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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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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我已经向西雨提出了同样的警告,要是你们胆敢违抗,你们死定了,记住了没有?” “老……老夫记……记住了。” “记住就好,滚!” 他拖起老凶魔,在身柱穴连拍三拿下了两指,手一松,老凶魔摔倒在地,立即全身可以活动了。 “从背后偷袭,你算什么人物?”老凶魔坐起活动手脚.一面悻悻地说。 “哈哈!偷袭你,是看得起你,你知道吗?”晁凌风背着手站在一旁大笑:“要是当面动手。我一定会把你打个半死,你这一身老骨头换不了多少下,就会有许多碎骨头需要收拾了。” 飞天蜈蚣突然抓起身旁的蜈蚣钩。飞快地一蹦而起,运足了全力,形如疯狂一钩挥出,要钩断晁凌风的腰脊,咬牙切齿神情狞恶已极。 假书生一群人藏身在二十步外的树林内,派有两个人隐身林缘,向这一面监视。两名壮汉都是行家,以行家的眼光看来,这记出其不意的猝然袭击,晁凌风是死定了,不由同时惊叫出声。 一钩落空,晁凌风就在钩将及体时躺倒,双脚贴地前滑,闪电似的绞住了老凶魔的双脚,奋身急滚。 砰然大震中,老凶魔倒了,钩也抛出三丈外,像倒了一座山。 晁凌风一跃而起,哼了一声,先踢了老凶魔两脚,踢得老凶魔狂叫出声。 接踵而至的打击凶狠极了,老凶魔成了练功的沙袋,抓起来,倒下去,拳击、掌劈、肘攻、脚踢;绊、摔、扭、掼…… 老凶魔的厉叫声,终于微弱得听不见了,浑身衣裤破裂,五官流血,脸部青肿,摊手摊脚躺在地上,像是一团死肉,发出痛苦的虚脱呻吟。 “你是老骨头生得贱。”晁凌风站在一旁整衣:“如果我没有把握摆布你,会把你的兵刃放在你身旁?真是少见识,你白闯了四五十年江湖。” “你……你你……” 老凶魔想咒骂,但语不成声。这简直是挖下了陷讲坑人,制造揍人的机会,好阴险,这一顿痛揍挨得真冤。 “我有权揍你。哈哈!三两月内,你得躺在床上过太平日子了,说不定塞翁失马,焉如非福?至少这期间不会被人宰掉,所以挨这一顿值得的。这是小小的警告,希望以后你的运道转好。好好保重,山长水远,后会有期,哈哈哈哈……” 笑声冉冉去远,老凶魔挣扎着爬起,拖了自己的蜈蚣钩,可可怜怜蹒跚地走了。 在远处监视的两壮汉,目击这场疯狂的打击,惊得浑身冒冷汗,张口结舌好半天做声不得。 假使在东园茶店,晁凌风也用这种打法来揍他们,老天爷!那……… 傍晚时分,望山门内的宾阳老店内有一场盛会,侠义道高手名宿济济一堂。 整座三进院全被包下了,二十余间上房没有一个外客。 戒备并不森严,但擅自闯入的人,包括指定的三名店伙在内,必定会被态度相当和气的人挡驾。 晚膳已毕,大多数人已各自返房盥洗安顿,客堂中灯火通明,只留下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一面品茗一面商讨目下的混乱情势。 七个人,都是当今的风云人物,侠义道中名号响亮,武功超尘拔俗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为首的人,是白道朋友公认的领袖人物,荆门山庄的庄主,冷剑景青云。这位爷年仅半百,便荣登武林至尊宝座,虽然这只是朋友们起哄而形成的浮名虚誉,其实也可以算得实至名归。 景大爷仗义疏财济难扶倾,正直慷慨富正义感,确也令江湖朋友由衷地敬佩,当然也遭到邪魔外道人士的嫉恨敌视。 荆门山庄景家,也是武林名门世家之一。 “想不到武昌的情势,乱得这样糟。”中州老槐庄二庄主定一刀徐国良摇头苦笑:“这一来,追查老魔的事便难以专心处理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阴谋。”夜游神陆光的炯炯虎目冷电四射:“一堂一帮酝酿火并,江湖的蛇神牛鬼纷至沓来,从中煽风拨火,咱们便乱了脚步,血手天绝就可以隐身在内从中取利了。他暗我明,情势愈乱对他愈有利。” “我对那位计算拙荆,却又救了小女,痛打飞天蜈蚣的神秘年轻人,总感到莫测高深。”冷剑的神色有点不安:“他会不会是天绝谷的人?他的举动有何用意?” “查一查飞天蜈蚣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了伤,不就明白了吗?”