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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假书生刚一剑落空,刚稳下身形,黑芒到了,不假思索一剑封出自保。

  来不及躲闪也不易躲闪,黑芒走弧形袭到,奇快绝伦一闪即至,唯的办法是用到击落。

  “铮!”怪响人耳,黑芒卷住了剑,同时发散出八枚细小的芒影.速度比大黑芒快了一倍,而且是向前散飞的,控制的面积足有三尺以上。

  假书生虽已运功护体,但小黑芒速度加快一倍,劲道可知必定更为惊人,凭劲道就可以专破内家气功。内家顶尖儿高手所发的暗器,只有内功火候高出一倍以上的人,才能抗拒或反震。

  假书生的内功火候,不可能高出飞天蜈蚣一倍。

  “哎呀!”假书生疾退八尺,左手掩住了右肩。

  黑芒是飞大蜈蚣的威震武林暗器蜈蚣毒镖,镖分十二节,每节有一对可活动的钩爪,淬了奇毒。

  击中人体时,镖像蜈蚣一样抓牢人体的肌肉,其中四对钩爪自行脱落飞出,钩入人体极为霸道。

  十二节卷住握在手中,体积并不大。

  刀剑击中蜈蚣毒镖,镖将抓牢刀剑,蜷曲收紧。而四双活动的钩爪则脱体向前散射,任何反应快捷的人,也无法躲闪。

  两丈外的七个人,看到黑芒本能地散开闪避。

  两名壮汉刚闪在树后,一枚蜈蚣毒镖办到达,擦在树侧,突然钩抓住树干,尾端一搭一卷,活动的爪钩恰好析向射中树后的两名壮汉。

  “哈哈哈哈……”飘落地面的飞天蜈蚣支钩仰天狂笑,十分得意。

  噗一声响,假书生的长剑失手坠地,立即开始颤抖,脸色泛青。

  “倒也!倒也……”飞天蜈蚣狂笑着怪叫。

  两位壮汉倒了,在地上滚动、挣扎、呻吟。

  假书生蹒跚地走了两步,并没倒下,晃了两晃,勉强站稳了。

  但她浑身猛烈地抽搐,青灰色的脸部肌肉扭曲变形,忍受无边痛苦的折磨,强忍一口气不发声呻吟。

  “小姐……”两书童尖叫.从藏身的地方窜出,向假书生奔去。

  “哈哈!原来是景老狗的女儿。”七煞书生忘了手掌的痛楚,提着剑向假书生奔去:“妙极了,屠七公,咱们中了头彩……”

  “哈哈哈……”身后飞天蜈蚣得意的狂笑震耳欲聋。

  蓦地,七煞书生吃惊地站住了。

  他看到奔近假书生的两位书童,陡然止步张口结舌,惊骇地向笑声传来处注视,像是见了鬼。

  人的言行出现奇异的变化,应该有合理的解释。七煞书生远在丈外,也本能地倏然止步,也好奇地转身回头,反应完全出乎本能。

  狂笑声,也在同一瞬间嘎然而止。

  七煞书生如中电殛,感到一阵冷流起自尾闾,瞬即上升遍布全身,不由自主打一冷战。

  飞天蜈蚣浑身发僵,但并没有死,张开血盆大口,似乎刚才的大笑耗气过多,一时回不过气来。

  晁凌风一手抓住飞天蜈蚣的飞蓬发,一手拖了蜈蚣钩,把飞天蜈蚣向前拖来,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脸上笑容可掬,神态悠闲。

  “是……是谁偷……偷袭老夫……”飞天蜈蚣终于叫出声音了,声如狼嚎。

  “七煞书生,这次,我一定要废掉你一双手,割掉你的舌头。”晁凌风大声叫,拖着人大踏步接近:“上次你和我赌命,你输了,我饶了你,你现在又在兴风作浪,这次一定不饶你。”

  七煞书生胆都快吓破了,发着抖向侧退。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七煞书生一面颤抖着后退,一面用剑指向接近的晁凌风:“不……不是我兴……兴风作……作浪,是……是屠……屠七公的……的意思……是他……”

  “你还敢狡辩?留下你的手!”晁凌风沉叱,拖着一个沉重的人脚下一紧:“还有你的舌头……”

