一分为二……最后,一张白纸成为碎末,在凉风吹起的夜晚,从滨江路的楼上纷纷扬扬地飘散,我目送它们离去,看见飘得最远的一小片纸,瞬间就消失在滚滚江水里。 有时,我怀抱吉他,开始弹唱老狼的《同桌的你》,唱了一半,喉咙有点堵。我歇息了一会,开始弹唱郑均的《灰姑娘》,唱到“……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喉咙又有点堵了。我歇息了一会,又开始弹唱张楚的《姐姐》,唱到高音部分,“姐姐,我想回家,牵着你的手……”我的嗓音突然就高不上去了。 我恼恨地使劲挥了一下手,钢拨片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光,哗啦扫过琴弦,有根弦“嘣”一声就断了,断的琴弦悬挂在还在嗡嗡作响的吉他上,剧烈地颤抖、摇晃,剧烈地颤抖、摇晃…… 生活突然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顺,白天和黑夜颠倒,睡不定点,吃不定时,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有时实在无聊,就跑到网吧上网,在江城的门户网站上的“城市论坛”BBS上,注册了ID,每天上去发些帖子,把这期间写的诗歌,或者随笔,或者是以前做的原创音乐小样,贴到论坛上去。 在这个论坛上,总有一个叫“点点”的女孩老是回我的帖子,每次都在我的帖子下写上一长段话,就诗论人的情,就情论人的心。我的心事和境遇在她敏锐的第六感下暴露无疑,但她又总是以关怀、大度之心在后面写下大段安慰的话。 睹物伤怀,读着“点点”写下的句子,我总是慨叹万千,感动之极。 之后,“点点”加了我的QQ。原来,她叫肖欣,2岁,爽朗,开朗,大方。她发了照片给我看,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乖巧的瓜子脸,化了淡妆,很是潮流,让人感觉她的热情,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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