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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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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蛇秦老七六个人非常幸运,黄自然大方地释放他们,仅警告他们立即连夜泅水出城躲避,不然杀无赦。 黄自然对付合作的人一向宽大,这是他处事的宗旨,除非对方拒绝合作,不然就宽待俘虏不杀人灭口。 这些地老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 可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事:对方早已知道他是谁。 如按情理分析,水蛇秦老七这些地方蛇鼠,想认识他决无可能,他不是声威赫赫的大豪大霸。 六个人沿河堤狼狈地狂奔,还真有意出城逃灾避祸。 要夜间出城,如无门路休想如意。 地方蛇鼠当然熟悉门路,从水西门爬闸,从水中脱身,是偷越城关的门路之一,相当安全可靠。 黄自然跟了半里地,这才放心地不再理会。 有些地段的河堤,与街道的屋基相连,因此必须绕走小街,不可能沿河堤一直走到水西门。 水蛇秦老七是惊弓之鸟,跑得最快,他已经向黄自然保证连夜出城躲起来,决不透露所发生的事,拼命向水西门逃,以表示他保证的诚意。 绕出一条小街,离开了河堤。 小街幽暗,行人稀少,足以发足飞奔,表示是急于赶在夜禁前返家的人。 屋顶飘落两个黑影,飘落在他身前丈余处,轻灵利落无声无息,身法高明极了。 他急急止步,六个人几乎撞在一起了。 “把经过告诉我。”一个黑影用阴厉的嗓音说。 “遵命。”他顺从地应喏,对方不是陌生人:“我们在秣陵酒楼对面的食店……” 事故的发生他说得详尽,却不知道被打昏拖走时所发生的细节。 再就是逼口供时,身旁是否另有人隐藏并不清楚,的确只有黄自然一个人在场。 堵住后路参与攻击的两个人,自始至终,六个人皆无法看清人影,打击太快了,是黄自然的同伴却可以肯定。 “至于逼口供的人是不是黄太爷,小的就不敢肯定了。”水蛇秦老七最后说:“小的所有朋友,谁也不认识黄太爷。自始至终,他不说出名号,但确曾自称太爷,至于是不是骄傲托大的自称,就不敢断定了。” “总该分辨出是否有一个女人吧?如果有,那就表示真是姓黄的人。” “小巷里漆黑,他们在后面快速出手攻击,我们连在前面动手的人也分不清是人是鬼,怎可能分辨后面的人是男是女?”水蛇秦老七亟口辩护:“如果小的胡说八道,岂不误了诸位的判断?” “唔!说得也是。”为首的黑影接受他的解释。 “那人真是你们要找的黄太爷?” “可能是的。” “可能?” “我们知道这个人跟进城,但不便惊动他。估计他会对咱们做出不利的行动,因此希望他能往咱们的口袋里钻,只有让他们自投罗网,才能一劳水逸。咱们人手并不足,不可能大举出动满城搜捕。” “这并不能证明是他呀!”水蛇秦老七确有合作的诚意,存疑地提出意见:“想打叶御史大宅主意的人多的是,经常都有江湖好汉窥伺。叶御史是有名的拿钱御史,所收的贿赂可说珍宝车载斗量。逼迫我们的这两三个人,说不定也是想发横财的江湖好汉,你们认为他是叫黄太爷的人,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这问题让我们操心吧!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一份事就行了。我们共派有不少组活动的人手广布线索,每一根线索皆受到中枢的控制,指引姓黄的自投罗网。只需一根线索发生作用就成功了。显然,这一根线索成功地发挥作用。你们可以走了,必须如期出城。” “这……” “你们如果不如期出城,就会引起他的疑心。” “可是……” “不许多说,你们走!”那人声色俱厉挥手起人。 “遵命……”水蛇秦老七惶乱地撤腿便跑。 ※ ※ ※ 江湖朋友把侦察称为踩盘子或探道,不会冒冒失失地闯进目标区枉送性命。 至少得打听目标的动静,以及进退路线的侦查选择,时机的掌握如何控制等等因素,以保证行动的成功。 花了一整天工夫,三人化装易容分别进行侦查,把叶御史大宅做了精密的估计,决定了大胆的行动计划。 根据水蛇一群蛇鼠的口供,分别侦查了三处地方,都是在南京六部任职,官职甚高的官员住宅。 这些南京六部的官员虽是闲官,但过去曾经在京都掌有实权,因故而大权旁落失宠南调的官宦世家,不敢不接受龙子龙孙的摆布控制,窝藏龙子龙孙大有可能。 所有的四处官员世家大宅,皆发现可疑的人物进出。 叶御史的大宅,甚至发现不伦不类的人出入,而且警戒森严,把门的门子,对进出的人不但严加盘诘,甚至要查验身份证明。 以往,叶御史大宅根本不曾见过这位门子出现。 每一个征候,皆指出叶御史大宅,住有身份特殊的人,但却难以发现这个人进出。 天终于黑了,夜是属于夜间活动族类的。 扑火的飞蛾,白昼是不会从藏身处,飞出来迎接阳光的,除非出了意外被逼出来。 布网的人,也是天黑之前就布置妥当了,暗中留意每一只飞蛾,注意进入警戒区的各种虫豸有何异动,在扑杀令没发出之前,所有的虫豸都是安全的,飞蛾更可以任意飞翔,向引诱的灯光飞去。 ※ ※ ※ 当大宅各处点起灯时,叶御史大宅其时天还没黑。 这种重门叠户堂奥深邃的巨厦,内部某些采光不足的房舍,即使是白天,也要张挂灯笼取光。 因此不能因为可看到灯火,便以为天色已黑了。 那座位于堂奥深处的秘厅,大白天如果在内活动,就得点起灯火,平时黑沉沉,一旦有事点起灯火,则除了叶家的心腹至亲之外,皆不许接近。 其实如不是心腹至亲,根本不可能接近这一带房舍。 这天却一反常态的,灯火辉煌,附近却有不少人走动,虽则这些人行动沉默安静像鬼魂。 堂中的陈设似乎并不奢华,而且近乎简朴,家具大而暗沉,除了门没有窗,广阔显得空洞,两排大拄漆成暗红色,更显得幽沉阴森。 堂上的案桌后,高坐着的中年人相貌阴鸷威严。 脸色有点带苍,满脸横肉长了不少粉刺,大八字胡有点苍黄。 穿的绣云雷图案月白博袍,居然带有几分超脱的神韵。 总之,倒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至少,流露在外的气势算得上人才。 如果穿上百衲衣站在街角,又当别论。 左右,是八名骠捍的带刀大汉,一个比一个雄壮,一个比一个威猛。 堂下,两旁站着十余名千娇百媚的少女,一个比一个漂亮,象在选美。所穿的各色各样衣裙,皆各有特点,风姿绰约,珠翠满头,薄施粉黛。 除了不穿苏坎肩,因而露出颈下一块三角形玉肌之外,全身皆在华贵的织锦衣裙掩盖下,没露出任何肉感诱人的肌肤。 与东河村拔山举鼎的那些美女相较,完全是两样不同的形的美人。蝉纱映掩玉体半裎,固然动人情欲,但总缺乏某种高贵风华。 仙女与狐狸精所给人的印象,是迥然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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