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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尾巴上的爱情(下)


  趁着上洗手间的时候,王小微偷偷和我说:“樱桃,我和欧阳凯说了,和你在一起。到时候别穿帮啊。还有,我有手机的事,别告诉欧阳凯啊。”“那你晚上住哪里啊?”我问她。“我住谭天家里,她妈妈对我挺好的。”她笑着说。

  过了两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欧阳凯的,他问我:“樱桃,小微呢?你能不能让她接个电话,我有事找她。”我一听有点慌,赶紧装做镇定的样子说:“哦,她去楼下买东西去了,待会我让她打给你吧。”这样,我帮王小微躲过了查问。心里想着起码以后还要面对她三年呢,还是不要得罪她比较好吧。再加上总是想着罗,也没有把这件事太往心里去。

  开学的时候,我也晒得很黑,只比军训时候白一丁点儿。一进门,看见于乐乐和王小微都是黑黑的。三人相视而笑。

  王小微站起身来,拿出些小玩意递给于乐乐。“乐乐,我暑假去谭天家了,这些在广州买的,送给你啊。”我看到于乐乐怔了一下,一脸犹豫,惯性还是让她接了这些小东西。但是她好像突然不开心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摁了几个号码,便走了出去。

  “这下方便了,大家都有了手机,可以随时联系。”我拿出包零食撕开口子。“可不是嘛?”王小微说“我给谭天打个电话吧,让他晚上过来请我们寝室吃饭。”她开始拨号,结果是占线。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是占线。“他还真是忙啊!”我说。王小微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谭天说忙,就先不过来了。我和王小微一起出去吃烧烤,顺便跟王小微去了吴好租的房子。一见到吴好,王小微就哗啦哗啦地和她说话。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吴好的租住房子。一张简陋的双人床,一个桌子,一个电脑桌,门后贴了好多粘勾,挂了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屋子很简陋,但布置得比较温馨。吴好养了只狗,在我脚边蹭来蹭去。这同居的日子,对吴好来说还算是惬意的吧,她男朋友在一边打着电脑游戏。

  “小微,不是我说你啊。”吴好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没事,樱桃自己人。说吧。”王小微和她说。“昨天晚上的时候,一笑的老乡请我们去他们学校吃饭,就是谭天的那学校。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谭天和于乐乐手拉着手,你看看……”王小微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樱桃,我给于乐乐打个电话,然后你给谭天打,我要看看这对狗男女在不在一起!”说着她就电话于乐乐起来。我也开始拨谭天的号码,通了几声之后,我挂掉了。“他×的!”王小微挂上电话。“于乐乐接电话的时候,那边响起了电话铃声就是谭天的!樱桃这边挂断以后,那铃声也没有了,这狗男女肯定是在一起的!”王小微气急败坏地说。

  晚上于乐乐回来的时候也不开心的样子。王小微在抽烟。正好罗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庆幸自己有个解脱,要不然会被她们杀人的眼光杀死的。

  “于乐乐,你是不是要和谭天好啊?你说啊,说了我就让给你。”王小微先开口了。“王小微,你别欺人太甚!我和谭天是真心想在一起的。他喜欢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正想和你说分手呢。”于乐乐也不示弱。

  “分手?我看你是在做梦吧?暑假的时候谭天把我带回家介绍给他家人了,这是要分手的样子吗?我看是你勾引他吧?”“你胡说!不信你给谭天打电话,他今天说要和你分手的!再说,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和他这样胡来,小心我告诉欧阳凯!”两个人越吵越激烈,眼见都要打起来了。我赶紧挂了电话,说:“不如给谭天打个电话吧,看他怎么说。”好像我的话提醒了她们似的,于是王小微开始给谭天打电话。关机。打寝室,没有人接。这个滑头的男人。我心里也想狠狠地骂他几句。

