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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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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凌风却没有与江湖人打交道的念头,他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尽量避免与陌生人发生缠夹不清的纠纷。 在歇脚亭无意中碰上了几个武功颇为高明的人,一时手痒,捉弄了那个什么飞天蜈蚣,没想到却被隐身在亭后林子里的什么柏大空看出破绽,颇令他感到意外。 为了避免麻烦,他一走了之,却自以为一定可以把麻烦摆脱呢! 如果他知道他所碰上的人,全是江湖上了不起的风云人物,就会明白已经惹上了麻烦,是不易摆脱的了。 他把这些功臻化境的风云人物,看成武功“颇为高明”的人物。 人的运气来了,连泰山都挡不住。 相同地,麻烦来了,躲也躲不掉,甚至愈躲麻烦愈多。 咸宁至武昌府城,全程两百四十里。 在他的心目中,一天的脚程绰绰有余。可是,歇脚亭无意中碰上意外,耽搁了大半个时辰,真得要赶几步了。 摆脱了柏大空,他的脚下虽然放慢了,但比起普通旅客的脚程,仍然快了一倍以上。在他来说,这只是他的平常脚程,不以为意。 而在旁人眼中,他的脚程是颇为惊人的! 走长途的旅客,怎能用快步赶长程? 走出三十里,谭家桥镇在望。 他超越了三名旅客,前面走着另三名旅人,一个穿月白长袍的身材修长青年,带了两位青衣随从,脚下沉稳从容,甚有气派。 距镇口已在一里之内,他脚下一慢,不打算超越,且到镇上找些吃的喝的,歇息片刻,不必再快走了。 前面二三十步的三位旅客,也没留意身后的人。 他一侵,先前被他超越的三位旅客,却逐渐加快到了他身后了。 是三位粗壮的大汉,打扮像某些田庄里的长工,但满脸横肉,目光慑人,丝毫没有长工们朴实善良的外表。 他清晰地听到三个人勿忙的脚步声渐来渐近。 蓦地,他心中一动;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似乎突然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变轻了,轻得像伺鼠的猫在暗中走动,几乎连他都听不真切。 他本想扭头回顾,却又忍住了。 前面的三个人,已接近镇口。 噗一声响,有人在他的后脑上敲了一记,是掌,还不至于打破他的头。 他打一踉跄,向前一栽,立即被后面揍他的人,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拉住了。 两个人抢前,一左一右挟住了他。 “没弄死他吧?”挟左臂的大汉问。 “没有.打昏了,”揍他的人说:“很可能是保镖,押给老大问口供。快走!” 两个人连架带拖,将他架出路口,进入树林,疾趋镇侧的一条小巷。 他的竹钩杖勾挂在左臂弯里,居然没掉下来,连着胁下的包裹,一并被带走。 这是镇东的一家农舍,厢房显得窄小幽暗。 两个人将他的包裹、竹钩杖,放在唯一的木桌上,一碗冷水泼醒了他。 “哎唷……”他挣扎着叫,用手猛揉后脑:“哪一个天杀的贼胚!在我脑袋后面敲了一记狠的?” 他好不容易从壁角里爬起来。吃惊地楞住了。 眼前站着两名抱肘而立的大汉,怪眼盯着他不住冷笑。 桌前坐着一位佩刀的豹头环眼中年人,正和两名同伴,逐一检查他的行囊,和他的腰囊中各种杂物。 桌上摆满了他的物品:换洗衣物、五锭十两的金锭、十两的十锭官银、一些三两一两的碎银、药瓶药包、还有他的路引身份证明等等。 “唔!看来咱们可能捉错了人。”中年人停止检查,向两个同伴说。 “老大,可不一定哦!”一位左眉有条刀疤的大汉不以为然:“所有的身份证明都可以伪造。至少,他身带了这许多金银,就大有可疑。” “依你之见……” “先问问。宁可捉错一百,也不要错放半个人。” “也好。”老大的目光,凌厉地落在昆凌风身上:“你叫晁凌风?干什么的?” “我是个乡下人,要想到外地见见世面。” 他站得笔直,神色似乎仍然有点委顿:“这次要到南京,找龙江船行的亲友,希望能在船上找份差事,到京师天子脚下见识见识。龙江船行经营海舶客货联运,看看海洋逛逛京师,不虚此生,所以才经过此地。” “唔!龙江船行,不是三江船行?” “我没听说过什么三江船行。” “哼!你撤慌!分明是三江船行的人。”大汉拍桌大声说,神气凌厉威猛。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什么是三江船行。”他也大声抗议。 “哼:先前我还以为捉错了人,现在……” “现在你们仍然捉错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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