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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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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店伙将人抬走。中年人的床位恰好与他同房,中间只隔了四张床位。店伙替病人换了衣裤,他一面诊治,一面向店伙说:“请将他的两包药拿来给我看。” “已经熬给他吃了。” “药渣还在不在?最好把单方拿来。” “没留下单方,药渣还在。”店伙一面说一面都了。不久,带来了药罐。 方大郎出房将药渣倒在床上,检视良久,摇头说:“店家,你们定是已先交代郎中,不愿多出诊金。” “这……这位客人三天来,连房钱都没给,行囊中只有六七串钱,那来的余银付诊金?小店也负担不起。” “哼!人死了贵店还得打官司呢。”他悻悻地说,回身入房又道:“快取笔砚来,在下开张单方。” 他将二两银子连单方交给店伙去检药,先给病人服下一些药散,不住以冷水浸巾替病人拭身与覆额,许久,病人安静下来。 等药汁送到,病人服下了药,片刻方神智清醒,已得掌灯时分了。 同房共有六名旅客,彼此皆能衷诚相助,帮助他换小取物,毫无怨言。直等到病人完全安静厂来,大家方松了一口气。 病人的热度徐徐消退,清秀的脸蛋上仍然发红,干裂的嘴唇不再流血。看年纪,这人约在廿十上下,五官端正,一表人才,不像是个低三下四的人。 方大郎至外厅进食,回房时病人已经完全清醒。他到了床畔,含笑问:“兄台是否感到肚饥?昏沉感仍在,对不对?” 病人嘴唇牵动,元神的眼睛艰涩地向他注视,久久方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是你将我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 “在下只是拉你一把而已。” “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没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帮助,理所当然。兄台体格特异,半天工夫便烧退神清,转危为生,确是奇迹。好好歇息,大概三两天工夫,你便可以下床了。” “请问兄台贵姓?” “敝姓方。兄台……” “在下姓沙,名步衡。” “沙兄不必多费精神了,早早歇息养神。” “在下……” “你定然感到腹中饥饿,但必须忍耐,暂时不能进食,明早我再替你弄些清淡粥糜充饥。”方大郎说完,拍相对方的肩膀又道:“同房的乡亲都是古道热肠的人,如有所需,出声招呼便可,不必客气。” 沙步衡本想唤住他,告诉他一些事,但终于忍住了,闭上眼睛养神。 后进独院中,先后来了两批客人。由于后院与上房的客人另有走道出入,因此并未惊动外面的人。 一早,方大郎热心地察看沙步衡的病况,然后匆匆招来店伙,交代店伙准备病人的食物,方独自别侧院的偏僻处松筋骨。 他取来了一碗加了药的清粥会房。同房的旅客正拾装启程,纷纷地向他和沙步衡殷殷道别,珍重叮咛。 室中一静。他扶起沙步衡.笑道:“起来吧,进些食物。至迟今晚子夜时分,病即可离体。” 沙步衡今天精神甚佳,目光已有神彩,接过粥碗道谢毕。凝神注视着他问:“方老弟今年贵庚?” 方大郎大感突兀,但仍信口答:“在下虚长十八春。” “哦!你很年青哩!但不如老弟在江湖闯荡了多少日子?” “闯荡?三月以前,在下仍是游历天下胜境的书生,目下是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他心情沉重地说,眼中涌起愤怒与无可奈何的神情。 沙步衡一面慢慢进食,一面信口问:“是受了冤屈么?” “正是。” “可否见告?” “不足为人道。大丈夫须自己解决困难,磨炼自己,以免庸庸碌碌过一生。”他神色肃穆地说。 “老弟会方脉之学?” “略为涉猎,不敢说会,以免见笑方家。” “兄弟经过多位郎中诊治,愈治愈槽,而老弟一方见效,可说神乎其神。” “沙兄夸奖了。” “老弟行医么?” “略通之无,岂敢行医误人性命?” “但你仍然行医济世。” “在下怎能见死不救?” “如果兄弟不幸未遇老弟,能拖多久?” “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 “非死不可。” “万无生理。” “谢谢你,古人天相.天教老弟前来解危,从柱死城中将我救回。老弟练了多少天武?” “这……” “请勿相瞒.老弟目朗发丰,肌肤潜劲蓬勃,神定气闲,气宇超绝,定已获内家真传,身手已臻广乘。兄弟双目不盲,老弟练的是正宗气功。” “看来沙兄定是此道高手。” “为何不在江湖行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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