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坐好,围上围巾,胖师傅开始施展高超手艺,电动剃刀和剪刀木梳上下翻飞,速度飞快,果真如庖丁解牛般轻松自如,游刃有余,确有真本事。
他一边为我理发,一边和我聊天:“山里探险肯定累了,难怪您弄成这样,简直和野人差不多了。若非您穿上这身衣服,估计就要被送到收容所了。在山里过了好几天吧!”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并不生气,简单答应著,心里暗笑。我若非产生变异,估计就不是被送收容所了,可能还在大街上乞讨呢!你们恐怕会不屑一顾,连施舍都未必,还会象现在这样服务周到,客气尊敬,象供财神爷一样?
不过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把自己的理念强加于人,更不会说出来。
胖师傅又道:“您在山里探险这么久,大概脚累得不行了吧!我们这里还有足疗服务,不如您再做做脚底按摩吧!您这手脚都在山里磨的不象样子了,指甲老长,正好我们给您修理一番。您这脸都累黄了,我们再好好给您做做美容。既然您要放松,就彻底放松一下,肯定让您舒舒服服的。您看怎样?”
胖师傅很会顺势招揽生意,看我有钱,便借机多赚点。他绝口不提花销,大概看出我根本不在乎钱。手上戴著价值不菲的伯爵,谁会在乎这点小钱呢?
只有我傻乎乎的,虽然知道身上东西很值钱,却不知具体价值。
我觉得这些便是贵得离谱,也花不了多少钱,正想一改全身形象,便答应了,只要求速度快些,我还有其它事要办,不能耽搁太久。
胖师傅答应了,说很快就会完成,立刻吩咐服务小姐去准备,看来他不但手艺好,还是这家店的老板,能混到这个地步,本事确实不错。
幸亏我事先找了一个进山探险的理由,胖师傅才对我的粗糙手脚、不规整的指甲、面黄肌瘦的容貌、乱七八糟的头发没有怀疑。
不过他可能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比较心细,看到这些细节,便想赚钱。
我估计做完这一套,形象就算改变不大,至少头发会靓丽些,面容会好看些,指甲会整齐些,皮肤会光滑些。综合起来,前后样子就会有差别,被人怀疑的可能性便会大大减少。若长期坚持,别人肯定看不出我以前是乞丐。
不过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手脚太粗糙,指甲太难看,昨夜跑了很远,脚一定很脏,好在我找了一个理由,不会太难为情。他们应能理解,多给钱即可。
胖师傅很快为我设计了一个简单头型。
我对著镜子一看,不是分头、背头等常见头型,显得挺怪异,但不是非常怪异,在怪异中透著合理。头发既分簇,又紧密,既方向分散,又有一定规律。
这种头型既特别,又不会太引人注意,而且很好看,合理利用了我原来的发型。能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做得这样精彩纷呈,当真绝了。
他很好的满足了我的要求,不但速度飞快,而且质量奇高,虽非精雕细琢,却做得滴水不漏,完美无缺。这正是我需要的头型,比想象中还好。
一般理发师见了我这样的头发,恐怕只能简单梳理一番,剃个短头就算了,还要花很长时间,哪能做到如此地步,分分钟钟就搞出这些花样?
