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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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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剑鸣,银衣剑客拨剑出鞘迎面一拦,剑身一片银白,冷气森森袭人。 “在下的事还没了。”银衣剑客恨声说:“小辈,撤兵刃。” “你阁下不是下三滥的混混。”他冷冷地说,在剑尖前毫无惧容:“你要在大庭广众间拔剑逞英雄吗?你这算什么英雄?” “哼!你……”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涤尘庄的少庄主,是这样在江湖叫字号的?挪开你的剑。” 所有的食客,全都惊惺地向这一面注目。几个男女店伙,躲在一旁发抖。 “薛少庄主,本姑娘也认为你太过份了。”翠蓝衣裙少女正色在旁接口:“这里的人,都是这间客店的旅客,在这里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传出去并不见得光彩,恐怕会影响少庄主的声誉呢。” “你要管在下的闲事吗?”银衣剑客不悦地问。 “本姑娘是目击的人,有权说句公道话。” “哼!你似乎很有自信。” “理字当头,该说就说,与自信无关。” “姑娘贵姓?” “姓廖 廖姑娘旁立的侍女,哼了一声拔剑出鞘。 “击衣殷血,剑过无痕。”侍女举剑高吟。 银衣剑客一惊,脸色一变。 “原来是南昌廖家的姑娘,难怪敢管在下的闲事。”银衣剑客悻悻地说:“有机会的话,在下必定向姑娘领教廖家的剑道绝学。” 南昌廖家,主人击衣剑廖无痕,是与天下一僧同一年代的武林绝顶高手,名头与一僧两尼三散仙相等。同辈的白眉神魔,与这七位绝顶高手多少有些过节。七人彼此之间.也互相排挤,面不和心也不和。 银衣剑客的师祖是天下一僧,自然对廖姑娘有成见。 “本姑娘初次出门游历天下,不想与任何人结怨,更不希望与任何人争强斗胜。但出了事决不怕事,理字当头不会退缩。”廖姑娘这番话是含笑说的,语气却相当强硬。 姚文仲大感惊讶,看廖姑娘一直就笑容纯真,性情随和,原来外表看人是靠不住的,这位廖姑娘内心却是坚强无畏,有强烈的自尊,与随和的外表截然不同,柔中蕴刚,颇不简单,是属于胸有城府一类人物。 他也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笑夫子将他的外表,调教成玩世不恭的型类,白眉神魔却将他的内心,锻炼成坚毅甚至悍野的典型。在气质上,与廖姑娘同一型类,因此,他平空生出意气相投的感觉。 “好,在下记住你的话。”银衣剑客打退堂鼓。明知姚文仲是劲敌,再树廖姑娘为敌岂不太傻?加上南门姑娘也表示出敌态,今晚再逞强决难讨好,所以见机下台,说完收剑入鞘。 “本姑娘也记住阁下的威胁。”廖姑娘含笑说,清澈的凤目中冷电一闪即没。 “阁下,咱们的账以后再算。”银衣剑客狠瞪着姚文仲,“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姚文仲。”姚文仲说出姓名,大踏步走了。 从此,姚文仲三个字,开始在江湖叫开了,武林中有他一席地。 能与银衣剑客拚成平手的人,在江湖足以获得应有的地位。银衣剑客出道五载,据说从没碰一敌手,栽在他剑下的一流高手不知凡几,有些高手名宿也在他的剑下除名,今晚居然碰上强劲的对手,等于是帮助姚文仲成名,实非他始料所及。 南门灵凤恨恨地目送姚文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恨意从内心深处不住涌升。她自己骄傲,却见不得别人也骄傲。 “叫店伙重新送食物来。”她向四位侍女叫:“真该死!连吃一餐饭也不平安。” 她的目光包含敌意,瞪了邻桌的廖姑娘一眼。为何?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银衣剑客又怒又恨,不再进食,偕同姓于的向外走,在厅门转头轮番注视两位姑娘一眼,冷笑一声,这才大踏步了。 上房通常分内外间,外间可以当客室使用。银衣剑客与于见比邻而住。