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拓扑”视角下的动态体裁研究

作者:张 滟

上文提到的。体裁语义结构和篇章语言特征之间应该存在一个实现语言元功能的话语语义网络界面,因为体裁语步结构必然实现为一定元功能话语语义模式,然后与具体词汇一语法模式相连,即不同语步/阶段的具体词汇一语法模式构建必然有其元功能话语语义理据。“动态体裁研究”拓扑参数框架的第三个层面即指向体裁行为的“元功能话语语义构建”。
  Martin&White(2005:208)指出。话语中的“评价”性意义资源实现人际话语语义网络,构建体裁行为的修辞目的;李战子(2006:25)也指出“将评价作为文体的一个重要维度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例如,我们对“促动性体裁群”的“劝说篇际互文性”研究(张滟2006b),就以“评价”框架(Martin&White 2005)为拓扑参数。Bhatia(2004:60)认为“评价”(evaluation)作为功能性语言现象,是“促动性体裁群”各成员实现其概括性“促动劝说”交际目的的共同语义维度。我们认为,体裁行为中的评价性语言资源(evaluative language)涵括态度性词汇、否定、情态、强化成分、弱化成分、引用、条件/因果/转折等句法一语义现象等,体现话语主体对实体或命题的态度、立场、观点或情感等认知因素,同时表现体裁话语生产者对修辞社团现实语境的投射角度同时体现话语主体和受众对作为篇章的体裁意义潜势及其宏观结构的互动构建。
  因此,“评价”性语言资源识解人际话语意义,实现语域变量——基调(tenor);交际主体通过评价性语言构建篇章姿态、磋商人际立场,从而试图在修辞社团多样声音、立场间构建“一致”(solidarity)(White 2003)。从语言作为“社会符号性修辞行为”的视角来看,这种“一致”是修辞社团中及社团之间不同社会立场之间的磋商和兼容,或者“同一”,是在实现“促动性体裁群”的概括性交际目的——促动劝说。因此,“评价”作为人际话语语义资源,直接体现为具体的词汇一语法模式,同时篇章中的词汇一语法模式网络又通过“评价99——这种元功能话语语义识解具体体裁行为的交际目的,为“语步”构建提供理据。在话语修辞层面,“评价”又作为修辞动机的生长点,激活体裁行为不断构建与修辞社团受众的“同一”。
  和其他“拓扑”参数一样,“评价”是“元功能话语语义”原型,SFL“评价”资源在“体裁群”不同成员间有“家族相似性”实现模式。例如,在“显明性促动劝说”体裁,如商业促销、广告,乃至公益宣传体裁中(杨坚定2004;张滟2006b),“以言行事”——劝说受众采取支持性行为——同时意味着“以言应事”——对情境、话语主体、行为主体、行为、事物等的“态度”性评价,后者激活并“使能”前者。因此,“评价”中的“态度”(Attitude)支系统资源必然得到征用,通过指向情感反应或机构化价值体系,磋商交际者对事物及过程的正负面评价,同时实现为一定模式,构建体裁语步结构。进而实现特定修辞动机,调控导向受众的修辞性劝说。而在“逻辑、理性”社团范式下的学术性评介、引言类体裁(唐丽萍2004,张滟2006b),“评价”系统中的“介入”(Engagement)、“级差”(Graduation)资源会得到凸显,通过不断收缩或扩张话语对话空间、通过赋予经验意义以语势力度或聚焦度,实现学术话语以“人际”视角识解“概念”意义,赋“主观”于“客观”,激活体裁行为的修辞“劝说”。
  以“评价”作为“元功能话语语义”层面的拓扑参数,并不排除其他元功能话语语义框架,或综合性元功能话语语义框架,但原则是参数的概括性、理论合理性、比较研究的可操作性。
  
  5.结语
  
  对于体裁的动态性/篇际互文性问题,其实无论是汉语古/现代文体学,还是西方体裁研究都一直指出、并承认其存在,但大多数时候被认为是一种常规“偏离”。而以“社会认知性建构”语言观投射作为“话语行为”的体裁,其动态演变和篇际互文就成为“修辞社团”中体裁行为的本质属性。从体裁类型学研究方法论的角度,本文提出,对于体裁动态性和篇际互文性的研究,可以把模糊子集——“体裁群”——作为研究范畴,以三维话语语义“拓扑”参数系列作为整体性研究框架,把体裁放置在一系列围绕“参数”的“渐变/连续体”上,探讨体裁的修辞动机构建、语义结构实现、具体词汇一语法模式如何实现元功能话语语义、以及以上三个层面之间如何达成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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