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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第十章 情投意合

  北面丛林中,十名天完煞神已经四散,分头搜索附近的山岭丛林,找寻司马英的行踪。

  另一群武当老道,则以金亭驿为中心,四面大搜凶手,如临大敌。

  有两名天完煞神,正向南搜,逐渐接近迷谷地境,右首的天完煞神身材略高些,一面走,一面说:“老四,据少林三个小辈所说的情形看来,杀山海夜叉的小家伙,定然是司马某无疑,你可猜得到司马英与游龙剑客者匹夫有何渊源么?”

  老四是左首的天完煞神,冷冷地说:“太简单了,不用猜,当年游龙剑客不是有个周岁娃儿吗?那天晚上被江湖客老匹夫救出,交与鬼手天魔携走,逃出重重包围,小娃娃不是叫司马英么?这乃是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的事,何消猜得?不然咱们犯不着费劲大搜索两日哩。

  怪!这小子既然挨了五毒阴风掌,怎又活得到现在?据我看,八成儿已喂了野兽,咱们别自费劲了。”

  “如此看来,游龙剑客夫妇两定然已不在人间了。”

  “何以见得?”

  “也简单,如果他俩在世,怎会叫小一辈的出来挑大梁。”

  “哼!正相反。”老四断然加以否认。

  “有何所据?”

  “游龙剑客已当五派高手之面,保证二十五年中不使用赤阳掌,定然是先派小一辈的人前来试探武林的反应如何,用意在此。不久之后,他们定然卷土重来,不信咱们走着瞧吧。”

  “怪!那我们的主人为何要吃这一窝浑水。”

  “老六,咱们不问这些事,免得惹火烧身,快走。”

  老六伸手一拦说:“且慢,据我所知,前面不远是迷谷,瞧那些圆形的山峰,咱们快接近迷谷妖异之境了。”

  “管他娘!”老田说,面罩外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口气定然是不服气,顿了顿又道:“迷谷又能怎样?我不信邪。”

  天下问哪有鬼神之事,谁又曾经亲眼看见过妖怪?即使有妖怪,咱们天完煞神就是活生生的妖神……哎……什么东西?”

  话未完,他一蹦而起,大旋身要在背上拔剑,剑没拔着,却拔出一条死蛇,慌不迭扔掉,骇然怪叫。

  老六也大吃一惊,也伸手拔剑,拔出一根树枝,眼中泛起了恐怖的神色,丢掉树枝惊叫道:“糟!咱们的剑怎会不见了,这……这……”

  “快走!这鬼地方。”老四毛骨悚然地叫,首先撤退狂奔。

  两个功臻化境,自诩无敌的高手,背上的剑竟然神秘地失了踪,岂不笑话?

  这绝非人类所能办得到的,不是鬼胜妖怪又是什么?人吓不倒入,妖校却是可伯,再不走,老命可能不保。

  他们奔出十来丈,耳中听到一阵鬼哭般的桀桀狂笑,隐隐直薄耳膜,令人闻之毛发直竖。

  两人再奔出十来文,不死心,同时迅速地转身,伸右手到黑袍下去掏兵刃。

  可是,他们的手似乎僵了,眼中现出恐怖的光芒,倒抽了一口凉气,扭头狂奔,好快!

  原来在他们先前站立之处,大树上冉冉飘下一个白色人影,像是虚浮在空中,是个无重量的幽灵,不住左右飘浮,徐徐下降。

  一身白,头上戴一项无常帽,脸色白得吓人,没有耳目,只有一个血盆大口,吊着一条血红的大舌头,下面只有一条腿,看不出是啥玩意。

  两个天完煞禅吓了个胆裂魂飞,如果是人,怎会虚浮在空中?怎会随风飘荡而不下坠?天哪!真被他们亲眼看到妖怪了,再不跑快些岂不完蛋?

