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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夜游鹰把将她托起,说。“不用看了,如果加上原字,太明显啦!以老道致命伤势来看,五个字也嫌多了些。走”

  “好吧!走。”贞玉说。

  当她启步的刹那间,脚下有意地擦过天龙子的肘,天龙子的指尖,擦掉了“中”字的尾巴可惜!用劲太轻了些,手肘横移,却无法向前滑。

  一行人走出官道。先找偏僻的农舍歇宿,以便晚上赶路去。

  他们向路左一条小道折入隐入密林之中。如果不是天龙子阻了他们一阻,定然与秦白衣一行人照面,将有一场厮杀。夜游鹰这些年来,功力精进了不少。

  这以前,安天龙的功力比他要高上三分,而这时,他却反而比安天龙高出了三分。他的飞虹匕,也练至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他的死鬼师父只强不弱,青于蓝而胜于蓝。如果功力仍是那么差劲,他怎敢从容向练有玄门绝学罡气的天龙子下手?

  岔道荒村野店中,秦白衣向海蕙姑娘说:“诸葛姑娘,请问祝小哥目下确在何处?”

  海蕙本想说,但一瞧那风珠哀怨而充满祈求的目光,心中一软。说:“祝公子目下正在太行设法救人,确实所在确是不知,小女离开他,已有五天之久了。”

  “姐姐,他会不会单身涉险?”凤珠惶急地问。

  “不涉险,怎能救人?”

  凤珠脸色泛青,向秦白衣颤声叫:“爹,我们快赶步。”

  海蕙伸手一拦,“不可!去不得。”

  “姑娘,为什么?我们前往接应……”凤凰夫人急问。

  “祝公子说过,他要逐步混入山寨。在半月至二十日之间,不可打草惊蛇,干扰他的救人大计。小女子这次硬下心肠离开他南下,就是奉他之命阻止家祖行临太行,拖上半月,大事谐与下谐,在此一举。”

  “那……那……样岂不太过风险?”凤珠仍然叫。

  “他会小心的珠妹。目下他已不是当日的了,足可侪身绝顶高手之。”

  “依姑娘说来,我们岂不是要等一月之后方能上太行?”秦白衣问。

  “是的,希望前辈成全。”

  “好,请禀告令祖,这次太行山志在令祖,也志在武林中白道英雄,咱们这些专管闲事的老怪物不甘寂寞,愿追随令祖一闯虎穴龙潭。”百丈老人豪放地说。

  海蕙穿着男装,抱拳向众人行礼,说:“晚辈多感诸位前辈云天高谊,日后当行面谢。”

  “姑娘小心了,这条路上目前群魔屡现,多加小心为上。”

  海蕙探囊取出数包夔龙涎所制的解毒散。交到凤珠手上,确婉地说:“凤珠妹,恶贼有一种可远瓢丈的毒物醉仙香,十分歹毒,入鼻即倒,极易受到暗算。这是,龙葵制的解毒剂,接近太行时,抹一些在鼻中,可解百毒,醉仙香无法得逞。半月后太行再见,告辞了。”

  她抱拳行礼转身转薪州官道上如飞而去。

  众人一听是夔龙葵制成的解毒剂全都怔住了,等他们定下神海蕙早已远出半里地啦!

  一行人由秦白衣为首,仍奔武胜关,在信阳县逗留,在要道上打听消息。

  凤珠这位小姑娘心中开朗,脱掉了白衣白裙,不动声色打点一切,她将夔龙解毒散交给乃父分与各人备用,自己留了一包。

  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也悄然而过。当晚,她失了踪,留下一封信,请爹妈务必等云栖逸箫到来一起走,不必管她。

