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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在城东南宝轮附近。”

  “侄女和世伯去……”

  “不行。”翟大爷坚决地说:“陈二老爷是本城回首富,为富不仁爱财如命,养了不少打手护院。

  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了稍为标致的女人,一个个满口脏话,甚至当街调戏动手动脚,你决不可以走。”

  程思齐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不久,他带了一个仆人租平,冒雨出门去了。

  申牌正,逸庐门外一阵大乱,十余名街坊邻居,抬了翟思齐和程平,将人送了回来。

  据抬他们主仆回来的人说,主仆俩被陈家的人推倒在陈家的院门外,街坊们总算把他们救回来了。

  逸庐一阵忙乱,直到即中请到,翟大爷神智清醒。

  如珠姑娘哭泣着在旁求即中救人。

  据郎中检查之后说,翟大爷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左耳挨了下括子,恐怕耳膜已破,失聪已成定局。

  程平的伤略轻些,将发生的事故说了。

  原来翟大爷低声下气说出购回胭脂飞马的事,陈二老爷不但严拒,而且咒骂侮辱程大爷,下令护院驱赶。

  程大爷拒绝离开,当初胭脂飞马送给陈家,翟大爷没拿陈家一文钱,目下需飞马救人,用家产金银换田,任何有良心血性的人该不会拒绝的。

  最后,打手们奉命接人,把两人打得半死丢到门外。

  整条街的人都为翟大爷不平,可是没有人敢与陈家的人理论,街坊也不敢报官,只能把人救回来。

  逸庐陷入愁云惨雾中;火速派人赶出城去,将凶汛通知城外王里地太原仓翟家祖宅,要家人赶来照料老大爷。

  如珠姑娘有了离开的借口,掌灯时分偕同石忠留下话说心中有愧,无颜再逗留,到西大街的永安老店投宿,改天再来侍候老太爷,冒着大雨走了。

  二更天,大雨如泣。

  陈家的大厦距宝轮寺不远,附近全是富家的!”厦,虽在城内仍具有园林之胜。陈家的锦云阁,就是附近最高和最宏丽的崇楼。

  天空的西北角电光闪烁,金蛇乱舞,接着殷殷雷声传到,似乎天动地摇,风雨声更急更大。

  楼上的花厅中,灯光明亮。

  两名大汉一个站在紧闭的厅门前,一个面向窗外站在窗台上,似乎对问电乍雷和风雨颇有欣赏的雅致。

  谁都知道,这种天气绝对不适合夜行人活动。

  但两位大汉依然十分尽责,不因气候恶劣而有所松懈。

  坐在雕花圆桌旁的,是本宅的主人陈二老爷。

  陈二老爷并不老,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他之所以被称为老爷,一是他是地方上的首富,二是他有两个在京中官拜户部郎中的姑丈,如此他便配尊称为老爷了。

  但本地的人,除了地棍泼皮之外,背地里皆称他为老二陈,或者叫陈老二,这就够说明他的为人了。

  这家伙的确生得一表人才,唯一的缺点是眼神不正,穿起围花长袍来,真有八九分财大气粗的气概。

  桌上,摆了四卷字画,五件珍玩摆饰,他—一观看把玩着。

  他在灯上审视良久,突然扭头向站在窗台下看风雨的大汉说:“唐师父,明天别忘了派人去警告程家的人,如果他们敢告官,给他们明确的保证,打断几个人的腿。”

  “是的,老爷。”大汉转过身来说:“但小的认为无此必要。太原仓翟家一门老小都是胆小鬼,翟老头当年权势大,他们也怕事,现在更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是必要不必要的问题。”陈二老爷冷笑道:“杀鸡儆猴,知道吗?我要本城的人承认我的权势,以后才不会有麻烦。”

  “是,老爷。”

  由于大汉背向着明窗,因此看不到窗外的动静。

  窗外本来没什么好看的,黑沉沉一无所见。

  但因为窗下紧接着堂檐,堂檐距地面高仅丈五六,轻功到家的人不难上下,差劲的人也可以用飞爪百键索约住檐角向上爬。

  这是唯一可以接近明窗的路径,必须监视,虽则天雨瓦滑,但高手特制的夜行靴仍可畅行无阻。

  一个黑影鬼魅似的到了窗外,俺身在窗侧风雨不着体。

  电光一闪,轰隆隆雷声传到。

  随着雷声,明窗也发出巨响,窗格于震毁,黑影撞毁窗飘火花厅。

  “嗯……”面对陈二老爷回话的大汉闷声叫,向前一栽,在地下挣扎。

  几乎在同一眨间,把门的大汉向侧一闪,闪动中长剑出鞘,反应奇快绝伦,不仅用过了一道来势如电青芒,而且能撤创扑到。

  黑影浑身是水,黑色的夜行衣湿淋淋地,头上戴了仅露双目的黑头罩,进商时共发射了两嫖,一中一落空。

  剑芒一闪,黑影拔剑出鞘,快得令人看不清动作,迎着扑来的把门大汉冷哼一声,长剑递出。

  大汉错估了夜行人的剑上造诣,满以为夜行人一定先封招,岂知一步错全盘皆输,一招出手便已注定了生死,一剑走空,陷入任人宰割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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