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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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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八方也未料到黑脸人不退反进,一时大意,“砰”一声暴响,下颚挨了一记重拳,打得他牙齿松动,眼冒金星。他勃然大怒,一声大吼,鞭由落势改为横扫,“噗”一声击中了黑脸人的左腰。虽然仓卒变招易势,力道无形中消减了很多,但黑脸人也吃不消,腰部是要害,身躯被推得斜冲四五步,被地下的尸体一绊,仰面便倒。 镇八方怒叫如雷,冲上叫:“王八蛋!先卸你的胳膊。”鞭落势奇猛,砸向黑脸人的右肩。 “我好恨!”他绝望地叫。在一发千钧中,姑娘到了。她已刺杀了最后一名老道,急冲而至。眼看鞭已下落,救应无及,姑娘大惊失色,刚才黑脸人用飞刀救了她,目前她该为黑脸人尽力了,心中一急,情急智生。大叫道:“接百毒散!”同时,长剑脱手而飞。 房门外抢入两名健壮如牛的师父,前来相助镇八方了。镇八方被百毒散三字吓出一身冷汗,心中狂跳,手下便无形的减了三成力道,鞭的落势便差了,被黑脸人抓住机会。他肩部一扭,“噗”一声响,鞭梢擦右肩外凶猛地下落,擦掉一层皮肉,打入地中三寸。姑娘掷来的长剑到了,镇八方还以为是百毒散哩,仰身急退,剑贴胸而过,他才看清是剑而不是药散。 姑娘抓住黑脸人的右足一带,叫“退入内间,走。”黑脸人贴地斜窜八尺,挺身窜起。 镇八方一声狂笑,冲上叫:“如让你们溜掉,我镇八方岂不成酒囊饭袋了?哈哈!留下命。” 蓦地,破木壁外面转入三个人影,领先的人抓剑从中截入,奇快无比,人到剑到,剑尖已迫近镇八方的左胁下,来势如电,镇八方吃了一惊,收鞭暴退丈余,在间不容发中逃出一剑之厄,惊出一身冷汗。另两个黑衣人同声长啸,两把剑挡住了两名师父。 救黑衣人的黑衣人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冷电四射的怪眼,并末乘势迫攻,举剑冷冷地说:“镇八方,我替你羞耻,你也算是河西的英雄豪杰。却甘心替飞龙庄卖命,自贬身价呢?” “你……你是谁?凭什么敢教训我?”镇八方大吼。 黑衣蒙巾人拉下蒙面巾,大声说:“你大概还认识我五台离魂掌姓关的罗?我河东你河西,想不到今晚又在河南见面,你不感到意外?” 镇八方死盯了对方一眼,叹口气说:“关兄,你走吧,敝庄主已经传下飞龙令捉你,有多远你就走多远吧,天涯海角愈远愈好。” “你怎敢放过我?” “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 “是的,我要回河西。半年来,我已看清了飞龙庄主的真面目。老实说,我宁可参加花马池的马贼,也不在许州多行不义。咱们早年的友情仍在,我送你走,聊表咱们……” 话末完,他身后一名师父悄悄地一剑点向他的后心。 他象是背后长了眼,向右一闪,剑便贴左胁而出。他左臂向后猛挥,“噗”一声劈中那人的左太阳穴。 “哎……”那家伙倒了,在地上打滚。 “关兄请。”镇八方说。 “要走,咱们何不同行?”离魂掌答,双眼却狠盯着镇八方身后冲来的人。 镇八方表明了态度,要改邪归正送离魂掌离开以尽朋友之义。可是,同来的骡车店的师父们却不愿意,飞龙庄容不下反叛的人。四个师父中倒了一个,另三人掣兵刃进入房中,向前迫近,店伙计也各掣兵刃向里挤。