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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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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天魔呵呵笑,说:“共有六个活的,带回堡中在阴冥路示众,两个死的削下脑袋,也带上。” 上官唯真将人丢人,向五星宿说:“角宿,你在这儿看守,人交与后一批人带走。” 角宿应诺了一声,开始将六个半死的人和两具尸体拖向路旁林中,九幽天魔接过元宿递过来的缰绳,飞身上马,七个人若无其事地飞扬而去 七人七马刚转过山嘴,青灰脸色的人到了,骑驴的肮脏老人也街尾驰到。 角宿刚拖起最后一具尸体,抬头瞥了两人一眼,毫不在意的拖着尸体转身,对来人毫无顾忌。 他这一瞥瞥出毛病来了,青年人“咦”了一声,突然从马上飞跃下来,马儿奔出三丈外停下了。 角宿是二十八宿的老大,武艺修为虽不是第一,但江湖经验却首屈一指,一听声音不对,立即将尸体丢下,闪电似的转过身来,叉手而立,双目神光闪闪,他知道,架梁的人来了。 双方渐渐接近,他只能看到青年人的一双利剑般的神目,无法估计对方的身份,但他从对方充满怨恨的眼神中,看到了危机和凶险已经来临。 接近至丈外,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浑身痉孪,一双手十个指头猛烈的抽搐开合,牙关紧咬,脚下越来越沉重,他悚然而惊,心说:“咦!这家伙疯了吗?定然是个疯子!” 骑驴的脏老人勒住了叫驴,叫驴的眼睛巳被蒙住,但它巳嗅到血腥的气息,不安地踢蹄甩头。驴背上脏老人,眯着老花眼向两人注视,他是冷眼旁观。 角宿面对疯子,心中泛起些怜惘的感觉,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疯子突然一声厉啸,疾冲而上,伸手便向他抓来。 角宿吃了一惊,不敢大意,猛地一掌挥出。 “噗”一声响,一双小臂相对,角宿如被巨锥所击,震飘丈外,几乎一跤跌倒。 疯子反而平静下来了,除了一双虎目仍不住喷射怨恨的火花外,身躯不再痉孪,双手也停止了抽搐,迫近至丈内,抬头向天深深吸入一口气,闭目自语地低声叫:“我找到一线曙光了,找到了!” 角宿狼狈地站稳,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死盯着疯子的双手,似要从疯子的手上,找到能将他震退丈余的原因来。一面沉声道:“你找谁?阁下亮名号。” 疯子呼吸急促,双手又开始发抖了,怪声怪气地问:“狗东西,你不认识我?” “你是谁?” “你的主人呢!在哪儿?”疯子反问。 角宿一怔,喝道:“脱掉你的帽子,让在下看看你是谁?” 疯子脱掉风帽纳入怀中,切齿道:“一别五个月,你没忘了吧?” 角宿摇摇头,说:“你这位青灰脸朋友有点语无伦次了,咱们眼生得紧。” “哈哈哈!奇怪,你未免太健忘了。六月初,在下清晰的记得,九幽堡中七星神案旁边,站到的十八人中,就有阁下你在内,你竟然将我葛春帆忘了,岂不怪事?” 角宿大吃一惊,葛春帆三字,象焦雷般在他脑中暴响,震得他脑门昏眩,退了两步,吁口凉气问:“你……你就是葛……葛春帆?” “脸色虽变,脸形你该认得。”葛春帆咬牙切齿的答。 “你……你就是落马坡杀伤家主母的葛春帆?” 春帆一怔,跺脚道:“老天!我错过机会了。狗东西!你是说,巫山神姥的那群爪牙中,有九幽天魔的妻子?” 角宿巳别无抉择,用一声怒喝打断葛春帆的话,拔剑急冲而上,招出“白蛇吐信”,急点而出,极平常的招式,在他手中使出,威力倍增。 春帆俊目喷火,手动剑出,光华一闪,湛卢剑划出一道令人眩目的电虹,向来剑击去。 角宿大骇,百忙中收招暴退,惊叫道:“天哪,小姐的湛卢剑!” 春帆一剑落空,也有点心惊,一声长啸,如影随形迫进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角宿想闪身溜走,已经不可能了。 他仰天长啸,向九幽天魔求救。 