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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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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百名市民的目睹下,这位可怜的船夫消失在湖底深处,打捞无着永沉湖底,不久便被人所淡忘。 搜擒书生周貌的高手眼线,仍在湖口以东一带活跃。 九江沿江一带。陆上水面皆有人昼夜巡逻,任何从下游来的大小船只,皆受到彻底的检查。 九江的知府大人汪颖,被妖道以宁王府的令旨逼得整天带了兵马民壮,遍搜沿江各偏僻处所,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这种吓阻的举措,的确对那些想来江西看风色的江湖群豪,发生了不敢入境的作用,等于是断绝了碧落山庄与书生周朝的外援,可以瓮中捉鳖啦! 永旭已借水道脱身,悄然抵达九江府城。 九江,江西的门户,最繁荣的大埠。 出西门不远便是龙开河口,约两里地就是九江钞关。这一带是泊舟区,桅墙林立,商旅云集。 向西沿海天堤西行,可到海船窝。 从西门外伸出的市街,延伸至龙开河浮桥,这一带正是卧虎藏龙,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问题地带,到了晚间更是热闹,夜市可延至三更后。 夜禁在这里事实上行不通,因为夜航的船只不知何时方能靠岸,船一到便有得忙了。 永旭在入暮时分,提了包裹在钞关东面的津阳老店投宿。 店左便是颇有名气的津阳楼,这里的酒菜鱼鲜有口皆碑。 楼面对大江,后面可远眺溢浦夜市。 他落店用了真名:周永旭。职业是往来武昌南京的水客行商。 洗漱毕,已是掌灯时分。 他穿了一袭青袍,头上换了一个道主会,人才一表,高大伟岸,腰带上挂了一只生意人最流行的钱袋。 右面也挂了一个绣得十分精致的荷包,绣的图案是只如意金银,里面鼓鼓地大概盛了一二十两碎银。 一般来说,钱袋是布制的大袋,挂在腰间当腰带使用,可盛一二十吊制钱,也可盛装杂物;而荷包是专用来盛金银的,也作为装饰品。 登上津阳楼的二楼食厅,人声嘈杂酒菜香扑鼻,十六张食桌皆坐满了食客。 跟上来的店伙不住陪笑,恭敬地说:“客官如果只有一个人,可否到外厢小候?小的替你沏杯茶,等有空位腾出,小的再来侍候好不好?” 外厢是厅外的走廊,是食客品茗的地方,找不到食桌的人,在这里喝杯茶等候。 “该有厢座吧?” “二楼共有福禄寿喜四间厢房,抱歉的是厢厢客满……” “好吧,在下就在外厢等一等,有了座位,再来招呼一声。” “好,客官清。” 外厢也就是走廊,其实要比厅内清静得多,一排小方桌椅壁而设。每两桌中间壁间挂了一盏光亮的灯笼,倒也相当雅致。 踏入外厢,第二副座头坐着一位丰神绝世的少年书生,春山眉漆黑,一双晶亮的大眼眸子更黑,玉面朱唇俊极了,冲他朗然一笑,玉骨折扇轻摇,用清亮悦耳略带本地土腔的官话说:“兄台,这里坐,要等座位,早着呢。” 他心中一跳,心说:这人有点面善。 他的记忆力相当惊人,而且是化装易容的专家,过目不忘学有专精,心里一嘀咕,灵光乍现。 他坐下了,店伙沏来一壶茶,告罪走了。 “公子爷不是府学生吧?”他含笑问:“府学生头悬梁锥刺股苦得要死,哪有闲工夫出城来津阳楼快活?” “嘻嘻!穿一袭青儒衫,不见得就是读书士子。”少年书生半嘲弄他说:“正如兄台一般,腰中挂了钱囊,不一定是经商的下等人。” 那年头经商的算是下等人,虽则商人有钱有势。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比工人都不如。 “呵呵!那么,阁下是……” “自抬身价,如此而已。” “好说好说。公子爷眉似春山青带秀,樱桃小口一点红,明艳照人,仪态万千……” “什么你……” “呵呵!别恼别恼。”他柑膝大笑:“开玩笑的。只因为公子爷人如临风玉树,俊秀绝伦,一时兴起,形容错误不伤大雅,在下告罪。哦!公子爷可有兴一游甘棠湖?” “游甘棠湖?” “是的,甘棠夜宴比在此设筵雅多了。在下熟悉此地的秦楼楚馆,酒国名花,沿江一带教坊乐户无不捻熟……”他的巨灵之掌,轻狂地揽住了对方的肩膀:“呵呵!在下作东,陪公子作竟夜游,如何?” 书生玉面飞红,惊讶地挣扎,却徒劳无功,摆不脱他的巨灵之掌,星目一瞪正待发作,接着怒容消失,不再挣扎,明媚地一笑。 露出一排贝齿,颊旁隐现笑涡,说:“好啊!良宵苦短,正直放浪形骸,江州歌妓,享誉千载,如君有兴,不妨……” 他一把将对方拖近,似笑非笑地低问:“你把我的名号,透露给那些人了?” “什么?你……” “穷儒知道,大魔知道,还有谁?” “你……” “你不说,我要剥掉你这身遮羞儒衫,当堂出彩。” 书生真笑了,挺挺胸膛说:“你剥呀!你敢做,我就不怕羞,谁不知我香海宫主号称大胆?” “你……”轮到他受窘了。 “嘻嘻!”香海宫主笑得更轻狂,更媚:“天下间的英雄豪杰,谁不想剥我的衫裙?只有你这小冤家,凶神恶煞似的,把我整得好惨,我等这机会等得太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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