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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来的美女


  新学期开始,舒文便提出了换寝室的申请。有一天放学回来,我,王小微和于乐乐惊奇地发现,原本舒文空荡荡的桌子上居然堆满了东西!我们正纳闷着,从洗手间出来了一个身影。走近一看,好像挺眼熟的。“啊,你们好,我叫张宗叶,是和舒文换了床铺的。我以前住在514,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印象?”这个女生笑眯眯地和我们打招呼。

  我和于乐乐互相看了一眼,我敢肯定于乐乐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哦,你就是那个张宗叶啊?你主持过××辩论赛吧?我知道你,唉,都是一个院的,不同系罢了。”王小微很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我和于乐乐走回各自的座位上。自从谭天事件以后,王小微和于乐乐之间只说几句日常会话,我倒是同情于乐乐一些,看得出来,于乐乐是受伤害的一方。王小微则在寝室大骂谭天的不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王小微对外人,是一向热情惯了的,开始的时候别人都会把她当成一个善良热心的大姐姐吧。要说平时,她对我们也算是关心的。但是经过谭天事件以后,我总是觉得别扭。很快张宗叶和王小微说得热火朝天的。从她们的谈话里,我也渐渐知道张宗叶也是被她们以前的寝室514给“请”出来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宗叶主动和我们说话。“舒文和我说,这个寝室不好,可是我搬来以后,觉得你们人人都挺好的啊。”这话还是带有讨好性质的,也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来,怎么说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什么?舒文还这样和你说?哎呀呀,叶子你都 不知道啊,舒文她……”今天才刚说话,王小微已经很亲热地把张宗叶唤作“叶子”了。张宗叶不提舒文倒是还好,一提到舒文,王小微开始如祥林嫂一般,开始了她讲了很多次关于舒文的“罪行”了。

  夜里睡得不踏实。已经习惯了3个人的空间,现在兀的多出一个人来,反而有点不适应了。但愿4个人也能互相协调协调,达到平衡就好。看样子张宗叶比较好相处,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朴素干净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人又是为什么会被以前的寝室“请”出来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生活本来就是未知数。过了几天,张宗叶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简单地了解了之后,我们知道她有一个在外地读书的男朋友周阳。周阳每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两人感情很好的样子。有一天下午,我们四个碰巧都在寝室看书。“唉,叶子,你怎么不住你们以前寝室了呢?”王小微问她。

  张宗叶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没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从椅子上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说。张宗叶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有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下巴微翘。如果说于乐乐是打扮出来的美,那么张宗叶就是那种天生质朴的小家碧玉。

  “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啊。其实弄成这个样子,我还是找了原因的。一开学的时候,我们寝室一起竞选学生会,结果就我一个人竞选上了,从那以后她们就比较疏远我。”“哎,她们是嫉妒你吧。你们寝室那几个我知道,都长的不咋地,有一个还像个老姑婆。”王小微插嘴道。我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大学以后,我发现女生把女生的容貌看得很重。

  “唉,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张宗叶一副无奈的样子。“她们处处和我作对。包括这个男朋友,本来是她们故意整我的。小微你说的那个像老姑婆的女的叫白李,就是她说认了一个哥哥,请我们一个寝室吃饭。结果我们到那里,没有吃几口,她们就借口去了别的桌子,把我和周阳留在一起。我怎么叫她们,她们都不过来。”张宗叶说得带劲了,还不时挥动一下手,像演讲的样子。我和于乐乐也不搭腔,就是光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周阳是少数民族学生,先到我们这里念一年语言预科,然后转校。他那时候是出了名的浪子,拉得一手好提琴,谈的女朋友都好多个了,但是从来没有对女的动过真心。我开始不知道这是白李她们下的圈套,直到周阳喜欢了我才告诉我的。原来白李她们是故意把我介绍给周阳,等我喜欢上周阳了以后,再让周阳甩了我,让我伤心难过。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周阳喜欢上了我 ,一直到现在。”张宗叶说话气愤中又带有自豪。一个女生如果太出风头了也不是件好事啊。“然后周阳看我看得特别紧,每天给我打电话,可是我都把电话拿到寝室外面打啊,她们还要说我影响她们休息……”张宗叶居然掉下泪来。

