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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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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点点头,冷静地说:“唔!你还算坦白。” 横江白练接口道:“这家伙和虎爪追魂一在湖广,一在南京附近做案,晚年是有名的独行大盗,确有一段时期走在一块儿狼狈为好。” “你老兄曾和虎爪追魂在湖广做过案么?”中海继续问。 “做是做过,但记不起来了。”双头蛇直率地答。 “在下从平邱集来,虎爪追魂曾经说过,他和你在道州合伙做案时,你吞没了一些赃物……” “胡说!”双头蛇叫。 “且慢暴躁,老兄。虎爪迫魂临死前,要我追查你吞没花红的罪行。你也许知道,在下是虎爪追魂以重金礼聘的打手,交情不薄,他临死的遗言足以信赖,他说……一”那狗东西死有余辜。”双头蛇怒叫,叫完气愤地说:“那家伙狗屁不如,志恩负义,居心叵测他血口喷人。他怕死,改姓埋名做土豪,却怕一千同道们揭他的底,因此千方百计地暗算那些早年知道他底细的同道,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我已投身龙虎风云会。,他早就设法除掉我了,我记起来了,在道州我曾和他做了一趟买卖,他指的一定是这件事?” “不错,是杀人灭门的案子。”中海强按心潮冷静地答。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只给他不及应得报酬的一半。” “见鬼,那次做案,需要四个人,我到手五百两黄金,给他三百两,叫他多找一个帮手,接成数我没多拿一文,他怎能血口喷人?哼,他怕我揭他的底,所以临死也放我不过,你怎能信他颠倒黑白的一面之词?” “你老兄的话,也同样是一面之词,难以取信,在下必须求证,方可决定谁是谁非。你说,谁给你五百两黄金,何人可证?” 双头蛇不知道自己已上了钓,气愤地说:“九阴吊客屈长华给我的金子,你何不去问他?” 中海心中狂喜,但神色不变,沉着地问:“九阴吊客是什么人?目下在何处可以找到他?” 双头蛇摇摇头,说:“听说他也改了名换了姓,不知目下……” 横江白练接口道:“目下他改姓曲,名嘉荣,在黑旗令主手下任事。” “谢谢你,梁兄。”中海仰天吁出一口长气,衷诚道谢。 “何不问间他谁给金子给九阴吊客的?”横江白练说。 双头蛇摇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九阴吊客和我打交道,按规矩我不能过问,这是行规所以虎爪追魂找来的帮手,我也不问他是谁,在下所说决无虚言,你不信也就罢了。” 中海脸色变了,压抑了许久,他忍不住啦,切齿道:“在下知道你的话可信,你这该死的畜生l”“你……”双头蛇发觉不对,心惊肉跳地叫。 “我,我杀了虎爪追魂。”中海厉叫。 “为……为什么?” “为什么?以血还血,我向他索回血债。” “血债?” “是的,血债。”横江白练答,又道:“龙老弟今晚闯龙潭虎穴,九死一生,却只将你带出来,原因也就在此。” “这……这……”双头蛇心胆俱裂地叫。 “那次你们做案,苦主是谁你知不知道?虎爪追魂找来的人,叫鬼眼丧门陶宣。”中海大叫。 双头蛇惊出一身冷汗,脸无人色地说:“你……你杀了海宇五雄,鬼眼丧门是五雄的老三,你…你……” “苦主姓龙,恶贼,你还不明白?” 双头蛇如中电击,绝望地说:“果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血债血偿,在下认命。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不必过份,给我一个痛快。” 中海掂起飞刀,切齿叫:“你动手行凶时,刺了多少剑?” “九阴吊客用途烟将人薰倒,我何必多费劲?只刺了一剑,由虎爪追魂分的尸。” “哼!你只刺了一剑?你撒谎!” “要不是那位老人家还未完全昏迷,仍能出声厉叫,在下连一剑也不想下手呢。我和九阴吊客同时出手,他反而多刺了几剑。” “好,给你一次痛快。”中海厉声说,声落,飞刀徐徐插入双头蛇的心口。 刀找出时,双头蛇浑身抽搐,创口鲜血激喷,喷得中海成了个血人,然后惨号一声,躺倒在舱板上扭动。 中海丢掉飞刀,跪伏在血泊中,以手掩面哺喃低语,低头饮位,语声馍糊难以分辨字音。 横江白练挟了双头蛇的尸体,出舱而去。 前舱奔入素素姑娘,她目光隐泪,依在中梅身旁,垂泪柔声道:“大哥,请节衷。伯父母在天之灵庇佑,得以轻易地将仇人擒来,相信元凶不日定可授首,大哥应该欢喜才是。” 中海久久方抬起头来,一字一吐地说:“素素,谢谢你的关心,虎爪迫魂临死前,说出曾听双头蛇叫唤屈兄,这是说,双头蛇所说的九阴吊客是第一个主凶。但我家世代行医,与江湖人毫无往来,怎会与九阴吊客结怨?” 这时,横江白练已将双头蛇的尸体丢入江中,回到舱内,接曰道:“九阴吊客是江湖独行巨魁中最为凶狠的恶贼,艺业已臻化境,平生杀人如麻,满手血腥,极少在一地做案两次以上,做案不见血决不罢手。按理推断,令尊既是数代行医的仕绅,从前叉未发生被劫情事,自不会与九阴吊客有恩怨牵缠的仇恨。九阴吊客既然是独行大盗,怎会大方得用五百两黄金找三个帮手?那恶贼极为自负,找帮手出重金的举动,都反常得超出情理之外,确是怪事。” 中海一面脱去沾满血迹的上衣,一面咬牙道:“九阴吊客只是为钱而杀人的凶手,真正的主凶另有其人。在我离开家乡之前,已经料到行凶的四凶手必是被人用重金收买,主使的人不但财足,而且可买通官府收买大盗,定不等闲。” “如按双头蛇所说,九阴吊客可能有五百两金子的花红,以千两黄金杀两个人,花红之重,决非平常人所可辨得到的。老弟,想想看,贵地有财有势的人,谁与令尊有仇?谁可以一次拿出两千两黄金?令尊逝世,又有谁能够得到好处?”横江白练稳重地间。 中海不住摇头,困惑地说:“这些事愈分析愈令人迷惑,理不可解。先父一生中,不要说与江湖中人毫无牵连,甚至在乡中亦未曾和任何人红过脸,没有理由引来杀身之祸。敝乡有钱有势的人为数不少,泰半与先父薄有交情,这些人士大多是殷实的农家,想一次出卖一二千两黄金,恐怕难似登天的。先父死后,遗下的田地已被没收入官,然后由敝村的人出资篌足百余两银子赎回,交由村中父老保管,希望送给我刑满返乡耕种度日,没有人可从中获得好处……” “道州官府中的人,与令尊是否有怨?”横江白练抢着问。 中海如梦初醒一蹦而起,大叫道。“有了,我忘了那狗官。” “谁?” “九年前道州的知州,狗官林必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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