  七煞书生猛烈一抖,似乎感到舌头已经不在了,扭头拔腿狂奔。

  “你走得了?哈哈哈……”

  “请不要追……来……”七煞书生狂叫,突然飞跃而起,远出三丈外,噗通通水声震耳,水花飞溅,情急跳湖逃命。

  晁凌风摇摇头,拖着人往回走。

  三名壮汉已扶了两位抖得十分猛烈,不住痛苦呻吟的同伴,到达假公子身侧戒备。两位书童扶住了软弱欲倒,站立不牢的假书生。

  所有的人,皆用惊惧而又困惑的目光,向拖着人走来的晁凌风注视。

  他们看到他拖着半死的飞天蜈蚣,拖死狗一样毫不费劲,这位江湖朋友闻名丧胆的凶魔,嘎声喊叫手脚不能动弹,真像一条死狗。

  而名头同样响亮的七煞书生,表现得真像个丧了胆的可怜虫,难怪假书生这些人看得莫名其妙。

  当然,他们已经看出晁凌风,就是东园茶居与小姐交手的人,小姐认为晁凌风是飞天蜈蚣的同伴,在咸宁途中截击夫人的凶手。

  晁凌风走近,将飞天蜈蚣丢在地上仰面躺下.先在双肩踢了两脚,然后用夺来的蜈蚣钩,钩住老魔的颈脖,用脚踏住钩柄。

  只消向下一踏,钩内缘的锋刃,便会割破老魔的咽喉,决难幸免。

  “现在,你两只手可以动,赶快把蜈蚣毒镖的解药掏出来。”晁凌风笑吟吟地说:“除非你不想活,不然就乖乖听话。”

  “你……你是谁?”飞天蜈蚣狂叫。

  “少废话!”

  “你……你就是那天亭子里的人……哎……”

  晁凌风俯身伸手,抓住一把肮脏的头发,手一带,硬生生将一把头发拔掉了,头皮立即冒出鲜血。

  “我要好好修理你一身零碎。”晁凌风笑笑,伸手抓住了老魔的右耳,作势欲撕。

  “不……不要……”老魔狂叫:“解药在……在百宝囊中,我………”

  “给我取出来,你一双手可以活动了。”

  老魔凶不起来了,一双手颤抖着摸索百宝囊,身躯不能动,动又怕脖子受创。

  “取错了药,我要不把你这老狗一块块肉分尸来喂狗,算我栽了。”晁凌风加上一句。

  “我……我只有—……一种解药。”飞天蜈蚣完全屈服了,抖索的手掏出一只朱红色小葫芦;“算我有……有眼不识泰山,放……放我—……一马。”

  晁凌风一把夺过小葫芦,再将百宝囊夺过,将内中的物品倾出。

  果然没有盛药的盛具,囊中还有十二枚卷成团的蜈蚣毒镖,一些金银,几件珍饰,和一些江湖入使用的小工具,像百灵钥、火折子等等。

  “怎么服用?”晁凌风举起小葫芦:“解药有效,你的老狗命就可以保住,不然,哼!”

  “服……服一颗就……就够了,片刻印寒……寒止筋松,气血回……回畅。创口小,用普通金创药即可医治,但得等创口的血由及转红时,方能上药。”老凶魔也是个怕死鬼,十分合作。

  小葫芦中足有上百颗褐红色的豆大丹丸,居然清香扑鼻。晁凌风倒出三颗,递给一名壮汉。

  “快将人扶入林中救治。”他向壮汉说,顺手将小葫芦拴在自己的腰带上;“你们都走,快。”

  “谢谢厚赐。”壮汉由衷地行礼道谢。

  “公……公子爷,请……请赐……赐示大……大名……”假公子虚弱地说,声音几不可闻。

  “快走快走!”晁凌风懒得理会,挥手赶人,蹲下收拾飞天蜈蚣的百宝囊:“这老狗不敢和我赌命,那一定是真的解药。别烦我了,我要办事。”

  “你……你答应过的。”

  “我答应了什么?”

  “放我一马。”

  “我才懒得要你的命。”晁凌民取开钩,没收了老凶魔的百宝囊:“我这人是很守信用的,虽然我并没长有金口玉牙。老狗,你给我听清了。”

  “听……听清了什么?”

  “不许再挑动一帮一堂火并,不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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