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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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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附近已围了五六个好奇的人,皆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衣着华丽的英俊青年人,与一个衣着褴褛的人拉拉扯扯,自然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有人劝解道:“人家救你也是一番好意,你这少年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我不……”青年人嘎声叫,抱住柱脚不放,又道:“我不……不能离开,我……与人约定在……在此地……” 柏青山正想用强制手段将人带走,突听到身后人群一分,有脚步声接近,一只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人沉声叫:“放手!你敢撒野?” 他一怔,站起转身,身后是三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将他扳起的人怪眼精光闪闪,双手叉腰睥睨着他冷笑,神色极不友好。 他笑笑,不介意对方的话不客气,沉静地说:“这人在发高烧,再不急救便会昏厥,必须……” “这人与你有亲?”大汉用可震破耳膜的怪声问。 “无亲,在下是过路的人。” “过路的人,快离开是非之地。” “这人……” “这人的死活与你无关。” “在下怎能见死不救。” “他死不了,你如果救他,恐怕你有天大的麻烦。” 他冷笑一声,说:“在下有心救人,我不信会有麻烦。” “你贵姓?”大汉问。 “在下姓柏,名青山,至武夷游山的人。” “你知道这人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急待援手的人。” 大汉桀桀笑,大声道:“他是建阳盖竹镇的逃匪邹源,在此地约会贼首。即使他愿跟你走,恐怕也无法成行。” 柏青山一怔,讶然问:“咦!你怎么知道他是逃匪?” “自然知道。” “即使是匪,目下他重病在身,发高烧可能要死……” “他死不了,郎中等会儿便可带药赶来。” “哦!为何不把他带走医治……” “他如果走了,贼首便不会来了。” “哦!你们是……” 大汉掏出一块腰牌,亮了亮说:“在下是巡捕,你满意了么?” “这个……在下认为……” “不要再认为了,你没有被误认为匪首,已经侥天之幸,还不快走?”大汉傲然地说,神色中颇以自己能网开一面为荣。 另两名大汉开始赶散闲人,其实闲人一听巡捕两字,已经纷纷散去了。 柏青山不得不离开,如果他坚持己见,这些巡捕不翻脸才怪,万一给他栽上一个通匪的罪名那才冤枉也。 他向青年人看去,青年人不住呻吟,已逐渐陷入昏眩境界。 三个巡捕皆以凌厉的眼光瞪着他,似在催促他快上路。 他心中不忍,伸手想探探青年人的额角热度。 大汉哼了一声,踏出两步伸手虚拦,怪眼狠狠地瞪着他,不言不动。 他只好缩手,问:“郎中快来了么?” “快来了。”大汉冷冷地答。 “你们……” “你还不走?” 他吁出一口气,只好举步离开。回到船上,天色已经黑了。不知怎地,他对那位青年人被称为逃匪的邹源,始终不能释怀,惦念不已。他并不在乎邹源不知好歹,更不在乎邹源顽强固执,这是年轻人可贵的气质。无可厚非他难以释念的是,邹源不像是匪徒,匪徒在生死关头,岂肯白白放过别人的援助的机会? 不管怎样,事情是过去了。以那位巡捕所说的情形看来,他是无能为力的,他不能介入官与匪之间,一个外乡人在碰上这种事,除了像避瘟疫一般避得远远地之外,毫无办法,一个匪徒的生死,太微不足道了。 他却不知,当他走后不久,邹源便因高烧而昏厥。三个公人所说的郎中并未前来,他们只躲在远处监视着邹源的一举一动。 天黑了,城门也关闭了。 一个高大的青衣壮汉,背了一个包裹,手点竹杖,从桥的那一端走来,目光不住搜视桥两侧,逐个察看以桥为家的流浪汉,终于接近了邹源。 夜色朦胧,尚可分辨人的面貌。当壮汉看清邹源的脸容时,不由大吃一惊,赶忙拍拍邹源的脸颊,叫道:“贤弟,醒醒!你……哎呀,怎么热得烫手?” 邹源知觉已失,毫无动静。 “贤弟,你……” 三个公人从两端急步而至,近了。 壮汉不曾留意有人走来,急急打开包裹自语道:“糟!他病了,先给他服下一些退烧的药……” 蓦地,身后有人冷冷地说:“不要给他服药了,阁下。” 壮汉闻声知警,火速扭身而起。 “他是你的兄弟么?”巡捕问。 壮汉已看出被人围住了,倒还沉得住气,戒备着道:“不错,他是在下的拜弟。” “你贵姓?” “姓鲁。” “哦!原来是神行太保鲁二爷鲁师父。” “你们是……” “鲁师父才来呀?”巡捕奸笑着问。 “咱们少见,诸位怎认识在下鲁祥?” “呵呵!鲁师父是建阳的名武师,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说好说,在下途中有事耽搁,船沉没在苦竹滩,几乎是赶不来了。兄台贵姓,咱们见过么?” 巡捕取出腰牌一晃,说:“在下姓李,府衙门的巡捕。” “咦!李爷……” “请鲁师父到衙门里走一趟。” “到衙门走一趟?在下犯法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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