武当紧霄宫三老之一的紫霄散仙郑重地说:“贫道猜想,他可能故意制造接近令媛的机会,以便消去咱们戒心的毒谋。一旦血手天绝洞悉我们的行动,不难一举毁灭我们。” “玄真仙长的猜想值得重视。”潜山万松谷万松堡堡主天地一笔冯略,同意紫霄散仙的见解;“这样就可以完全知道咱们的举措动静,不得不防。” “妙手空空柏大空侠驾飘忽,假使能找到他相助,不难查出老魔的隐身处。”游僧昙本说:“他已经来到武昌,正在调解一帮一堂的纠纷,可惜他神出鬼没,不知该到何处找得到他。” “柏大侠是游戏风尘的老好人,他对结交天下朋友兴趣甚浓,对除魔卫道并不热衷。”冷剑的表弟电剑严涛,似乎对妙手空空颇感不满:“这次陆兄在磁州行脚,查出鬼影山威接获天绝令,依令前来武昌聚会的消息,便星夜奔赴老槐庄找徐二爷商量。徐二爷认为事态严重,魔崽子们聚会武昌,定有毒谋,极可能宣布东山再起,第一件事必定是发动袭击以报七年毁谷亡命之仇。因此徐二爷传下侠义柬,邀请同道至武昌聚会应变,与老魔彻底了断。可是,柏大侠先来却不现身,他那几位有过命交情的好友,迄今也踪迹不见,咱们还能依靠他吗?” “情势逼人,严檀越。”游僧淡淡一笑:“俗语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座的几位中,除了老衲是孤家寡人游荡于天地间,无牵无挂之外,诸位都是有家有业,很少在江湖走动的人,对老魔的惨烈报复怀有恐惧,不得不挺身而出希图先发制人自保。而柏大侠不同,他游戏风尘无根无底,一直就在江湖得意,朋友满天下,行踪愈来愈隐秘。老魔想找他绝非易事,所以最不怕老魔报复的人就是他。他犯不着穷紧张,也许他正在秘密活动,侦查天绝谷党羽的下落呢!” “但愿如此。”冷剑的口气不稳定:“一帮一堂情势不稳定,闻风而来意图浑水摸鱼的人甚多,影响咱们的侦查大计,委实令人深感忧虑。” “难在这件事咱们不明就里,不能出面干预,那是吃力不讨好,极易引起双方反感的事。”电剑严涛说:“我在想,会不会是老魔所策划的阴谋一部份?” “晤!很可能是老魔所玩弄的诡计玄虚,制造混乱的情势,以掩护他散处各地爪牙前来聚会的行动。”紫霄散仙加以分析:“老魔潜遁二十年,如果所培植的实力不足,怎敢贸然卷土重来?他当然知道咱们赶来对付他。咱们吃亏的是站在明处纷既然有柏大侠出面斡旋,应该不会有问题,咱们还是处身局外不作左右袒,以免引起误会……晤!咱们来了不速之客。” 灯火摇摇,七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掠出堂外,奇快绝伦地进入小院子。 院子不大,左右廊张挂了两盏廊灯,光线朦胧中,可看到院中站着一位黑袍人,黑巾包头,戴了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诸位果然不愧称当代的武林顶尖儿人物,警觉性之高,无与伦比。”黑袍鬼面人用刺耳的怪嗓音说:“可说已修至落叶飞花亦可分辨境界了。两位明暗警哨就差得太远了,现在才知道来了不速之客。” 院角跃出一位警哨,屋顶也飘落另一位。 “阁下几已修至来无影去无踪境界,倏然现身有若鬼魅幻形,佩服佩服。”冷剑以主人身份发话:“如果在下所料不差,阁下定然是当年天绝谷四大使者之一,二十年隐修。功力更上重楼了,可喜可贺。” “好说好说,谢谢夸奖。至于在下的身份,无关宏旨,反正是天绝谷的人,景大侠料中了。在下此来,奉命传达谷主的口信。” “哦!在下洗耳恭听。” “敝谷主对诸位消息之灵通,极为佩服。” “多承贵谷主夸奖。” “敝谷主之意.是自从天绝谷被毁之后,天绝令已在江湖除名,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不再对江湖朋友构成威胁。诸位实在没有再次追索赶尽杀绝的理由,所以请诸位从此不再干预敞谷主的事,留一分情意,往昔的仇恨一笔勾消,诸位意下如何?” “贵谷主以残忍的雷霆手段,胁迫天下武林同道听命于他,天绝令下,玉石俱焚,横行肆毒整整十二年之久。顺之者生,逆之者死,血腥满天下.因而导致二十年前天下群雄攘臂而起,毁去天绝谷的事故。贵谷主如果真的有意不再在江湖称雄,不再裹胁武林同道,景某又何必计较往日的恩怨是非?可否请贵谷主出面,与景某当面谈谈,以便让天下武林同道释疑?” “时机一到,敝谷主会与诸位见面的。” “何谓时机?” “日后自知。” “原来贵谷主并无诚意。”冷剑冷冷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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