  我们碍于情面,还是上去劝劝她。毕竟还是陌生人,我对张宗叶还是有着隔膜的。

  没过几天,王小微接完一个电话后很着急得和我说:“樱桃,欧阳凯在那边退学了,硬是要上我们学校的成教。我都不知道这事,他和我一个老乡一起报的,马上就过来报到了。”“不是吧?追你追到这里来了。”“还不是因为那个不要脸的谭天!要不是欧阳凯知道了我和谭天的事,估计他才不会过来读书。”王小微说这话的表情复杂。“那你还喜不喜欢谭天啊?”“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王小微不自觉地点根烟。但又猛地掐掉。“我戒烟了。”她这样和我说“把烟和那个男人一起戒掉了。”“其实这样也好啊,看得出来欧阳凯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小微,还是踏踏实实地和他在一起吧,这么多年了。”我劝她。王小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王小微为了欧阳凯报名住宿的事情忙得几乎都见不到人。晚上就和欧阳凯住在学校的宾馆里。

  张宗叶趁这个时候和我还有于乐乐套近乎。于乐乐似乎不怎么喜欢和她说话。慢慢地我也觉得她有点浅薄。不管我们说什么话题,张宗叶总是有办法扯到自己身上。客观来说,张宗叶挺热心的,别人找她办什么事情,她也很放在心上。但是我渐渐地不喜欢听她说话。

  记得那天下午,我和罗打电话讨论他买的一条新出的阿迪的裤子。刚挂上电话,张宗叶就凑过来,说:“樱桃,你男朋友也喜欢买裤子啊?周阳也是,他的裤子都好贵啊,腰带也是几千块钱的皮××丹。哎呀,你说说 ,他家有钱,可是也不能这么浪费啊。”我听了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晚上的时候,于乐乐卸装,张宗叶凑过去,说:“于乐乐,你这些化妆品一定很贵吧?”于乐乐说:“也不是很贵啊。”“你好像很会化妆,你是你们系的系花吧?”“不是啊。”于乐乐依然认真地卸装。

  “上次我走到学校的时候,一个男生拦住我问我,你是不是××地方的?我说不是。然后那男的又拦住我,很疑惑地问我,你真的不是××地方的?不可能吧?我还纳闷呢。”张宗叶对我和于乐乐说。“结果我听那个男的说啊,听说我们学校的校花是××地方的,你真的不是××地方的吗?”听了她这番话,我突然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哪有这样自己夸自己是校花的啊?真是晕。我看到于乐乐很不屑也不容易让人察觉地撇撇嘴。我们谁也没有理她。后来很多次的事实证明,当张宗叶与于乐乐和我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和她搭讪过,倒是很多人看着于乐乐迷人的身材和修长的美腿。这都是后话了。

  我注意到张宗叶的皮肤发黄,眼睛下面有着很多脂肪粒。细看下去不经看,我对她说:“你多注意下眼睛保养吧,有脂肪粒。”她居然和我说:“周阳送我的眼霜几百块钱一瓶呢,不过我没有用。”我隐约注意到张宗叶特别物质化,她说的话让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但是又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来。

  起码人不坏就行了,不到处说别人坏话就好。我当时还这样想,后来发生的事情,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致命的其实是你平时忽略掉的小伤。一次大的伤痛你起码会重视它,注意保护它。可是一点又一点小伤堆起来,是最消磨耐心的,一旦爆发起来,威力比大伤有过之无不及。

  晚上的时候,张宗叶说电话会说到很晚,但是正如她告诉我们的,她是把电话线装得长长的,扯到外面去打。晚上张宗叶在外面打电话,王小微依然没有回寝室住。于乐乐和我说:“樱桃,你觉得张宗叶怎么样啊?”“感觉说不上来。”我对着黑暗说。“樱桃,唉……”于乐乐叹口气“如果她们寝室是因为她优秀嫉妒她赶她出来的就好了。”我琢磨着于乐乐这句话。自从谭天事件以后,我和于乐乐仿佛心贴近了很多。我也是寝室里于乐乐愿意交流点心事的唯一的人了。

  我也没有功夫细细地想于乐乐的话,我一边还要担心第二天的英语课听写,一边还分心想着罗晚上没有给我发信息。

  两个晚上了,罗都没有给我发信息。以前都会道晚安。这两天就是下午匆匆地讲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就是心里不安生。

  我还是忍不住给罗发了条信息。没有回。打手机,关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电话里冰冷地提示道。

  罗,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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