两人在银衣剑客的外间挑灯品茗低声商谈。 “小丫头的武功,比兄弟高出甚多。薛兄,兄弟对付不了她,她手上的劲道可怕,一沾脉门便坚逾精钢扣得死紧。于兄不住摇头苦笑:“要对付她,你得另请高明,要不要兄弟替你设法?” “暂时不要。”银衣剑客自信地笑笑:“真要用强,我自信还可以应付,问题是,时机还没成熟。” “薛兄的意思是……” “迄今为止,我还没查出风云会的中枢在何处,等有了头绪再作打算,线索全在小丫头身上。” “薛兄,你在浪费工夫。”于兄大摇其头:“小丫头带了人邀游江湖,不过问会务,沿途不与各地分会的人接触,你怎么查?再不改弦易辙,须防有人捷足先登。” “于兄的话似有用意……” “对,姓姚的小辈就是你莫大的威胁,谁敢保证他不是冲小丫头而来的?他的人才武功,不是兄弟长他人志气,他并不输于你多少。要本,小丫头怎会出手助他?显然对他已有几分好感,他将是你最强劲的竞争者。” “这……”银衣剑客脸色一变。 “一庄一会能结成亲家,雄霸天下指日可待。”于兄继续鼓如簧之舌:“武林人有一大半从事江湖行业。另一半由薛兄你统率号令,何愁霸业不成?目下的武林至尊五虎岭仰云山庄公孙庄主,其实只能代表白道英雄小部分二流人物,有名无实,算不了武林领袖。而涤尘庄令尊交游遍天下,世家名门宇内同饮,只要登高一呼,有风云会支持,必定水到渠成。薛兄,良机稍纵即逝,你可别轻易放过了,以免后悔。” “有道理。依于见之见……” “兄弟当代为策划,以促其成。” “兄弟先行谢过,请教良策。” “薛兄也请为兄弟促成廖姑娘的事。” 银衣剑客会意地点点头,并不感到意外。 “那是当然,于兄。”银衣剑客拍胸膛保证:“兄弟当全力支持。进厅的第一眼,兄弟就知道你被廖姑娘迷住了,一见钟情,所以有点失魂落魄,哈哈!” “薛兄见笑了。” “该如何进行?” “兄弟准备如此这般……”于兄说出自己的妙计,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名与色连在一起,足以让世人争得头破血流。 同一期间,一艘中型客船自下游向和州江面航行。这一段江流水势不险,治安良好,船只夜航以货船为多,客船则以包船为主,数量有限。 这一艘就是包船,而非船行的定期客船。风帆已经张满,速度相当快,破浪逆水上溯,船桅灯在江风中猛烈地摇晃,浪花扑上舱面,声如万马奔腾。 控舟的几个船夫皆浑身是水,不时发出吆喝,通知后面掌舵的艄工水面的景况。 一阵大浪扑上舱面,隆然声中船一沉一浮,右舷实然钻上一个赤条条的人影,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中间的官舱共分四间,十余位男女老少旅客,皆晕船晕得天昏地黑,一个个早已动弹不得。 当一群赤条条手握刀斧的强盗破门而人时,没有人能爬起来反抗,甚至连叫救命的气力都消失了,昏昏沉沉地挨刀。 主要舱间内是一双中年夫妇,两人大概腹中已呕吐得干干净净,连滚动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沉中,只听到舱门发出巨响。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贼人们已用斧砍毁舱门一拥而入。 “哎呀!你……你们……”中年人总算能发出叫声,但随即被一名强盗的刀尖塞入口中,叫声顿止。 进来了五名贼人,一名虬须贼首先便一掌将中年妇人劈昏,分别捆住手脚搁在一旁。 另三名开始翻箱倒柜搜寻财物,衣物撒满全舱,金银、首饰、古玩……值钱的盛放在一只衣物箱内。 “老大,没有八珍箱。”一名贼人向制住中年人的首领叫:“这是最后一间舱房,可说已经搜遍了,没有。” “老七老八搜底舱,怎么不来禀报?”首领老大粗眉深锁:“把每个船夫拷问一遍,我不信搜不出来,哼!” “老七老八正在逐一问口供。”破舱门外出现另一名贼人,肩上扛了一个半裸的昏迷少女。 “要快,以免耽误。”首领挥手叫,目光落在惊得快昏了的中年人面部。 “要他说。”那名贼人指指中年人。 首领收回刀,劈劈啪啪给了中年人几耳光。 “哎……”中年人被打得清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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