  第三天长春派的掌门铁冠道人,率领了一大群牛鼻子老道与俗家门人,向北通过信阳,直奔太行山。随行中,有太行山的朱雀山寨主无质道人。

  这老道不等闲,出身四川九顶山青城宫,是一个无恶不作功臻化境的高手,目下主持九山十八寨的焦山出座大寨,居然作了寨主爷,在太行山寨,他的武功佼佼出群。

  回头表表祝中原,他在太行山历险。

  他将海蕙送走,不再进城,城门已闭了,他也不打算再入,必须在附近闹事,以掩护海蕙的行动踪迹。

  他想起自天雷火神叟的事,总感到这老人的表情不太自然,平时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何要对一个三流恶贼施以恩惠?愈想愈不对,便到五里亭,顺雷火神叟隐入的小径走去。

  不久,前面出现一条小河,从西北向东,静静地横在眼前。

  天色黑沉沉,像压着一个大铅锅,视野也不广,林太深草太密。寒风劲烈,刮在身上凉飕飕地。

  他往西看,看不到村庄,也没有火光,不好找人。往东,看晤!十里外有人光一闪,像是松明一亮,便被风吹熄一般,相距虽远,仍可看得真切,确是火光。

  黑夜中,人与动物并无二致,定然向有光火处走,他也不例外也向那儿走。

  他紧了紧背上的宝剑,小包囊压在剑上,动起手来方便些,展轻功飞掠。

  自经盐泽死域苦撑一夜之后,加上他不间断地苦练,两仪相成大真力神功又上一层楼,渐趋精纯之境了,这一展轻功,像流光逸电,一闪即逝,速度骇人听闻。两仪相成大真力能速成,但在他来说出现了奇绩,典基功夫也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他沿河右岸飞掠,没有路,穿山越野急射,像一个幽灵幻影。

  快走了八九里,前面火光又是一闪,闪光为极暂,但确在前面不远。

  那是一座破庙,荒凉破败没有人迹,庙门早夸了,院墙七零八落。庙前,用石头围起一株古木也已经枯死多年。显然。这一带的居民,早已遗弃了这座庙,庙里的神佛自然也就不再庇估他们了。

  破败的石造神龛中。菩萨早不见了,却有一大堆用粗树枝堆成的余烬,轻烟仍在乌乌上升,不时跳起一阵火星,爆发出一阵火焰,燃烧一刹那,便又熄了。

  未进庙门,中原已感到破庙鬼气冲天,劲风掠过枯树,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

  “拍拍”两声,一段枯枝被风折断,跌下地上草丛之中。接着是两声令人汗毛直竖的枭啼,像鬼哭般难听刺耳。

  两个高大的人影,斜倚在大殿台阶下。黑暗中不知是人是鬼,倚在那儿没有丝毫移动。

  将近庙门,已嗅到一阵血腥,天!里面定然有流血的人,不然不会有血腥。

  他凝神运气,行动护身,鬼魅似的飘入庙门,在院墙下住身形。

  大殿阶下的大影。是牛头马面两个木鬼,斑剥得更为狞恶难看。火花再次跳动,火焰一吐即行返去。

  中原运耳力凝神倾听殿内的动静,蓦地,听到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他立掌护身,以极为迅疾的身法,闪电似的掠入殿中。再向侧一闪,贴壁站住了。

  四壁萧条,断瓦颓坦堆积。蛛纲尘封,残破的泥菩萨自身难保。那些奔跑的足音,原是一群特大的野鼠。

  神龛上的火焰奇吐,这一次燃烧稍久些。

  他往巨鼠群奔走看去,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儿有一根大柱,上面距地一丈处,用木尖钉住一个人体,下身全是凝成黑紫色的血块有几个两斤重的大鼠,仍在争食血块,吃得津津有味。

  被钉在柱上的人,衣衫不知弄到何处去了,浑身除了白发上的市结外,不着寸缕。大腿和胸前,全是被火把烧焦的痕,一双眼睛已被烧瞎,血仍在缓缓泌出。

  看了这人的惨状,中原只感到愤火中烈。他目光犀利,已看出这人正是雷火神叟,口中竟有咽气的景象,还有一些游气。他正想奔出将人解下抢救,后殿巳响起了足音有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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