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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


  “你胡说!”乔天香尖叫。

  黑脸人拾起一把剑,恶狠狠地迫上,厉叫道:“这儿没有胡说的人,你……”

  “你是谁?”乔天香退后两步脱离欧阳慧,拔剑问。

  “我,南北骡车店的李玉衡。”

  欧阳慧向李玉衡伸手叫:“李公子,剑给我,我要亲手杀她。”

  李玉衡将剑抛过,欧阳慧一把抄住,叫道:“姓乔的,你

  话未完,三个黑影象幽灵般从屋顶飘然下降,微弱的灯光从房门口透出,照亮了来人的脸容,是乔姑娘的双亲乔文忠和柳秋涛到了。第三个人是笑弥勒,姑娘的舅舅。

  “诸位,且慢动手,听乔某解释。”乔文忠叫。

  离魂掌扬剑走近,冷冷地说:“乔大侠,我看闲话最好免了。咱们要逃命,只好自不量力和阁下这位白道第二剑术名家赌命,来吧,我离魂掌有的是满腔热血……”

  乔文忠举手轻摇,泰然地说:“尚老,请勿冲动。兄弟不说废话,专诚请诸位参加明日午间城东北五里地斗鸡台的盛会。”

  “哼,请咱们到斗鸡台纳上脑袋么?”

  “不,明日午正,中考大会群雄,以血解誓……”

  “解誓?以便加入飞龙庄与天下恶寇共享富贵?”

  “正相反,解誓之后,立即进攻飞龙庄,诸位有兴趣么?”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离魂掌喃喃地说。

  乔文忠黯然长叹,惨然地说:“说来话长,总之,这是一场可怕的误会和浩劫,而唯一可以化解这场浩劫的人,已经不在人间了。沈兄,足下刚才所说的事是真是假?”

  “是指姓山的事么?”镇八方反问。

  “正是此人。”

  “千真万确,骡车店中运尸车已经准备停当了。”

  “文忠兄,到底是怎样回事,能见告么?”离魂掌急问。

  乔文忠凄然长叹,说:“说来话长,看来,中老的孙女和玉狡猊的孙女全完了……”

  “不!银凤和姓白的姑娘,目下被囚飞龙楼。这几天来,飞龙日夕奔忙,为追搜金神的事不眠不休,未在飞龙楼逗留。但……但今晚……很难说,你们该知道,飞龙是个好色之徒,恐怕……不说也罢。”镇八方接口岔入说。

  乔文忠苦笑,岔开话题道:“一言难尽,咱们以后再谈。目下诸位的处境十分危险,何不与兄弟同行至斗鸡台东北两里的苟村集会?”

  离魂掌心中仍有怀疑,未置可否。乔文忠已看出他的心意,笑道:“敝师门十八罗汉与三知客大师已经来了,武当七子与金顶三老全来啦:诸位何不前往一会?谅飞龙也不敢前来贸然生事的,咱们就怕他不出飞龙庄,出来便好办事。同时,诸位也可听听中老对这件事的安排,对诸位的复仇大计,相信定有百利,而无一害。”

  “好,有劳乔大侠替咱们引见了。”离魂掌答。

  收拾毒王和恨地无环的尸体,离魂掌老泪纵横,欧阳慧和李玉衡悲痛得吐血晕厥,情景令人酸鼻。

  一行人出城时已是五更初,正是飞龙庄大乱之际,无暇派人前来追索,他们越城而出,平安地到达苟村。由于他们走的是东北方向,没看到西北角飞龙庄的倩景。

  飞龙庄灯火通明,光亮如同白昼,但除了飞龙楼之外,其他各处人影全无,人全伏在要紧处所,紧张凶险的气氛,弥漫在每一角落。庄前的飞桥并末曳起,空荡荡地看不见半个人影。

  飞龙楼人影幢幢,随时光飞逝,嗜杂声渐隐,所有的机关埋伏已部署停当,等待着三楼的入侵者出现突围。

  三楼的竹室,已到了生死关头。

  房门快被撞毁了,多块木板已经碎裂。死命制住肩门机捩的矮方朔,急得额上直冒冷汗。

  隔壁兰室中,待女的手已扳上了开启暗门的机捩。

  床下,秋雷的脚已渐伸至床脚上外方的机捩了。

  秋岚已到了紧要关头,刚疏通了两位姑娘的经脉,双掌向两位姑娘被制的双肩井分别按去。他额上大汗如雨,凶猛的撞门声令他分心,十分焦急。

  “轰隆隆……”房门从中而拆,四寸厚的镶条门板四分五裂,房外人影乍现,鬼谷先生挺魁星笔向里抢。

  暗门徐徐移动,海天一叟的身影入目。

  矮方朔一声怪笑,抓起一座锦墩,向刚在破门洞口现身的鬼谷先生猛砸。这瞬间,他扭头回望,看到壁间的暗门移动,糟了!前后受敌,暗门距床不足两丈,他怎能不焦急?立即向后暴退了。

  “哎……呀!”破房门洞的鬼谷先生狂叫,锦墩落地声恍若雷震。

  海天一叟舞剑护身,突从暗门跃入室中。

  矮方朔一生未使用过兵刃,他的武器是系在腰上的腰带,但这时不是用腰带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妆台上的铜镜,喝声“打!”铜镜去势如电,飞向脚下未稳的海天一叟。

  他想抓床内秋雷的剑,突听秋岚沉喝:“抓我弟弟做兵刃,快!”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闪到床口。

  秋雷的脚后跟,刚向机捩搭下。

  矮方朔眼明手快,伸手一沙,恰好抄住秋雷的田掌,向外猛拖,怪笑道:“好小子,差点儿你便如意了……喝!你还凶?”

  原来秋雷被倒拖而出,急得要吐血,一发之差,功败垂成,怎得不急?一咬牙,另一只脚全力向矮方朔的下阴踹去。他虽然上身穴道被制,脚上仍可用上两成劲,路上也不好受。

  可是,矮方朔怎会上当,伸另一手便恰好接个正着,一声狂笑,将秋雷凌空摔起,向从两端涌来的人砸去,一面怪叫道:“谁愿意你们的庄主脑袋开花,尽管上,上啊!”

  没有人敢上,抢入的人向外退。

  暗门旁,海天一叟被铜镜带飞一块左胁近腰处一层油皮,皮裂血沁,气得七窍生烟,勃然大怒,也心中懔然而惊。但当他看清来人是矮方朔时,怒火烟消火灭,而惊悚却相对地增长,感到脊梁发冷,顿萌退念。

  可是,见矮方朔用秋雷作兵刃,他心中涌起了恶毒的念头,色然心喜,将惧念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之所以甘受秋雷的胁迫驱策,只不过迫于时势,不得不跟着秋雷被牵着鼻子走,心里无时不在转宰了秋雷的念头。他要重新整顿绿林道的残局,重振绿林霸主的声威,岂甘雌伏?以前龙形剑逃出龙门西山的大劫,他心中有所顾忌,目下龙形剑已死,唯一能威胁他的人便是秋雷了,秋雷象是控制住他的咽喉的利刃,象插在他心脏上的一把利刃,不将刀拿走,他永无出头之日,食不甘味寝不安枕。

  机会来了,这时上前和矮方朔动手,即使不专向秋雷下手,秋雷也自会送命,谁能怪他呢?谁又能证明他心怀叵测存心不良呢?

  他大吼一声,急冲而上,一面大吼:“快上,抢救庄主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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