  王小微去吴好那里了,走的时候把门甩得震天响。于乐乐哭着和我讲起了整件事情。原来于乐乐对谭天是认真的。谭天从上个学期开始追于乐乐,见面就夸于乐乐美丽,于乐乐当时还劝他不要这样,如果不喜欢王小微就干脆分手,免得伤害到人,还说王小微对谭天很认真的。但是谭天这个花心的男人,在暑假的时候王小微刚走,就甜言蜜语地把于乐乐叫到了广州,住到自己家里,还告诉他妈妈于乐乐是他女朋友。他妈妈对于乐乐也很热情,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谭天对于乐乐很好,于乐乐也在他的浪漫攻击下接受了他,谭天还口口声声地和于乐乐保证说和王小微分手,为了表示诚意,特地给于乐乐买了个手机说是两人方便联系。于乐乐要离开广州的最后一天,和谭天睡在了一张床上。直到开学,可怜的于乐乐才知道谭天没有和王小微分开。

  看于乐乐哭成这样,我的心也软了,不停地给她拿面巾纸。“怎么会这样啊?他是我死心塌地准备跟着的第二个人,第一个这样,第二个还是这样!”于乐乐边哭边气愤地说。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大概是以前受到了伤害,才刻意在男生面前表现得冷漠高傲。可怜的于乐乐,认真投入的感情,却把自己伤得如此之深。这到底应该怪谁呢?

  于乐乐哭够了,拉着我二话不说去剪了头发。“樱桃,我决定要彻底地忘掉这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于乐乐坚决地和我说,我突然觉得于乐乐坚强了起来。但是我真的不能喜欢这种让人长大的方式。于乐乐有错吗?她投入了她的感情,为什么却遇到这么一个人?

  于乐乐和谭天分开了。王小微也嚷嚷着不和他在一起。那一个礼拜,谭天天天站在寝室楼下,也不知道在等谁。直到星期五的时候下了雨,我偷偷地从阳台上往下看,他还站在那里。他好像是看见我探出头来了,叫:“于乐乐,你下来一下好吗?”于乐乐没有听见,坐在窗边的王小微听见了,她拉开窗户对着下面大叫一声:“滚!”那声音真是够响的。隔壁好多寝室探出头来看热闹。

  谭天从那天起就消失了,消失得还有于乐乐支离破碎的爱情。

  于乐乐变得沉默起来。好久没有笑了。有几天夜里,我听到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有轻微的抽泣声。

  我和罗还是继续这样相恋。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我不能容忍别人和我分享爱人,但是陷入这种无奈的境地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忍耐和退让吧。罗打电话过来说和她提出了分手。她抓住罗的手哭湿了罗的肩头。她让罗给一个理由,究竟她哪里不好,罗为什么可以说走就走?“如果你一直没有忘记她?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在一起?”她这样问罗。罗却说:“我那时以为我和樱桃没有将来。现在樱桃在我身边了,我想和她在一起。”她哭了,她的泪水让罗不知所措。“对不起。”罗说。“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也许你和樱桃根本不合适,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女子,那女子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她哭着说“罗,如果你想回头,我想我会等你的。”听到罗在电话里的描述,我的心里突然涌现了多种滋味。也许我和罗,只是对方梦里梦见的影子。我喜欢的罗就确实是在电话那头和我说话的这个人吗?但是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毕竟是彼此初次喜欢的人。那时候,我觉得我和罗,是应该有将来的。我也满心期望着,罗可以给我一份彼此满意的感情。

  且不说学校里,系里那么多分分合合,就说眼前,我的寝室,就已经是这个样子,我对感情都有了怀疑的态度。我觉得,那些不是真正的感情,那些是寂寞空虚的产物,是大学教育的副产品。真正的感情,应该是经得起考验的。应该是分开了还会彼此想念和牵挂。

  我把我的这个观点告诉安洁,安洁只是反问我:“那罗为什么不等你?而是找了别人呢?”是啊,罗,你为什么不等我。“樱桃,时间和空间给人造成的疏离感是很难逾越的。人是会变的。”安洁说:“不要嫌我说的不好听,毕竟现在你是罗和那个女孩之间的第三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罗真的和她比较适合呢?”我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我成了卑鄙的第三者。可是我和罗,是有感情在先的不是吗?到底是她破坏了我和罗之间的默契还是我破坏了她和罗之间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情愿装聋作哑,等着罗回到我身边。至少在 目前,罗是更在乎我一些。每天互通电话,隔两天写一封信。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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