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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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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如影附形迫进,一脚斜钩,“噗”一声横扫在大和尚的左小腿外侧,大和尚下体斜移。 大和尚皮粗肉厚,气功到家、挨得起一连串的打击,猛地力一该,铤身爬起。 高翔到了侧方,一脚疾飞,“噗”一声踢在大和尚的脸部,恰在双目与鼻梁间。 气功到家的人,也无法将双目保护得不受外力所伤,大和尚狂叫一声,上体加快上升。“噗噗噗噗”连声暴响,高翔在和尚的腰脊命门穴附近连劈四记重掌。双方皆是练气高手,看谁高明深厚,四记重击,和尚终于倒下了。 大和尚艺业了得,可惜没有高翔机警灵活,一步错全盘皆输,上了大当,四重拳力道千钧,脊梁终于支撑不住,砰然仆倒。高翔不理会和尚的死活,抓起和尚的方便铲,冲向大楼,铁铲一抡,“嘭”一声大震,击破了楼门,火杂杂向内冲。 怪!楼内不见有人,正想登楼,蓦地“嘭嘭”连声大震,楼四角有火药爆炸,烟硝四起,木石纷飞,四面升起了熊熊烈火。 他吃了一惊,火速撤出,冲向另一座大宅。怪,怎么人都不见了? 他冲出庄门,看到远处有人影奔窜。他想追,却又心悬黑狱中囚友的安全,赶忙折返,心说:“且向大和尚追问口供,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我的行囊不知在何处,盘缠可不能丢掉。” 大楼陷于烈火中,楼屯其他宅院不相连属,可能是中抠重地,被大火一烧,所有的线索证据都被烧掉了。 大和尚已经失了踪,可能已被人救走啦! 他倒拖着方便铲,走向黑狱,一面走一面想:“大和尚臂力超人。气功到家,决不是无名小卒,不知是不是这里的主人?可惜,被他逃掉了。” 接近黑狱,便看到两名青衣大汉正在绞起铁栅,大概想进入黑狱杀人灭口。 “好啊!正愁找不别人问口供呢。”他大喜地说,向前飞掠。两大汉一怔,扭头便跑。 “老兄,留步,不杀你们。”他大叫。 两大汉向侧方飞逃,逃出庄侧方通向群山深处的小径,脚下居然快极。 但他更快,宛如电射星飞。看看追及,前面的山径折向处人影出现,是一名千娇百媚的少年女道姑。接着另一人出现,也是个女道士,年约三十上下、成熟女人的风韵极为动人。 “救命!强盗杀人。”两大汉狂叫。 两位女道姑一征,左右一分,两大汉急冲而过,逃之夭夭。 高翔到了,也想狂冲而过。 “站住!不许行凶。”少年女道姑冷叱,凤目带煞,迎面一拦。 他不得不站住,叫道:“那两个恶贼是那座庄中的凶手,休教他们走了。” 少年道姑看清了他的面貌,不由一怔,脸上的寒霜开始消溶,凤目中的煞气消失得好快,笑道:“公子爷,贫道不知该听谁的话才好。” 年长的道姑生了一双流光四转的所谓桃花眼,左颊出现一个迷人的笑涡儿,明媚地一笑,说:“蕙儿,退下,待为师问问。” “再问,那两个恶贼便漏网了。”高翔急道。 “你是官府中人?” “不是。” “那……贵姓?” “在下姓高名翔。” “哦!”道姑眼中有了变化,灿然一笑道:“追也追不上了。高施主,如要查问那座庄院的底细,贫道或可奉告。” “那就劳驾仙姑明示,感谢不尽。” “贫道目下.有要事待办,高施主可否移玉敝观一行?” “这……” “由此沿小径西行,第二座山峰之下,便是贫道修真的常春观。有关这座山庄的事,贫道略有风闻。贫道先行告辞,一个时辰吼,施主请至敝观一叙,告辞。” “请留步……” “贫道不能耽搁,一个时辰后见。”两位道姑匆匆告辞走了,真像有急事待理。 高翔不好留,只好往回走,回到黑狱,大楼已陷入火海,不可收拾。绞起铁栅,发觉铁栅与石门之间那两名被五花击倒的大人,已经嚼舌自尽了。使挠钩的人亦已断气,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他拖出所有被迷香薰昏的人,那位胡启荣已经浑身缩紧,早已僵死多时。