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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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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第三次跃起,双方已相距不足两丈,但见银虹破空而飞,他扔出了三把飞刀,手下绝情。 他人如疯虎,左手的三把飞刀打出,右手已拔出了另三把飞刀,飞扑而下,另三把飞刀亦随着扔出手。 “啊……啊……”惨号惊天动地,飞刀发则必中,首先便倒下了一名用匣弩和两名用弓箭的人。 他拔剑出鞘了,凶猛地卷入人丛。 “啊……”后发的三把飞刀也中了,三个人几乎紧接着前面侄下的三个同时倒地。 “铮!叮!”兵刃接触声乍起,但见光华飞旋扑击,剑到人倒宛如虎入羊群,一冲错之下,有三个人剑尖沥血,无坚不摧的凝霜剑大发神威,把其他的人惊得冷气从脊梁向上爬,纷纷后退。 他向右抢,右面的人大惊而走。 他止步不追,闪身在一座怪石后,大吼道:“甘心替独臂翁卖命的人,想是不要命了,不要命的可以留下。要结交吴某为朋友的,离开中峨山。” 说完,闪身跃出,挺剑向下走。 地下,躺了五具尸体,四个受伤的人坐在地上呻吟。 二十余名高手惊呆了,凶狠的杀搏来得快,结束也快。烈日下秋华的脸上罩着浓霜,虎目中冷电四射,右手的剑耀目生花,右手的飞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面对二十余名高手,他不但毫无惧容,脸上反而涌起重重杀机,委实令群雄心中发毛。 有人开始向后溜走,一个,两个,三个……只剩下五个了,向国良,是五个中的一个。 向国良很大胆,扬剑一步步接近,脸上木无表情。 秋华钢牙紧咬,退了两步。 向国良突然用手向左侧的山林一指,口中却喝道:“接暗器!” 声出飞刀出,三把飞刀连珠飞射。 秋华是行家,向家的飞刀术也了如掌指,一看便知是所谓的“落叶飞花”,手法是用来传信或指示目标的抛刀术,意不在伤人。 他心中一动,伸手一抄,接住了三把飞刀。 向国良拔腿便跑,逃向山林深处。 他急起狂追,其他四个人乘机溜之大吉。 追入左侧的山林,向国良突然向地面一伏,转身向他招手示意。 他毫无所惧,奔到也向地面一伏,问道:“向公子,怎么回事?” 向国良先用目光向四周察看,方低声说:“我是前来找你的,刚到不久。” “找我?你……” “家父和华山老人,在成都遇到了一位朋友,这个人是阴风客的早年知交,说出一段令人震惊的事故……” “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一位姓秦的朋友?” “不错。” “他是不是带着人追踪四神到嘉定?” “是呀?” “四神神通广大,他们已查出贵友的底细,贵友一行六人,全落在四神手中了。” “真的。”秋华大惊失色地问。 “听说,贵友本来要到峨嵋,寻访他的内弟,不想半途管了你这档子闲事,反而落在四神手中了。四神已派人到成都找你,要你到峨嵋一行,说是你如果不去,将永远后悔。” “这……” 向国良将一只布包递过,苦笑道:“吴老弟,你大仁大义,华山老人和伏龙尊者他们,决意不肯坐视,家父和入云龙也决不袖手,将赶赴峨嵋相助,特先派兄弟前来追赶老弟传言。这是追魂判官送你的六枚银色飞电录,要我转交,说是领了老弟一份情义,希望你能收下他的这份诚意。四神艺臻化境,普通兵刃暗器毫无用处,你用得着的。我走了,独臂翁无足为害,同时,我必须避免和这些人打交道。” 秋华感上心头,接下包裹颤声说:“谢谢你,向公子。” “不必叫我向公子,能不能称我为兄?”向国良诚恳地问。 “小可不敢。” “你已不是昔年的小重阳,是嫌愚兄高攀么?” 秋华挺身下跪,拜道:“大哥,区区寸心,天日可表。今后,你是我的大哥!” 向国良也挺身半跪,挽起他笑道:“兄弟,我以你为荣。我走了,一切小心,我在峨嵋等你,闯刀山蹈剑海算愚兄一份。” “小弟永铭五衷,大德不言谢,容图后报。中峨山事了,小弟即赶往峨嵋会合。” “咱们在慈福院等你。” “好,小弟将尽快赶往会合。” “愚兄这就前往传信,珍重。” 两人悄然分手,各奔前程。 秋华往回走,他感到奇怪,仙穴前一无动静,怎么不见洞中有人追出?怪事! 他却不知,对方料定他必定救人心切,岂能不进入仙穴救人质?正等着他入洞送死呢! 中峨山的仙穴自古以来便是一处极端神秘的地方,深有数里,入穴必须用火炬。穴口窄小,只可容一人出入,越入越宽。里面的钟乳穴甚多,蔚为奇观。但真正敢进入探险的人,少之又少,据说里面藏着山精水灵,冒犯了这些精灵必将葬身在内。 进入洞穴三二十丈,便再看不见任何景物了,伸手不见五指,视力完全消失,只能听到空气流动所发的回声,似乎万籁俱寂。但再往里走,便会听到精灵们奇异的啸鸣,时远时近,时高时低。 入内里余,洞右的一座百穴中,松明声毕剥。本来,松明的火光该是橘红色的,但在洞穴内,已变成了暗青色,因为这座石穴不是钟乳穴,没有任何反光的物体,空气中也没有可反光的尘埃,青黑色的岩石阴森森,火光便变成了暗青色的了。 洞穴宽广约两丈左右,中间有五六块座椅形的怪石,坐着六个怪人。两侧,叉手站立着八名雄壮剽悍的带刀大汉。所有的人全穿了黑衣,仅脸部和双手是白色的。映着幽暗的火光,似乎所有的人脸,都变成了僵尸的面孔,一个个阴森可怖,神情狞恶已极。 中间并坐的四个人,有三个是和尚,穿着黑长袍,相貌狞恶,脸上瘦削,皱纹密布,其色惨白。他们就是五台山文殊道场的恶和尚三煞,年纪都在六十出头了。 三残是同门师兄弟,虽是出家人,却与酒色结了不解之缘。长了个鹰勾鼻的是师兄天残圆明,斗鸡眼是地残圆兴,满口獠牙的是人残圆通。三人中,除了酒色的嗜好相同外,喜欢杀人的兴趣也相同。 另一个坐在中间的人,脸色仍可看出带着暗红,生了一脸暗疮,暴牙突嘴,左眼大右眼小,披散着一头灰色的乱发,长相委实丑恶不堪。别小看了他,他正是大名鼎鼎的红纱恶煞范天如,宇内三邪七魔之一。 左面陪坐的人,是只有一条右臂的老贼独臂翁施庆。 右面陪坐的,是个年登花甲的老女人,尖嘴薄唇,一双老眼依然凌厉,阴森森地挟着一根寿星杖。 天残圆明的目光,落在燃烧的松明上,阴森森地说:“时辰到了,小辈该进洞啦!咱们到前面的禅房去等他。沿途截杀的人如果未能得手,他踏入禅房附近时,未获贫僧许可不许擅自动手。不然的话,休怪贫僧不留情面。这就走。” 由和尚的口气看来,他是这儿主持大局的主人,他的行动不受任何人的拘束,而他的决定却主宰了其他各人的举动。他在提醒在座的人,别忘了他的主人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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