啸声刚出口,剑身已近,他只好闭嘴挥剑迎击,让过射近胸口的光华,伸剑疾点。 光华一闪,他感到心中一轻,接着剑气压体。 “完了!”他绝望地想,全力将断剑向扑来的人影掷去,同时仰面便倒,不等背部着地,双手一登,身躯贴地平面飞出两丈外,身手十分了得。 春帆一声冷哼,收剑入鞘,一闪即至。 角宿身躯急向侧滚,飞跃而起,满以为定可摆脱春帆的追击,可以逃命啦!岂知刚站起,春帆的身影赫然入目,他本能地一声怒喝,捣出两拳踢出一脚。 他永难相信,在短短半年的岁月中,春帆会从一个三流武林人物变成骇人听闻的超人高手。先前他害怕湛卢剑,心中巳寒,无法拼搏,这时见春帆舍剑不用,心中大定,全力用拳脚进攻了。 “噗噗噗!”两掌一拳全中,掌中胸脚中腹,打击力空空前猛烈,他用了全力,如果对方是石人,恐怕也得折断。 “哎……”他骇然惊叫,感到双拳如击钢铁,脚踢的不是人,而是烧红的铁板。 接着,不轻不重的铁拳铁掌,开始光顾他的头胸腹肋,打得他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不知人间何世,眼前除了满天星斗之外,已一无所见。身上痛苦难当,每一掌一拳力道并不大,但着肉痛彻心脾,暴响似连珠,根本没有他喘息的机会。 狂风暴雨似的打击,把他击倒又拖起,耳畔,春帆的暴吼令他心惊胆跳,十分刺耳,打击的声音更难听:“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叭!叭叭!噗噗!” “你主人呢?你的主人怎不来救你?” “叭叭!噗噗!” “该死的东西,你昔日的威风何处去了?” “叭叭!” 最后一记打击,他感到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骑叫驴的脏老人,是穷酸司徒威,半死不活的滑下驴背,叫道:“你要打扁他了,他挨不起啦!” 春帆抓起一把雪,往角宿口里塞,三把两把将角宿的衣裤撕破,拍背心,捏人中,再抓起角宿的双肩一阵猛摇,虎目中象在喷火,咬牙切齿状极可怖,厉声道:“不要紧!小侄下手极有分寸,他死不了!我不要他死。” 角宿象从恶梦中醒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春帆未停止摇晃,发出凄厉刺耳的一连串咒骂:“狗东西!你的主人呢?你这该死一万次的走狗奴才!九幽天魔目下在何处?在何处?在何处?” 角宿只感到天旋地转,五脏几乎被摇出了口腔,口中鲜血不住流出嘴角,似乎口中牙齿全不在口腔内了。 “你……你休想从……从太爷口……口中,问……问出任……任何……”他声嘶力竭地发话。 “狗!你这卑鄙的狗!你非说不可!非说不可!”春帆厉吼,伸手一带,角宿的左耳轮被揪下来了。 穷酸大踏步走向林中,吃了一惊,着手检查六个半死的身躯,找出了被制的穴道,替他们解了穴道,向第一个醒来的问:“老弟台,你们不是沔阳八豪吗?” 第一个醒来的是老三混江龙彭彪,吃力地坐起问:“前辈救了我们?” 穷酸向林外一指,说:“不是我,是广信葛家的葛春帆贤侄,他抓住九幽天魔的爪牙,正在追问口供。” “晚辈弟兄连袂赴祥云堡避祸,俐霉!在这儿遇上了九幽天魔,惨极了!大哥大哥……天哪!可怕!” “你们遇上九幽天魔了?” “是的,是一个看去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英俊青年人,如果他自己不通名号,身手要不是那么高明,任谁都不相信他就是九幽天魔。” “目下他……” “晚辈不知,只看到八个人,他骑了一匹白驹,穿了一身白狐裘,走的是向北大道。” 穷酸挥挥手,撤出林外说:“你们是除了葛贤侄之外,亲见九幽天魔的人,凶险比任何人都大。快走吧!也许九幽天魔快来了,切记,快逃!到桐柏山告诉许堡主一声,叫他及早戒备,谨防大变。” 六个人脸无人色抢出林外,来不及向春帆道谢,带了两具尸体,骑了自己的马匹,落荒亡命而逃,再也不敢走官道了。 春帆形如疯狂,两个指头象铁钳,在角宿的身上游行,起落间鲜血直冒,肌肉应指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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