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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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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的大汉仰面便倒,是被雍不容抓住发结拖倒的。 同一瞬间,左面的大汉嗯了一声,耳门挨了一肘,向外震出。 两把匕首的锋尖,划破了他的夹袄,背肋受了伤,大概划开了两条小线缝,相当幸运的。 “快走!” 雍不容急叫,自己扭身倒地向侧急滚,躲开被揪住发结拖倒的大汉奋身猛扑,往惊叫的人丛中一钻,溜之大吉。 巴天成神魂入窍,亡命飞奔,跳落一艘画舫,在莺莺燕叫声中,钻出后舱面,勇身跳人冰冷的河水里,拼命潜泳,从对岸脱身。 雍不容不跳河,反往街尾急窜。 他穿越奔跑叫喊的人丛,劈面撞上另两名象貌更狰狞的大汉,最快拦住的大汉劈面一爪急抓。 他向侧一窜,居然像泥鳅般从爪尖前溜脱了。 一阵好追,追入一条小巷。 两大汉没有雍不容灵活,小巷中幽暗,往来的人却多。 有些人撑了雨伞,挡住了视线。 “王八蛋!被他溜掉了。”一名大汉恨恨地说。 这条小巷是流莺的地盘,其中还有不少赌坊。 “非找到他毙了不可。”另一名大汉怒叫:“连一个小的船行伙计咱们对付不了,象话吗?” “怎么找?” “逐屋找,不怕他飞上天去。”大汉发了狠,大有不干掉对方永不休的意思:“这是一条死巷子,我不陌生,你堵在这里,我去招呼其他的人前来彻底搜。” 雍不容不打算走。 他要拖住这些腾蛟庄的打手,以便让巴天成几个人脱身。 他还不打算收拾这些二流打手,以免冲突扩大,难以收拾,让周东主从容应付,有了死伤就不好处理啦! 料想腾蛟庄的人,在南京地面要不出什么狠来,周东主在南京毕竟还有相当大的实力。 巷底一带,是几家有名的赌坊。单嫖双赌,在赌坊出人的仁兄通常成群结伙。 有些人喜欢跑赌坊,赌比女人的吸引力更大,所以巷底比巷前更热闹,人往这里一钻,还真难找得到,得费不少工夫。 他一头钻进规模最大的财星赌坊。里面真有三二十间挤满赌鬼的长厅。 从最费时的马吊(麻将),至最干脆的双陆(双骰)各种赌台应有尽有。从十文钱下注的赌徒,至一掷千金的豪客,一应具全,各有各的台面,互不侵犯。 要闹事,时机的把握最为重要。 当五名大汉气势凶凶,接近这家赌坊的大门时,赌坊已先一步得到消息,有外地的龙蛇前来生事,七八名打手也恰好从里面奔出戒备。 雍不容躲在打手们的身后人丛中,悄然洒出一把制钱,五名意欲进人赌坊搜寻的大汉首当其冲。 门口虽有灯光,但细雨霏霏视线不明,制钱是抛洒而出的,飞出时不带破风的声响,落在身上只能引起虚惊,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 大汉们只有看到气势凶凶的打手,立即引起误会,激怒中,先下手为强拚上了。 大乱中,雍不容钻人暗影中,象宵飞的蝙幅,飞越巷底的民宅,绕至另一条横巷底溜之大吉。 他并不急于脱身,目下他的处境安全得很。 正想跳下另一条小巷,突然听到右首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阴森森怪笑。 他对这一带不算陌生,为了掩藏本来面目,所以经常随着船行的伙计们,在这一带的花丛赌坊鬼混,暗中留心探听江湖动静。 传出怪笑的大宅,据他所知。门户属于另一条小街,不属于这一带的风月场所或赌坊场所。 心中一动,他悄然向怪笑声传出处接近。 这种刺耳的怪笑声,不是出于一二流练气武林朋友之口。也许,腾蛟庄的高手先一步在此布伏了。 他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物品,在脸上一阵抹移,片刻手放开,脸型已变了。 眼角有了一些代表盛年的细皱纹,唇上留的小胡子变成大八字胡,鼻梁中间加了些暗影,便成了下凹的半塌鼻梁…嘴角本来向上微翘的,这时反而变成稍向下挂的苦瓜脸,眉梢自然也有点下挂。 现在,他变成一个中年人,一个饱经风霜,日子过得并不如意的人。 青影一晃即没,他象是平空幻灭。 这是一座偏院的厅堂。 家具古朴暮气沉沉,壁间悬了两盏灯笼,古老的案座也点了两支大烛。 两侧的四张交椅中,左侧坐靠了两位蓬头垢脸,五官虽然端正,却脏兮兮象花子,穿了两截衣裤,年约十五六岁的丑脏小姑娘。 右侧,是一位同样脏,年龄仅有十三四的小花子,青粗布衣裤大概有半年没洗了。 四个小花子型少女少男,瘫坐在交椅内象是废人,手脚软绵绵动弹不得。 上面的两弟太师椅中,是两个年近花甲的花子公花子婆,同样又脏又臭,五官却匀称合度,目光冷森,可是同样瘫软在椅中动弹不得。 两个年届花甲的男女,在厅中耀武扬威,象两个牢头对六个囚犯拷问口供。 “楚酒狂,你这欺世盗名的老鬼不要怪我狠。”大马脸老人狞笑,象盯着羔羊的狼:“我五湖游魂并非见钱眼开。并非冲紫霞宫主那一千两银子花红而找你,主要是我和五毒三娘都与千手飞魔有过节,公私两便而已。有人听你亲口说过,你与千手飞魔有深厚的交情,没错吧?” “是又怎样?”楚酒狂咬牙问。 楚酒狂,字内十大怪杰之一,据说姓楚,以酒狂为绰号,谁也不知这怪杰的底细,是个亦正亦邪的神秘名人。 “是就好,那就表示老夫找对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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