他将其他的人弄至一间宅院中,取来凉水将众人弄醒。 唯一能够自行走动的人是林长青。金刚李虹必须调养一段时日,外伤方能痊可。弹指通神身子虚弱,十天半月起不了床,新送入狱浑身血污的年轻人,自称姓居,名天成,是武当门人在武当的年轻一代中,颇为出色的一位侠义青年。这人也受的是外伤,也需调养十天半月。 高翔心中作难,按情势势论,他不能置之不理,但留下照应,便会耽误他的行程。最后,他决定留下,先找地方安顿这几位需人照顾的难友。 他在各处宅院中走了一圈,发觉这是一座没有女眷的庄院,而且是招待客人住宿的神秘处所,住的人并不多,地处幽僻,不熟悉地势的人不易找到。 在后宅以了他已经被打开,但金银杂物一件不少的包裹,而且有一座银柜,里面仍藏有上千两金银。找遍全庄院.找不出任何可证明对方身分的物品。 大楼仍在燃烧,他出到官道,在附近的村庄找来了十名村夫,领着他们返回。起初村夫们不敢走,说是这一带有鬼怪妖魅,白昼幻形,前后出了好几宗人命奇案、附近十里以内无人敢接近。经他解释之后,村夫们方敢随他前往。 村夫们抬了受伤的人,挑了那些金银赃物,到村中安顿。一切停当,他告诫村民不可声张,然后独自启程前往常春观造访两道姑。这里的事、暂交林长青负责照顾。 山峰下,常春观小得不能再小了,只有一间殿堂、但庭园倒还布置得颇为雅致,站在观门向东望,三里外有一座小村庄,有一条小径通向漂水县。 他到达时,恰好有十余名村中的妇女前来上香,他只好避在旁,等村妇们走后方跨入观门。 道观佛庵,大开方便之门、虽说人人可入,但男香客只限在客院与大殿走动。他一进门,便有两名青年道姑迎出.其中之—便是先前道上所见的蕙儿,蕙儿脸上不再带了笑意.宝相庄严肃客进入宅院,奉上香茗请客人就坐,神色肃穆地说:“公子爷,请小坐片刻,家师方与施主在后院商谈观务,不久当出堂相见。” “仙姑请自便,在下恭候令师指教。”他客气地说。 “贫道告退,公子爷请小坐。”两道姑行礼退出。 他不能随意走动。一面品茗一面忖道:“这座观香火似乎并不旺盛,道姑们衣袍破旧,倒是相当清苦。这儿确也是远离尘俗清修的好地方。这些小道姑生得清秀脱俗,为何要跳出三界外个在五行中?怪事,果真是红颜薄命,半点不假。” 客院中也供了一尊小神像,鼎炉中青烟袅袅,一盘上好的檀香已燃了半寸左右。 正胡思乱想间,猛地张口打一呵欠.渐渐感到倦上心头,渐渐感到睡意袭来,渐渐感到眼皮向下搭,渐渐感到眼前朦胧。这种变化来得不着痕迹,来得那么自然。终于,他住几上一靠,梦入黄梁。 在后院的静室中,中年美姑正与两名中年人闭门打交道。两名中年人皆穿了劲装,带了剑,相貌威猛。主客座上的中年人留了短八字胡,脸上挂着冷笑,道:“无论如何,这小辈是敝长上必欲得之而甘心的人。观主与敝长上交情不薄,这点忙观主难道也不肯帮?退一万步说,观主总不至于与敝长上作对吧?” 道姑哼了一声,说:“费施主,你在威胁贫道么?” “在下怎敢?只是……” “交情是交情,利害是利害,老实说,贵长上建庄山中.贫道并未得到多少好处。”道姑悻悻地说。 费施主冷冷一笑,说:“是否得了好处,反正大家心里明白。话咱们讲在前面,利害必须说清楚。敝长上只是奉命行事,不巧的是恰好应召前往拦截一位来历不明的人,以至在紧要关头、未能在场亲自处置小畜生,致令煮熟的鸭子飞来贵观了。观主当然不将敝长上放在眼下,但敝长上的顶头上司,可是位惊人的大英雄,艺臻化境宇仙无双的高手、等到消息传出,观主将后悔无及,天下之大,决无观主容身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这人是谁?” “在下也不知道。敝长上对此人敬畏有加,从不与人谈论此事。” “这样吧,叫贵长上前来商量好了,贫道等他一天,过期不候。” “这……敝长上已带人撤走,追之不及……” “那就免谈了。” “飞虹观主……” “诸位可以走了,贫道不能……” “观主真那么绝情么?”费施主变色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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