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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这一来,毒芙蓉那敢驻脚,连跑带纵,顷刻之间,也逃窜无踪。

  白守德也没追赶,转身便奔去井边,低头一看,剑影仍然,这才似乎稍为放下了点心。

  可是再一看天河钓徒,则已面色苍白,紧闭双目,半坐半躺地软摊在那儿运功养息,当然无法下井捞剑。

  因此念头又转到泯江渔隐身上,喊道:“茅仁兄,这贼道交给我吧,时间无多了,你下井捞剑去吧!”说着上前,想从泯江渔隐手中,接过排风羽士。

  那知白守德若不上前,泯江渔隐还可以勉强应付,白守德这发声一喊,泯江渔隐略一分神,脚下一慢,没等白守德上前接替,肩窝上便吃了排风羽士一学,立受重伤,惨叫一声,翻身倒地不起。

  白守德到了这时,格外心烦意乱,那里还能够挡得住排风羽士,掌力如山一般地压到,所以十招不到,亦已负伤,只剩下挣命的份儿了。

  所幸就在这危机一瞬之间,突然有人在旁边喊了一声:“白仁见莫慌,小弟前来助你。”

  话声未完,人已来到,横发一掌,逼开了排风羽士的掌风,救下了白守德,横阻在排风羽士的面前。

  排风羽士一看来人,满面疤痕,道家打扮,并不相识,便喝问了一声:“你是何人?难道不识得贫道是谁吗?”

  甚至连白守德也没认出那来人是谁?

  还是那人笑着说道:“你不认识贫道,贫道却还认识你便是什么排风羽士,别人怕了你的排风手,贫道虽然无名,却倒想乘此机会领教两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哩!告诉你吧,贫道不是别人,便是和你一别二十年的陆瑜,你总该记得起来了吧?”

  原来陆瑜性情豪爽,怕和了劫大师纠缠下去,拿腿一走,出了花园,当即决定到龙剑井来找白守德,一来打算看场热闹;二则想插手帮个忙,卖个好,以便好开口替俏郎君秦钟说亲,白守德不好意思不答应。

  这二三十里路,在陆瑜来说,那消半个时辰。

  也还真亏得陆瑜性急,赶到龙剑井,才救下了白守德的性命。

  不过却在无心之中,一句错话,又把天河钓徒给得罪了,这就在陆瑜说到“别人怕了你的排风手”时,天河钓徒便睁眼看了陆瑜一眼,记恨在心。

  陆瑜当时并没发觉,以致后来又生出了无限风波,这且不表。

  单说白守德见是陆瑜来到,这才又高兴起来,正想向陆瑜说话,可是才开口叫了一声“陆仁兄”,所受伤势,便已发作,直痛得跌坐在地,做声不得了。

  排风羽士过去与陆瑜也曾有过过节,陆瑜曾落败在他手中,排风羽士却不知道陆瑜已在抱一真人门下,苦练了二十年,因此在认出陆瑜之后,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冷笑说道:“败军之将,还敢在山人面前言勇吗?”

  陆瑜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言何益。”

  排风羽士道:“这样也好,且你既已出家,贫道便看在三清面上,再教训你一道好了,你发招吧!”

  陆瑜笑道:“如此贫道承让了。”

  说着合掌当胸,喝一声:“你试接贫道一掌看。”言毕双掌向前一翻。缓缓平推而出。

  排风羽士倒也是个识货的,一见陆瑜出掌姿势,不由一惊,立刻便想起了一个人来,暗道:“难道他已归九顶山门下,怎的这掌法竟是‘九玄神功’一般呢?”想着也就不敢再大意了,忙也运足功力,准备抵抗。

  谁知两股掌风才一接触,排风羽士便觉得陆瑜的掌风柔里透刚,其势虽缓,其劲力却重逾万钧,并且一波一波地,向前进逼不已。自己虽然竭尽全力,仍然抵御不住,直被压迫得两臂酥麻,心头翻扰,脚下也浮动起来,连连向后直退。

  这一来,排风羽士立刻识出,陆瑜所用,果然是“九玄神功”无疑,因此直吓得亡魂皆冒,知道自己已完全陷入困境,既不能收手后退,收手必死,更无法再支持下去,支持下去,也同样的只有死路一条。

  古语说得好:“千古艰难惟一死”,排风羽士在生死边缘上,那还顾得了什么脸面身份,忙不迭地便开口向陆瑜哀告道:“三清本是一家,贫道知罪了,但望高抬贵手,饶过贫道这一遭吧!”

  俗语说得好:“杀人不过头落地”,陆瑜是个英雄人物,当然不会做出“诛降戮服”的事来。所以听到排风羽士这样一说,也就立刻收回了“九玄神功”,笑着说了两声:“承让,承让。”

  排风羽士却已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又喘息了好半天,这才勉强缓过一口气来。

  排风羽士本非善类,因此又看了陆瑜一眼,冷冷说道:“今日贫道拜领厚赐,三年之后,敢不图报。”

  陆瑜虽然知道排风羽士存心报复,也没放在心上,仍旧笑着说道:“莫道三年,便是十年百年,只要你我不死,贫道随时候教就是。”

  说完之后,也不再理睬排风羽士,转眼便向白守德和泯江渔隐走去,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两粒丹药,塞入二人口中。

  同时原先避不见面的那些人,也才从四面八方挤了过来,装做不知原委,直问:“何事?”

  排风羽士那里还能站得住脚,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便自走了。

  陆瑜怀中丹药,乃是抱一真人特制的“九玄丹”,疗毒治伤,功效神着。所以没上一盏茶时分。泯江渔隐和白守德,便已双双醒来,打算起身,向陆瑜道谢。

  陆瑜连忙拦住说道:“熟不拘礼,两位此时且动不得,最好闭目养神,有话回去再说吧!”说着便招呼白守德带来的家人,去找滑竿。

  白守德却仍念念难忘井中剑影。

  陆瑜一看,井水已涸,白守德这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泯江渔隐见天河钓徒仍自萎顿不堪,便与陆瑜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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