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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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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葛奇昏迷不醒,未能上刑,恰好金狮应朋友之约未能及时赶回,葛奇总算神灵庇佑逃过了一劫。 三更天,一个黑影潜人刑室,悄然击毙了两名看守,背了神智刚清的葛奇,以不俗的轻功飞檐走壁溜出了程家,奔向永福客栈。 老仆葛福被看死在店房中发愁,门外有两名大汉轮流把守,不许关上房门,禁止越雷池半步。 全店黑沉沉,只有老仆这间上房有灯光。 黑影先将葛奇塞在墙角,附耳低声道:“你等等,在下去收拾那两个看守。” 葛奇浑身发软,动弹不得,嘎声低问:“朋友,你为葛某冒了大大的风险,为什么?” “不为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黑影低声答,语气平静。 由于黑影用黑巾蒙面,看不见庐山真面目,葛奇不知对方是谁。追问道:“兄台请留下大名,容留后报。在下双臂已半残,身躯无半寸完肤,该如何脱身出城?” “休问来路,用不着图报。城墙高仅丈余,贵价难道就无法带你出城?” “这……” “他能办到?” “勉可办到。” “那就好,我先去解决那两个狗腿子。” 黑影悄然走了,葛奇的目光,盯住黑影肋下的一个小巧革囊上,自语道:“这人的口音有点厮熟,是谁?” 黑影蛇行鹭伏,沿廊下的暗影接近了店房,相距两丈外,突然双手齐扬。 房门口坐在长凳上的两个看守,正低头聊天,不知死神已经光临,暗器无声而至,“啪啪”两声轻响,后脑各挨了一块飞蝗石,砰然栽倒。 老仆葛福一怔,向外张望。 黑影到了,在两看守的天灵盖上各击了一掌,向里面的葛福叫:“快拾掇,准备背走你的主人,快!” 不久,店后门大开,葛福背了葛奇,爬伏在地向黑影磕头,颤声轻叫:“恩公天恩,老奴来生犬马以报……” “快走,你们只有一个半更次逃命,走!”黑影拖起葛福,急急地催促。 “老奴…” “我带你们缒城而出,快走。” 缒出城外,葛福向城上的黑影四拜,方洒开大步向东奔,全力急赶。 打破樊笼飞彩凰,挣脱金钩走蛟龙。 次日,白河城大乱一天,打手满街走,四乡走狗八方骚扰,要捉拿逃囚葛奇主仆。 第二天,第三天,风声过去了。 这天近午时分,两个身材魁梧的卖货郎,从东门进城,直趋十字街口。两人后面,跟了一个脸色如古铜但眉清目秀,有一双明亮无比的大眼睛小后生,年约十七八岁,正是睡觉也长的乳虎年龄,挑了一担行囊,像是两位货郎的长随小厮。 两个货郎一老一少,老的年约花甲,少的约三十出头,背了货架,手摇着拨浪鼓。一到东街玄坛庙前的广场,货架一放,拨浪鼓叮咚叮咚响,老货郎亮着大嗓门,摇着拨浪鼓吆喝:“下江来的老货郎,身背着货架走四方。” 年轻货郎用一阵拨浪鼓声圆场,接口唱道:“南京来的胭脂花粉名头响亮,绸缎子花边姐儿的坎肩流苏来自苏杭……” 立即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娃娃。 长随小厮坐在行囊上,笑嘻嘻地接口道:“他们爷儿俩是卖货的,不是跑解卖跌打丸,用不着娃娃们帮场,走开走开!” 老货郎脸一沉,颇为不悦地说:“印小兄弟,你少开尊口好不好?” “我又怎么啦?”印小兄弟问。 “你这是帮倒忙嘛,人少了谁还过来买货?” “范大叔,这里可不是赶集,你们又不是江湖卖解的人,要帮场子的人有屁用,你们的拨浪鼓还怕引不来买主?老实说,你们这种货郎,做的都是妇道人家的生意。该到大街小巷走走,在这里活现世,保证你卖不了半文钱,算了吧。”印小哥有条不索地说, 一声暴叱,进来了两名大汉,喝走了看热闹的娃娃们,向两个货郎叫:“收摊子,下江来的人,这几天禁止在本城做买卖,快收了。” 范大叔一怔,问道:“兄台,这是怎么回事?” “你耳聋不成?”大汉厉声反问。 印小兄弟接口道:“范大叔,你听清了吧?人家白河城在罢市,你爷儿俩就遵办吧。” 大汉怪眼一翻,沉声道:“小娘养的!闭上你的狗嘴。” 印小兄弟哼了一声道:“怎么啦?你老兄吃了火药不成?我那几句话冲了你老兄么?” 大汉双手叉腰逼上两步,冷笑逼:“罢市两字,岂是随便乱说的?你这小子简直……” 范大叔赶快打圆场,陪笑道:“见台,大人不记小人过,童言无忌,就饶了他这一次……” “你少插嘴。”大汉沉叱。 范大叔转向印小兄弟说:“小兄弟,你就少说两句吧,还不向这两位兄台陪个不是?” 大汉哼了一声问:“阁下,这小子是你的什么人?” 范大叔欠身笑道:“他是个傻子,姓印,名三。是老朽在路上雇到的挑夫。” 印三嘻嘻笑,接口道:“对,对,我姓银,金银财宝的银,叫银山,金山银山,银山的银,金山的山。” “晤!可能是个傻小子,世间哪有姓银的人?”大汉自以为是他说。 “嘻嘻!有姓金的,为何没有姓银的?嘻嘻!你少见多怪。”印三怪笑着说。 “不许笑,你是挑夫?”大汉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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