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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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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监视的暗桩,不是被鬼使吓走的。 那个千幻夜叉故意将房门敞开,用意就是让暗桩听到有关八表狂生的消息,有意揭发秘密,让对方知道隐匿处已被发现,让对方心中惴惴,必将有所行动,动则势将落在梅姑娘的掌握中,有关的人必定章法大乱,对禹秋田的活动将有裨益。 两路桩果然获得消息便急急撤走,飞檐走壁奔向郎德馨的外宅。 朗德馨烂醉如泥,由两名健仆半架半始刚到家片刻,刚灌下一碗醒酒汤,暗桩便急急赶到了。 郎二小姐还没回米,半途出了意外耽搁了。 密室中聚集了五个人,静听暗桩禀报消息。 郎德馨听完暗桩的禀报,酒醒了一半。 “鹰扬会的人,无缘无故跑来咱们庐州藏匿,到底怀了什么鬼心眼?”那位像貌干瘦,有军师派头的人不安的说:“该死!一定是冲咱们而来的。郑家悄悄接纳咱们的仇家,未免太不识相不讲道义交情,很可能明里和我们称兄道弟,暗中在打我们的恶毒主意,该死!” “曾夫子,不……不要胡……胡乱猜测!”郎德馨酒醉心明白,阻止爪牙胡猜:“郑家根本不可能知道鹰扬会与咱们有利害的冲突。郑定远早年在江湖闯荡,与五岳狂鹰的确有交情,收容八表狂生,不是他的错。” “我总觉得可疑。”曾夫子坚持己见:“客人来了没几天,仇敌就悄然光临了,我从不相信巧合两字。” “我相信八表狂生被女鬼追逐是事实。”郎德馨也不放弃自己的估计:“好了啦!派人紧急禀报老大爷,看我爹怎么说。” “遵命。”下首一位中年人应诺。 “你两个不该一同撤回的,该留一个人监视,是不是真怕鬼?天下间决不会有鬼,蠢材!”曾夫子向两个暗桩怒声斥责:“给我滚回去!” “秋公子的住处,多天以来毫无可疑的动静,实在没有必要昼夜监视的。”一个暗桩大发牢骚:“反正他的确是京都来的纨绔子弟,身份毫无可疑。目下他在郑家无端卷入女鬼与郑家的纠纷,咱们实在没有必要淌这一窝子浑水。如果被女鬼怀疑咱们是郑家的人,岂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夫子……” “少废话!”曾夫子怒叱:“凡是与我们郎家接近的陌生人,都必须加以严密的监视调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任何人都有前来挖根搜隐的嫌疑,即使是真的京都纨绔子弟也不例外,谁能派人去远至京都查他的根底?赶快给我滚回去继续监视,有任何可疑的动静,务必派一个人回来禀报,再籍故一同离开,严惩不贷,滚!” 郎德馨已经趴伏在案上,快要睡着了。 两暗桩急急出室,心中悄悄重回客店。 豫州老店位于东关外,夜间不但东门城门关闭,关门也闭了,断绝城内外的交通。三更正夜禁开始,城关内的居民不再外出,大街的管制栅门都关闭了,只留小栅门让巡夜的巡捕丁勇与更夫走动,因此如无高来高去的本领,决不可能自由走动,更不可能进城出城。 两个暗桩的轻功很不错,飞搪走壁如履平地,爬城跳城敏捷如猫,所以被派夜间监视客店的任务。 关墙比城墙矮,两人从关门的外侧百十步,沿蹬道登上关墙头,正要准备往下跳。 关外没有城濠,高仅八丈,普通的年轻人也可以一跃而下,上来却难。 他俩对女鬼难免有点恐惧,心中有鬼,偏偏会碰上鬼,算他们时运不济。 刚要往下跳,耳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你想吓死人吗?呸!”在右方的暗桩,以为是同伴咳嗽,吓了一跳,扭头向同伴低声埋怨,心虚的表情极为明显。 “你干什么?”同伴也吃了一惊,沉声反问。 两人眼角的余光,立即看到身后站着的朦胧人影,定神一看,吓得打一冷战毛发森立。 “女鬼……”两人不约而同惊呼,本能的反应便是向下跳。 女鬼大白天侵入逸园,打昏郎秀英的事,郎家的爪牙早已怀有强烈的恐惧。郎二小姐的武功根底,府城其他的人并不知情,爪牙们却一清二楚,连武功深不可测的二小姐也禁不起女鬼一击,他们怎敢和女鬼拼老命? 以背向敌,斗志全消,肯定会遭殃的。刚要跳下堞口,背心已挨了一击,两人同时摔倒在堞口下,幸好不曾跳出堞口,不然将摔死在墙下。 出观了另一个黑影,是少女夏冰。 “不错,是派在豫州老店的两个眼线。”少女夏冰利用星光,稍加查看两个昏死的眼线:“奇怪,他们为何反而从城里出去?他们应该在客店的。” “客店出了意外。”梅姑娘说。 “那个假花花公子在城里快活,被姨爹打落河中,这时不知漂到何处去了,客店会出什么意外?”少女夏冰不以为然:“最好把这两个人带走问口供。” “我正有问口供的打算。” 一人扛了一个沉重的大男人,丝毫不影响纵跃的身法,跳城而下,疾赶郊野。 *** 郎秀英真假落水的猫,浑身水淋漓曲线毕露,沿着河堤奔跑,焦灼万分用目光按寻河面,看是否有人漂流,希望禹秋田及早爬起来,可别淹死她心爱的情人。 她以为禹秋田是被女鬼打落河中的,并没发现另外有人向禹秋田袭击。 这次,她的确明白不是女鬼的敌手了,那一记九幽摧枯掌他己用尽了全力,发时潜劲如山洪涌崩,无坚不摧,却毫无作用,精力已耗损了一半,怎敢再继续攻击? “可能其是成了妖魅的鬼。”她心中对女鬼是人的信念动摇了。 据说,鬼如果修炼至能在白昼幻形,就成了魅不怕阳光,与修练成妖的动物花草有同等道行,不是人所能克制得了的。 少女出现得十分突然,也是她疑之为真鬼的原因之一。 果然被她看到一堆漂浮物,黑夜中隐约难辨是何物体。她大喜过望,急急奔下平时妇女们洗衣的码头,并且拾到一根木根,等候漂流物流下。 木根一拨,她大失所望,不是人,只是一堆垃圾。 “五岳!”她向呜咽的河水神经质的尖叫。 堤上传来脚步声,出现一高一矮两个模糊人影。 “喂!你叫什么?”洪亮的嗓音有点迫切;“我听到叫什么五岳……” “我的人掉下河去了,请帮我找。”她急切向人求助:“我一个姓秋的朋友……” 两黑影似是吃了—惊,急奔而下。 “怎么一回事?哦!原来你是郎二小姐。”高壮身材的北人屠讶然轻呼。 一看是两个老人,而且认识她,她心中一宽。 “快帮我留意,人是从上游不足两百步掉下去的。”她指手划脚不胜焦急:“我的朋友谙水性,但是被打下去的,应该漂到这附近了。” “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黑夜落水很难看到,不过我们替你留意就是。人是被谁打下去的?” “一个女鬼。” “什么?女鬼?” “是的,女鬼,我这位姓秋的朋友,算来已经是第二次被女鬼打落水了,上一次是在郑家的逸园。” “郑家逸园?”扮老人的千幻夜叉又是一惊。 “是的,这女鬼十分厉害……” 两人扭头往上走,不再理会她了。 “喂!你们……”她大叫。 “我们怕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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