  他们拼全力逃命,中逾电光石火,直逃出三里开外,方始神魂入窍。

  迎面黑影疾射,又来了两名天完煞神,双方同时缓下脚步,高举左手,同时吹了两声口哨,这是他们的辨证身份信号。

  “四。”老四叫。

  “六。”老六叫。

  “三。七。老四,如何?有消息么?”对面发话了。

  老四气急败坏,犹有余悸地说:“找不到司马英,却遇上了妖怪……”他将刚才所见的异象说了,最后说:“幸而咱们跑得快才赶到了家……”

  老三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沉声道:“见鬼,哪有此事?定然是有人假份妖怪吓唬咱们天完煞神,也许是威疯子在捣鬼。走,咱们可得揭了他的底。”

  老四老六一阵迟疑,老七却说:“即使是妖怪,凭咱们四个天完煞神,何所仅能?不然日后传出江湖,说咱们四名天完煞神被人扮鬼怪吓跑,还用混么?走!必要时动用咱们的成名兵刃?”

  老四老六见多了两个人,大概心中一壮,老四说:“走!也许真是有人戏弄咱们。”

  四个人两前两后,展开轻功往回赶。

  在老四老六亡命飞逃后,虚浮的白影落地,隐在身后的双头钢拐落地,再伸手拉下高帽面罩塞入怀中,原来是从迷谷出来的独脚老人。

  他一面在树根下拉出两把长剑,一面自语道:“他们的手不现青灰,不是练有五毒明风掌的人。看他们鬼头鬼脑,戴着怪异的头罩,功力也使使出群,定然会不死心再来看个究竟,且让他们吃吃苦头。”

  他将到在地上交叉摆上,就指在每柄剑身上各点七指,再在衣下取出一株小荆棘折为两段,分别搁在刻把上,白影一闪,流星似的射入林中不见。

  四名天完煞冲到了十余文外,一个个神情紧张,逐渐搜到,向上下四方用凌厉的目光搜视,愈来愈近。

  “咦!剑在那儿。”老三叫,闪身纵上。

  果然是剑,交叉搁成一个十字,剑把上各有一株长仅三寸余的小荆棘,枝上各开了三朵灰白的小白花,叶上长满青黑色的绒毛,刺长有三分,密密麻麻地布满在校梗上,并不明显。

  附近短草甚劳,老三并未在意,毫没考虑地伸手去抓剑把。信手将荆棘拨开。

  “咦!”他讲然叫,只抓起一段剑把。

  原来两把剑都已断成八段,一经接触,便纷纷移动。

  后面的老四老六是惊弓之鸟,听老三一叫,两人回头便跑,跑了十来步,听后面没有动静,又站住了。

  墓地,老三狂叫一声,扔掉断剑把,摇着曾持过剑把的右手,跳着脚狂叫道:“哎暗!我的手……痛死我了……”

  老四、老六心胆俱寒,撒腿便跑。

  老七还够朋友,一把架起老三的左腊,扭头狂奔而去。

  三天了,迷谷中不再有人前来打扰。

  迎月轩的女主人忙了三天,这天方松了一口气。

  吟凤阁一间雅宝中,一张古朴的大床上罗帐如雪,白色的装枕洁净如银。

  床中,是沉沉睡着的司马英。

  他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灰白的颜邑褪尽,在红润中,透出古铜色的健康色彩。

  这三天中,他一直昏迷不醒,仅呼吸正常而且,迄今仍无醒来的迹象。

  床头两张白色锦墩上,佩玉姐弟俩脸上神色已经开朗,正用无比关怀的眼光,注视着盈盈走近床前,手捧银盘的大小姐。

  佩玉接过银盘,大小姐取过盘中一盏升起袅袅雾气的银杯。神情肃穆地俯下身。

  子玉赶忙将司马英扶起,捏开牙关,让大小姐将银盏中的晓月色液体,倒入司马英的口中。

  他们是那么小心翼翼,全神贯注,似乎司马英是朵娇花,碰了会碎似的。

  药灌下了,房门外进来一个中年仆妇,接走了杯盘。

  三姐弟分别在床前坐下了,大小姐摇头苦笑,幽幽一叹说:“假使你们的司马大哥无法挽救,不但我的罪过太大了,同时也会失掉了你们,我这做大姐的……”

  佩玉突然偎近她,脸红耳赤地说:“姐姐,我和小弟认错了,还好意思怪我们么?姐姐,你不知那天我们心中多焦急哪!人家平白无故出手……”

  “哦!二妹,我倒得问问。”大姐姐正色问。

  “大姐,你问罢。”

  “这人的来路你们摸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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