胖师傅貌不惊人,但手艺确实出神入化,老辣非常,决非自我吹嘘,浪得虚名。我今天运气不错,真是来对了。没想到我还有看人选店的眼力。
望著样式精美的头发,我暗自得意,飘飘然心情大快,对胖师傅称赞不已,连挑大拇指。
胖师傅更开心,呵呵直笑,极为得意,毫不谦虚,然后他开始为我的头发涂抹各种保养液、护理液、定型剂和染色发油,还给我耐心解释。
我原本没想到要做这些,不过既然胖师傅要做,那就随他了,反正我付得起钱。好不容易弄一次,要做便做全套。我以前从未享受过,这次便尝试一下。
我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我的发型不错,但经过多年磨难,发质干燥粗糙,确实需要保养,至于染色,为了美观,倒想试试,越漂亮越好。
胖师傅做得很快,顷刻间就弄好一切,一段间隔后便能完工。
这时一位打扮时尚的漂亮小姐拿著一些瓶瓶罐罐从里面出来。胖师傅告诉我她是美容师,现在要为我美容。她手里拿的是一些护肤养颜的药膏或涂液。
然后又有两位漂亮妹妹端著两盘水和一些药膏药液和指甲剪等器具从里面出来。她们是为我进行足疗,修整指甲的小姐。
她们在我染发时做这些,当真节省时间。怪不得胖师傅说很快会完成,原来早有预谋,真会利用时间差。不过这样我不会浪费时间。现在时间对我最重要。
胖师傅到一旁休息去了。
美容师很漂亮,却没有甜橙的艳媚入骨,显然是正经女子,看著很舒服。她笑著走过来,将椅子渐渐放平。我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接受服务。
她先用剃须刀和剃须液刮掉我面部的胡子和汗毛,然后涂抹各种膏状液体,在我瘦黄的脸上抹来抹去,香葱玉指柔腻顺滑。一双玉手轻柔的在我面部按摩揉擦,感觉舒服极了。
两位漂亮妹妹开始为我清理粗糙的手脚。
一个妹妹脱掉我的鞋子,开始为我清洗脏脚。她大概知道我刚才说的原因,也不嫌赃,很有敬业精神,一连换了几次水,才把我的双脚洗干净。
我觉得很丢人,连袜子都没穿,虽然皮鞋很名贵。
然后她在我的脚上涂上各种溶液药膏,接著又为我精心修整脚趾甲,这很容易。很快我的双脚趾甲便光滑平整,毫无污垢。
她这才将我的双脚抱在怀里,用心按摩脚底各个部位的穴道,或揉或按,力量各有不同,滋味也截然不同。不大工夫,我便感到一身清爽,飘然欲仙。
另一个妹妹已经帮我修好双手指甲,同样光洁圆滑,点尘不染,然后她又为我涂上各种护肤药膏,揉搓一阵后便算完成,又帮同伴为我进行足疗按摩。
处理双手很容易,进行足疗比较复杂。尤其我要求尽快完事,所以她们一人负责一只脚。其实这样顾客会更爽,若是逐只来,便很麻烦,顾客的舒爽程度会减少,不过时间会拖长一些。
我心里暗笑。她们替我剪了指甲,不知会不会把我变异的钩刃剪掉一截。这想法真好笑。若是变异后发现钩刃变短,实在有趣。其实那不可能。
她们三人上下两路齐动手,把我侍侯得舒服极了,全身酥酥痒痒,如临仙境,仿佛有一道道细微的电流从体内流过。
我感到下身快支棱起来了,实在很爽。甜橙若在这里,花钱让她为我服务一下就更舒服了。我一时间想入非非,不过显然此事不太可能发生,只能意淫。
我以前身体发育不成熟,这是变异后首次体会到下体肿胀充血坚硬的刺激感觉,竟有一种想射出的冲动,真想找个洞赶快插进去,发泄一番,或找个女人帮我舔一舔,但现在没有条件,我只能强自忍耐。
不知这些女孩子看到没有,会有何感觉,实在太丢人。
其实她们见惯这些,应该不会有何反应。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她们,就算没有身体刺激,也必有意淫想法,根本不足为奇。对她们来说,这是一种荣幸。
我若毫无反应,恐怕她们就要丧失信心了。
不过还好我没有真射出来,否则太难堪了,说不定被人家当成色狼。毕竟意淫有理,强奸有罪,但当面射出来,实在无耻,太侮辱人。
快乐总是很快过去。这样折腾快半小时,总算大功告成。
我虽然很舒服,也想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但我还有事要办,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眼看时间飞快过去,心里很著急,情绪实在矛盾。
三女退下,胖师傅又上来,把染发后的工作精心做完。我觉得他那兴奋的表情和精心呵护的态度好象是在做艺术品。不知这是敬业精神,还是钱的魅力。
片刻后,洗吹剪染一条龙的服务终于顺利竣工。
扯下围巾,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站起来,顿觉满头飘香,脑袋好似牡丹花,真是神清气爽,香飘肆溢,实在太刺激了。
我对著镜子一看,当真形象大变,头发风采非凡,面容不象以前那么黄,手脚不再那么粗糙,指甲精美异常,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