说挤,确是不假,客房有多大?下面是死尸,再加上一大堆活人,可供动手的地方不多了。 镇八方已从离魂掌的眼色中,看出身后有警,但他不在乎,镇静地说:“关兄,该走了,鞭沉力猛,势如排山倒海,突起发难。 “啊……”身后两名师父四条腿齐膝而折,惨号着栽倒。 镇八方收鞭屹立,虎目睁圆,杀气腾腾地叫:“沈某不为己甚,你们走是不走?” 骡车店的人变色后退,但仍没有撤走的意思。 “谁出头留客?沈某看他的脑袋是否比太爷的鞭硬。” “为了尔后的安全,咱们须灭口。”离魂掌叫。 “不!兄弟愿留一分情义。”镇八方凛然地答。 一名师父退到房门口,厉声道:“姓沈的,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 话末完,镇八方一声怒啸,急冲而上。 房门口大乱,店伙计们抛掉灯笼,转身鼠窜而走。 “莲”一声大震,镇八方的九节鞭砸在门框上,房门折裂,门楣崩塌。发话的师父象头丧家之犬,夹尾巴飞遁。 镇八方站在房外,扭头叫:“关兄,快走,迟延不得。” “沈兄,你呢?”离魂攀问。 “我?送你们出许州,我从此返回河西,也许亡命天涯。” “兄弟不能离开许州,为友复仇,决不半途而废。”离魂掌断然地答。 “关兄,不可能的,飞龙目下声势之雄,空前绝后,何必枉送性命?假使在半个肘辰内未能离开许州逃命,后果不堪设想。老实说,你们是否能远出百里之外,毫无把握,所以你们决不可走大路,任何人也没有飞龙庄的传骑快。天下茫茫,想找容身之地……” 他突然住口,盯着不远处的屋角,喝道:“什么人?站出来让沈某瞧瞧,何必藏头露尾?” 屋角黑影闪出,是追踪离魂掌的娇小身影。人刚现,娇嫩的嗓子亦响:“沈前辈是中州骡车店的人,晚辈向你老人家请教一些消息,尚请见告。” 黑影全身墨色劲装,曲线玲珑,背系长剑,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朗星的大眼。 “你是那家的女娃儿?”镇八方问。 “怒晚辈无礼,暂难见告。” “你要问什么?”” “晚辈冒昧,请问飞龙庄的消息。” “无可奉告。总之,那是攻不破打不进的虎穴龙潭。” “晚辈问的是人。” “谁?” “飞龙的哥哥目下……” “哦!你是说那姓山的?” “正是此人。” “他的尸体现放置在藏尸作坊冰窟之中,明晨将由骡车店派车运赴大院山安葬。” “天哪!你……你是说……” “我是说,他已死了王天四夜了。飞龙庄主在鹤颈隘用迷烟阵擒他,被马儿撞死了。” “完了……”黑衣女人尖叫,突然晕厥。 欧阳慧飞跃而上,挟住她捏了捏人中穴,再在背心拍了一掌,稍顿大声叫:“定下心神,清醒清醒。看来,你也是飞龙的死仇大敌。你睁眼看看,这儿的人全是身怀深仇大恨的人,志切复仇,但都能打掉牙齿和血吞,你怎能一听噩耗便遽尔晕倒?站起来,咱们都是同仇敌忾的人,何不携手合作开诚布公商量商量?我,君山渔父的孙女儿欧阳慧。” 说完,拉下她的蒙面巾。 “我,龙门乔天香。” 离魂学虎目放光,说:“是龙门乔姑娘,老朽只道洛阳许、乔两家是什么了不起的侠义英雄呢,却原来是助纣为虐浪得虚名之徒。哼!你来得好。欧阳姑娘,先制住她再说。” 乔天香拭掉脸上的眼泪,大声叫:“老前辈,你怎可血口喷人?” “哼!血口喷人?笑话。冷剑许中州号称白道第一高手,宇内第一位剑术名手,二十年封剑却不保晚节。他儿子许钦,在飞龙庄大散侠义柬,阻止白道群雄与飞龙庄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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