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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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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看到的是惊心动魄的战场呈现在她眼前,而她却是在战场边缘的旁观者,一切厮杀与她无关。 她想叫,叫不出声音。 她想动,全身已经麻木不受控制。 她除了旁观之外,毫无办法。 她只知道自己在心中狂叫:“晁兄!晁兄……” 她知道自己关心晁凌风的安危,可是,她毫无办法。 天兵天将厮杀良久奇禽异兽倏灭倏现,杀击与吼声,令她心胆俱寒,全身汗出如雨。 厮杀呐喊中,出现一条巨大无朋的青龙,张牙舞爪旋舞,天动地摇。 传出连续数声锐啸,破风声刺耳。 她神智略清,这种锐利的破风声她熟悉极了,那是暗器飞行的厉啸声。她是暗器的大行家。 她的小银梭在江湖上人见人怕。 又一声轻雷,青龙突然隐没,一道青虹夭矫而起,似从迢远的云天深处横空而至,愈近光芒愈盛,终至耀目生花,挟风雷突然麇临宇宙。 这瞬间,狂风乍起,电闪雷鸣,似乎天门突然洞开,霄电自天疾下,深入九幽地底,洞开冥狱之门。 她张口结舌,浑身可怕地战栗。 接着,她听到一声熟悉的沉叱。 是晁凌风的叱声! 她像是如从恶梦中惊醒,眼前幻像全消。 眼中呈现先前的幽暗殿堂,没有云雾、没有风雷、没有青虹、没有金甲神兵、没有青龙、没有奇禽异兽。 她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恶梦,这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晁凌风站在那儿,像一座屹立的天神。 他的锁魂链,缠住了判官的脖子,判官仰躺在他脚下。他拉紧了链,脚踏住判官的小腹。 “噢……”判官的喉间,发出可怕的叫号,双手死扣住链子,阻止链上传来的可怖勒劲。 “你这点点道行,再修炼二十年,也奈何不了区区在下。”晁凌风冷冷地说。 他用竹钩杖打掉判官的判官帽,刮动判官脸上的化装油彩:“原来你是道宏观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上面的阎王已离开案座,站在神案前,右手仗剑,左手握住作法器的串铃。 “放了他!”阎王沉喝:“本仙师要以一甲子道行,斗一斗你这外魔不侵的武林高手。” “你最好等一等,在下处置了这妖道,再和你了断,斗法赌命,在下一概奉陪。”晁凌风说。 “不,本仙师……” “你如果等不及,在下先炼化这妖道。” “哼!不要用人质威胁本仙师。” “你怎么说,那是你的事。在下只对办自己的事有兴趣,不受任何外力所左右。” “师……父……”道宏观主嘎声叫:“救救弟子……弟子受……受不了……” “哦!原来你这位扮阎王的人,是道宏观主的师父。”晁凌风恍然:“打了小的,老的必定会出头。同样地,在下处置了小的,然后找老的。你不会甘休,在下也不会罢手。小的所做灭绝人性的罪行,也必然是老的在主谋。” “住口!你说什么灭绝人性的罪行?” “何不等在下先问问小的?” “你……好,你问吧!” “呵呵!道宏观主,令师的话,你可听清了?”晁凌风向快咽气的道宏问:“要不要令师再说一遍?” “我……我我……”道宏终于崩溃了。 “说吧!商柏年是你的什么人?” “这……” “这里除了令师之外,还有不少人,有些是你的同门,有些是你的属下,希望你不要撒谎。” “他……他是替贫道跑……跑腿的信徒。” “你要他到南京谋生路,那是大吉大利大发的方向,对不对?” “是的。” “他却不吉不利不发,反而送了命,你这大法师不替信徒指示迷津,反而指引死路。啧啧啧!你也真够狠。你知道他与伙夫胡老七有交情,可以接近厨房。请教,商柏年向谁取得毒药?” “这……” “是你给他的?说!我在听”。 “老天!不……不是我。”道宏狂叫。 ‘准?李世鸿?还是江永隆?” “这……” “说!” “是……是江永隆。” “江永隆的真名号是什么?” “我的天!我怎么知道?我接受了一个人五千两银子,条件是差一个可以接近胡老七的人,将一包可以令人昏睡的迷药放入饭菜中,如此而已。全船暴毙的消息传来,我也难过了好些天,我只知道他们要迷昏全船的人作案,怎知他们志在杀光船上的人?我……” “你这天杀的畜生:你敢说你不知道?作案会给你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挑也要三四个人。找一个杀手谋杀一个人,一百两银子也有人抢着干,你……” “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他们要谋杀全船的人。三江船行与青龙帮关系密切,我与青龙帮的人也小有交情,我怎会丧心病狂帮助他们去谋杀五十二个人?” “他们?那么,除江永隆之外,还有几个人?” “我知道还有一个……” “李世鸿?” “我不知道,反正另有一个,那人才是将毒药交给江永隆的人,由江永隆交给商柏年施放。” “哼!你都不知道,给你五千两银子的人,你该知道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晚上来的,戴了头罩,银票是荆州宝泉局所发,三省通兑的官票,凭票即付十足兑现的铁票,我一点也不清楚那家伙的底细。” “你说谎!”晃凌风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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