我再仔细一看,发根现在呈棕色,发梢一簇呈天蓝色,飘逸的发簇按照一定规律紧密又分散的排列著,使得蓝色发梢在头顶形成精美又简单的一条图样,好似天蓝地棕,又如一只蓝色大鸟在空中飞翔,显得既时尚飘逸,又极有性格。
这手艺实在精湛,怪不得这里比普通理发店贵很多。人家的手艺简直就是艺术。艺术的价格自然不会便宜。人家卖的是手艺,并非单纯理发。
不过我暗自侥幸,幸好他没有头脑发热,给我的脑袋弄成赤橙黄绿青蓝紫大放光彩的模样,那样虽然漂亮,但我就不好意思见人了。
我不是那种喜欢时尚喜欢到极端另类、爱出风头的飙风少年。
现在两种颜色恰到好处,既非常漂亮,又不会招摇过市,引人注目。真不知变异时头发的样子,大概不能保持这个造型,只要不太难看怪异就好。
也许变异完成后,它还能自动恢复。毕竟它涂了定型剂嘛!我怎么关心这种事?真无聊。难道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我结了帐,总共花了八百元。胖师傅把每一项帐目都详细告诉我,理发还算便宜,不到一百元,但美容和足疗就贵了。
我没细看价目表,直接从皮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票,飞快点出八张付帐,感觉极爽,颇有排出一块块黄金的气势。
我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反正是抢来的钱。何况这钱花得值,确实很享受,而且使我容貌气质都发生显著变化。
我现在确实很象一个富家子弟,尽管尚不完美,但我很快会更加完美。
胖师傅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有钱人都这样,但象我拿著一皮包百元大票的人很少,实在太另类,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临走前,胖师傅给我一张优惠卡,让我以后再来,看来想拉回头客。象我这么有钱的人不能经常遇到,遇到一个便要拉拢一个。
我当然答应。他手艺不错,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到他这里来美容理发。
出了店门,时间快到九点一刻。各大商场都已开业,有不少顾客进去。我必须尽快行动,于是怀著激动的心情,迎著阳光,夹紧皮包,沿著兴隆大街大踏步向前走去。
经过这番改头换面,我信心倍增。以前我还有暴发户的心态,但现在我完全把自己当作新时代的贵族强者,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存在。
此时恐怕何姐都认不出我。她现在应该上班了,大概已经发现我失踪,可能正在著急,甚至报警了。不想这些令人难过的事。长路漫漫,前途未卜,我不能为些许小事多愁善感,踯躅不前。未来的光辉前程还在等著我。
等我飞黄腾达、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也许我还会和何姐见面。我和何姐只交往几小时,彼此不熟,却对她如此依恋,或许因为她是第一个温柔对我的女性吧!
我甩开这种纷乱错综的念头,沿著兴隆大街乱逛,选择购物之处。
我以前来过这里,知道这里最大的购物大厦是星光商厦,专卖高档商品。为了办事方便,有钱就要买高档货。
我轻车熟路,一路小跑,很快找到开始营业的星光商厦,整理一下服饰,昂首挺胸的走进去,眼中带著高傲和自信,就连刚做好的头发似乎也被我的自信感染,微微飘扬起来。
我乞讨时,从未进过这里,只敢在外面看,但现在我有钱,倒要见识一下。
一阵凉爽的风扑面而来,里面冷气十足,然后便是一道道眩目光芒。其实并不刺眼,只是从未见过,所以大惊小怪。
我向四周看去,各种高雅别致的商品散发著夺目光芒。不过东西太多,我有些看花眼,一时间不知路在何方。
我时间有限,不能逐样看过去,否则到天黑也看不完。我必须尽快找到卖精品服饰之处,换下这身并不合体的名牌。
我识字不多,但智力不低,能看明白商厦内吊挂的导购牌上的图标。那些导购牌十分显眼,想看不到都很难。
一楼大概卖香水之类的化妆品,我不需要。二楼的导购牌上是服饰图标,于是我打算上二楼购物。但商场太大,我找不到路,又不想浪费时间慢慢找。
我看到商厦门口站著一位披著宣传巾的商厦服务员,其实是导购小姐,便过去询问。导购小姐看了我的样子,十分热情的回答了我的询问。
若是以前,我恐怕早被赶走。若非这一身名牌和精品发式,恐怕小姐不会这么热情。她大概以为我是大家阔少,只是不很英俊罢了。
我暗自庆幸刚才美容理发的决定正确无比。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认出我这一身名牌,若是一脸土里土气,头发乱七八糟,恐怕没人愿意搭理我。这就是外表和服饰配合的重要。
