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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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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们一拥而上,走不了啦! 书生到了,一眼便看到拼命七郎。 “又是你!”书生怒叫:“小华,揍他!” 五个打手围攻三个人并非易事,尤其是拼命七郎的一双铁拳又沉又重,三个打手也近不了身。但他们如想撤走,也十分困难。 小书僮象老鼠般窜出,突然飞跃而上,双足斜踹在拼命七郎的背腰上。 “嗯……”拼命七郎惊叫着向前一栽。 前面的一名打手抓住好机,给了他两记短冲拳,全捣在他的小腹下,力道奇重。 拼命七郎终于支持不住,向下蜷曲着、呻吟着摔倒,恰好倒在刚爬起的杨一刀脚前。 杨一刀怒喝一声,一脚踢向拼命七郎的右肋。这一脚如果踢中,不但肋骨最少也断两根,内腑也会离位,得在床上躺三两个月,运气不好可能送命。 侧方突然伸来一条腿,危机间不容发。 “卟!”杨一刀的脚踢中了,踢中了身旁的那条腿,踢中对方的小腿。 “哎唷……”杨一刀狂叫,蹲下了,手压住胫骨,以限制脚掌脚尖传来的反震奇痛。 书生一怔,青袍飘飘一闪即至。 “住手!”书生沉叱。 不速之客左手五指如钩,已扣住杨一刀的脑门,手指奇长,扣住脑袋瓜足有余裕,象鹰爪扣住一只小鸡。 “你叫谁住手?”不速之客沉声问:“八比三,你阁下加上的话,就是九比三……唔,错了,九比四,算在下一个好了。” “你是谁?” “李三郎。“ “你是拼命七郎的人?” “一个打抱不平的人。”李三郎放了杨一刀:“一个从温州来寻应役亲友的人。你这位仁兄细皮白肉,样子倒是斯文,却养了不少打手倚多为胜,可耻。” 这时,拼命七郎已带了两名朋友,狼狈地乘乱遁走了。已如约打倒了两个人,再不走岂不太傻了? 杨一刀仍坐在地上,一手揉脑门,一手揉脚,痛得呲牙咧嘴,显然上下都吃了苦头,想站起却有点力不从心。 这时,楼上急步下来了三个人。 最后下来的人,赫然是神手天君。 化名李三郎的报应神,一面与书生说话,一面留意梯口,果然看到了神手天君。 神手天君也看到了他,脸色一变,脚下一顿。 报应神冷笑一声,举步往里闯。 书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误以为他要冲上动手,一声冷叱,先下手为强,一掌劈出相阻。 小书僮小华似乎更快,从报应神后面跃起,重施故技飞踹他的背腰。 他腹背受敌,有点气往上冲,先前书僮偷袭拼命七郎,他本来就有点恼火,对小书僮颇为不满。他像是背后长了眼,不理会前面的掌,身形乍闪,右移两步。 小书僮一踹落空,身在半空止不住势,脚前身后向对面的书生撞去。 书生一惊,本能地向左一闪。 报应神之所以向右闪,是经验的有计划反应。一般说来,练武人通常在拆招或闪避时,绝大部分的人皆向左闪,以便以右手封架或反击。惯用左手的人不多,因此,事实是他在等候书生闪避时送上门来。 果然料中了,书生是向左闪的,恰好闪到他的前面。 “还你一掌!”他轻叱,大手一伸,掌已拍到书生的胸口,长驱直入。 书生反应神速,上盘手急封。 “卟!”一双小臂接触。 可是,并未能震开他的手,仅将他的手拨偏了些。这一来,拍向胸口的巨掌略偏,劲道也未能完全封住,他的掌仍然贴身,贴上了书生的左胸。 他脸色一变,疾退八尺,及时收回正要迸发的掌力,他已练至刹那收发由心的境界。 书生也退了三步,脸色大变,一双明亮的大眼,突然涌现浓浓的杀机。 两个从楼上奔下的人到了,但神手天君已退回楼上,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报应神一看恶贼不见了,本能地急追,不再理会书生,所以没看到书生眼中的杀机,身形倏动,冲越店堂掠向梯口,一跃五级急升。 书生转身盯住他,在他跃升时虚空连点三指。 他的左足一沾第五级楼梯,突然脚下一软,几乎失足摔倒。但他仅扭头扫了下面的书生一眼,重新向上跃登,两起落便抢入楼门。 书生一怔,讶然注视自己的右手,伸屈两次试行运劲,发觉手并无异状。 “咦!我没击中他?”书生惊疑地自语。 “上去追!”小书僮急叫,似乎因偷袭失败而激怒了,首先奔向梯口。 楼上失去了神手天君的踪迹,报应神也不见了。 三更初,西楚客栈报应神的客房内一灯如豆。床上,他用五岳朝天式玄门坐功调息,脸色发青,头脸大汗如雨,脸上有明显的痛苦和疲倦神情。 这一带的客店,三更初反而是最忙碌的时光,那些逛夜市的旅客进进出出,龙蛇混杂的什么人都有。 三名大汉分别进入客店,店伙根本弄不清店中到底住了些旅客,所以并未在意陌生人进入。三人先后到达客房外,看到房内从小窗出的灯光。 房门被熟练的手法撬开了,留下一个人在房外戒备,两人快速地进入房中。 床上,报应神已经躺下了。 一名大汉掀开蚊帐,锋利的匕首指向床上的报应神。 报应神毫无动静,练武人怎会睡得如此沉? 另一名大汉走近,伸手拉开掩盖的薄衾。 “定邦兄,他死了。”拉衾的大汉说。 报应神脸色发青,呼吸的确已经停止了。 大汉收了匕首,翻眼睑,试脉息。报应神的手已经半僵,冷冷的触手凉凉地。 “确是死了。”大汉颓然放手。 “定邦兄,怎办?” “把尸体带回去覆命。”大汉定邦断然地说。 “带死人?定邦兄……” “生见人,死见尸,不带走,何以取信?” “这……要被店伙撞见,人命官司打定了。” “见鬼!衙门里什么官司都有人打,恐怕就是没有人打人命官司,哪天没有枉死的?”定邦兄口气中充满嘲弄味:“用被卷上,咱们带上往屋顶走。” 刚把尸体用薄衾卷起,还没将尸体扛上肩,房门倏开,“嘭”的一声响,丢入一个发僵的人,是把守在房外的大汉,好像是昏厥了。 接着,一位中年老道迈步进入,道髻有三枚发针,青道袍是绸制的,相当神气,佩剑的鞘嵌了七星图案,每颗星都是可反射光芒的金钢宝石,大逾小指。 “你们在谋财害命?”中年老道问,声调刺耳,三角眼冷电四射:“还想把尸体也带走?” 两大汉脸上有惊容,重新拔出匕首戒备。定邦兄向同伴打眼色,然后向老道接近,左手捏剑诀向外一拂,接着指指天,反手再指指地,最后搭在右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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