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云中岳 > 缚虎手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二〇六 | |
|
|
“进招!” “且慢!” “有何废话?” “如果在下胜了,大嫂否作主,免了这些无谓的拼搏,让在下与陈砦主面对面商谈?” “老身答应你、可惜你已活不到那时候了。” “答应就好,在下是否能活并不重要。” “进招!” “有僭了。” 声落,他点出一剑,虽是虚招,但虚点实至。飞天鬼母不敢大意,挥剑便搭以便争取中宫。 双方搭上手,便是一场空前猛烈的可怖恶斗,剑影漫天,进发撕裂的彻骨剑气直迫丈外,两人急进急退兔起鹘落各显神威,各抢机先互不相让。 “铮铮铮……”双方开始硬接了,因为双方都快速绝伦,争取中宫雷霆一击,非硬接不可,谁的剑被震偏暴露中宫,谁便注定了失败死亡的命运。 显然,飞天鬼母被主翔的艺业所惊,狂攻了六七十招后,已有点心神不定。她先是轻视,然后是诧异,最后是惊愕,等到攻了八十招,她吃惊了。 高翔经过大风浪,他先是有点紧张,然后是镇定,最后是胆气大壮。 八十招后,他已完全摸清鬼母的剑路与内力修为的火候。胜算在握。但他并不急于取胜,事先已知道鬼母是源山肇事实上的首领,又猜出源山砦的人不是灵已会的凶犯,他不能做得太过分,所以开始采守势,不管对方如何迫攻、他皆以不变应万变,从容挥剑,化解了对方暴雨狂风似的剑势、逐渐取得了主宰全局的契机。 飞天鬼母女开始奋不顾身的狂攻,八方旋动剑皆用了全力。 这是回光返照似的攻势、依然猛烈万分,高翔却不再感到重压,他从容接招化招、不再让出空隙,见招化招见式破式,紧守即得的地盘,不肯退让寸土,在一阵近乎疯狂的袭击下,他毫不退让,反而把飞天鬼母迫得步步后退,剑挥动开,像是撤出了千重天罗,万张地网,把对对方迫得左冲右突,难越雷池半步。 天罗地网在逐步收紧,逐步汇聚。 “铮铮铮……嘎……”震剑错剑的啸鸣,比往昔更为急骤,更为猛烈。 飞天鬼母开始恐惧了。她已浑身大汗,逐渐脱力,勇气与体力在急剧下降、消失。她所攻出的剑招,皆被对方以雄浑绵厚的剑闷一一封死,而且在剑网中不时飞出一两道诡奇绝伦的剑虹,直迫她要害迫她闪退,而又恰到好处地停止追袭,让她有缓过一口气来重行进攻的余地。 终于,她看出这是一场绝望的拼搏,对方只守不攻存心相让,她已经支持不住,如果对方反击…… 她不敢想,只感脊梁上发冷,尽管她已大汗彻体浑身火热。但她仍然感到寒意甚浓。 一声低啸,她攻出最后三剑,之后便精神涣散,真力难以以为继了。 “铮铮铮!”三剑皆被震出偏门。 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她看到神奇莫测的剑芒,曾经在她的眼前诧异地急闪数次。同时,今她心胆俱寒的剑气,迫向她的眉心、咽喉、胸口三处要害。 人影乍分,恶斗终于结束了。 飞天鬼母飞退丈外,只感到浑身发虚,脱力的感觉无情地袭到,她的双脚在可怕的颤抖,人要向下挫,眼前发晕,心头发呕。 她的剑无力地支在地上,支持着她力竭欲倒的身躯,吃力地举左袖拭抹流入眼中的的汗水,和在死盯着眼前这位青年人。她仍然难以相信,这位年青人凭什么迫垮了她?剑术并不出奇,内力修为也平常得很,既无惊世的绝学、也没有新奇的秘技,凭什么能击败她这个从刀山剑海闯出来的老江湖? 她确是败了,不由她不信。 高翔剑植身侧,神定气闲地屹立原地,含笑向她注视。神色平静毫无得色傲态。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屏息着,久久方问:“你……你为何不杀我?” “在下为何要杀你?”高翔反问,语气中并无挖苦讽刺的成份。 “你我已敌我分明。” “在下只希望在责砦找出线索。” “你找到了么?” “不曾,但已澄清了在下一些疑团。” “你认为可以击败本砦两三百好汉么?” “那是不可能的。” “但你却敢无畏地进来。” “在下如不进来,责砦将血流成河,彼此皆无好处,在下必须进来。” “你不怕死?” “谁不怕死?应该说在下知道生死大义。当然贵砦的黑道群豪都不怕死,但这种玩命的匹夫之勇是谓不义,不足为法。” “你的胆识超人一等。是老身一生中所遇上的唯一劲敌。” “谢谢夸奖。” “你走吧,砦主在大厅候驾。” “谢谢。” “不会再有人拦截你了。” “高某深感厚情。” 飞天鬼母发出一声低啸,进入右面的一栋平房。 “大嫂请留步。”他叫。 飞天鬼母扶门框转身问:“有何见教?” “贵砦与龙尾山庄有何过节,能否相告?” “没有过节,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就怪了,难道就没有利害冲突?没有个人恩怨?”他进一步问。 “没有,本砦的人,不屑与那些白道的钓名沾誉之徒往来,咱们高攀不起,黑白道各有生路,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算是怕他。” “贵砦知道有关灵已会的事么?” “灵已会?没听说过,只听说有一个什么天地会。” “他们与贵砦……” “两年前,天地会就曾派人前来游说,被咱们拒绝了,咱们这些人从不想加盟结会受人驱策。” “天地会的秘坛,是不是在二道沟?” “对,但二道沟只是一处联络站而已。” “他们的秘坛在何处?” 飞天鬼母冷笑一声,冷冷地说:“你何不去问问龙尾山庄的人?” “他们知道?” 飞天鬼母撇撇嘴,冷笑道:“世间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牵涉到两个人、便不算是秘密了。龙尾山庄是玉狮的隐居所,是白道英雄的圣地,他们的所作所为,自以为天不知地不知,其实他们却是在掩耳盗铃。” “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三年前,龙尾山庄大兴土木,而赤山东南麓倚山面水处,却于呷提前建了两间茅屋,住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龙尾山庄峻工,赤山湖南面的一片荒野中,也建了一座小山村,竟然是茅山茅屋的人所建造的。本砦是黑道朋友的落脚处,对附近的情势怎能不留心?经过多次暗查,发现先前赤山茅屋的人,总是半诊三理接待一些飞行绝迹功力奇高的神秘客,咱们便留了心。后来,咱们花了两月工夫,以布网式派谴伏桩,终于发觉那些神秘来客,竟然是来自龙尾山庄的人。” “以后呢?” “咱们惹不起龙山庄,将些事秘而不宣、从此不敢再管。” “那座庄院,就是天地会的秘坛?” “老身不敢断定,但猜想……算了,二道沟的人,不时出现在赤山湖那座庄院,内情如何,你去想好了。” “你们与天地会闹翻了?” “闹翻倒未必,咱们只好告诉他们的说客,叫他们不要再来。这期间,本砦平白无故失踪了好几位眼线朋友,虽获得线索知道是天地会所为,便苦无确证也就不了了之,咱们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哑子吃黄莲,认了。” “龙坑祠那些人呢?” “不知道,老身只知那儿住了不少来路不明的人,都是些不起眼人物,好像是句容一带的地棍们的避难所,从不在附近生事。好了,老身不能再与你数说别人的是非了。” |
|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