我很快找到电梯,上了专卖服装的二楼,向导购小姐询问。二楼导购小姐同样热情,听说我要买名牌夏装,当即将我直接带到展销夏季名牌服装的柜台前。
服务小姐见我一身名牌,但不合身,知道我是真心购物,而且有钱,决非简单看看,于是扔下其他顾客,专门陪著我,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她先向我热情介绍一些国内知名品牌。
我对这些价值几十元、几百元的国内品牌不感兴趣。我以前只是三餐不济的乞丐,从来没有支持国货的想法。我只想穿著舒心,并不在乎钱,而且来钱太容易,便不会珍惜。
我不知这些国产夏装质量怎样,但单看价格就不想买。
我并非爱慕虚荣,而是变异后心理逐步转变,再加上先前经历,使我越来越自觉高贵,一定要穿昂贵的名牌服饰,只要花得起钱就行,低档货决不能穿。
服务小姐见我不满意,反而心情大爽,知道来了大主顾,对价格很重视,不会买低档货,于是笑眯眯的向我介绍巴布瑞、阿玛尼、蒙迪卡龙、阿迪达、登喜路、古弛、宝姿、维萨琪、雅格诗丹等国外名牌服饰。
其实那些国内品牌并非低档,都是精品高档名牌,但和国外名牌比较,自然质量差一些,更要照顾大众的购买能力,在价格上有很大差距。
毕竟国内消费水平较低,只有少数富人才会买外国名牌,但随著改革开放以来,富人越来越多,国内进口的外国名牌越来越多,购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同种外国名牌也分不同档次,从几千元到几十万元不等,这里卖的未必是世界顶尖产品,但也从上千元到上万元不等,甚至几万的也有,不过极为稀少。
我不是来摆阔的,不买贵得离谱的服装,只买一般国外名牌就行,几千元的衣服足以应付场面。我要考虑消费能力,现在买不起最高档的货。抢来的钱不能过于奢侈,还要留下租房用。
我没有能力分辨衣服好坏,只能参考价格,觉得价格贵的必有独到之处,然后挑选喜欢的式样。我目前不需要奇装异服,只要样式正经,风格独特即可。
最后我选定一套意大利名牌休闲装,花了六千元。它的样式新颖又不怪异,面料似乎很好。接著我又到其它专柜买了一双价值三千元的意大利名牌皮鞋。
那些服务员对我拿著这么多现金付帐感到很奇怪,但有钱就是大爷,她们当然没意见,而且一大早就来了肯花钱的顾客,她们很高兴。毕竟随便花出上万元的顾客不多见。
我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想法,反正花别人的钱,我不心疼。以前我从未这样奢侈,连做梦都不敢想,但现在一切成真。这就是力量的好处。我现在真正体会到做有钱人的快感。
我并不只需要一套衣服,还需要其它生活用品,但那些东西得等我租到房子之后再买,买太多东西我无法拿。
名牌服装很贵,不必买太多,买一两套即可。其它服装买平常货就行,不能漫无目的乱花钱。我没有赚钱能力,用一点就少一点,要留一些急用,否则爽是爽了,但很快就会有困难。在我没有抢来下一笔钱之前,还是节省些好。
我又到其它专柜,买了一件内裤和袜子,都是普通货色,穿在里面没人看见,只花几十元,然后我买了一件比较大的名牌手提皮包,装钱方便,不易破损,花了三百元。
一切准备妥当,我终于该彻底改头换面,换完装再去买手表。
我事先考虑好了,向服务小姐问清楚二楼洗手间的地点,飞快的跑进去,里面没人,环境很干净,还散发著香气,看来掸了香水,就是和普通地方不一样。
我躲进一个单间,在地上垫上一些卫生纸,放下皮包,脱下一身名牌服饰,穿上刚买的内裤和袜子,打开精美外包装,撕下标签,换上刚买的意大利名牌休闲套装和皮鞋。
国外名牌确实与众不同,不但样式新颖别致,而且工艺精湛,质料上乘,完全是高科技结晶出的新式材料,穿在身上,感觉舒爽柔滑,泛起丝丝凉意,决不会有汗湿重衫的腻皱之感,兼之价格高昂,有一种贵族般的享受,确实有一种难言的快感。
我把原来皮包里的大量现金都挪到新买的皮包里,还把莫维心的名片放在夹层里,也许以后用得著,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鞋子和各种包装都塞进原来的皮包,弄好后,把它扔进洗手间的垃圾桶。它们很快就会在垃圾回收站了。
即使有人贪小便宜把它们捡出来,拿回去用,也不会管这些东西是谁扔的,和我无关。他总不会去问那些服务小姐。
只要三醉猪不追查,就根本不会有事。那些衣服不是只有他们穿,何况我没有身份和指纹记录。那些东西经过几次折腾,早就难以辨认各种线索。
我这样小心谨慎行事,并不完全为了销赃。我不相信三醉猪敢把事闹大。我只是不想穿别人的二手货,嫌他们脏,而且衣服不合身,必须换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