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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路金花横下了心,用力将舌根一咬,可怜只增加了一点痛苦,再也无法咬得更重,而王子渊的手却开始去解她的衣服了,路金花的双手虽能勉强行动,那里抵得过他兽性般的暴力呢,求死无策,眼看着不免受辱,明眸中禁不住流出了伤心的急泪。王子渊剥下了她的外衣,仅剩一条鲜红的肚兜,包在洁白的胴体上,益发显得楚楚可怜,他的身子压在路金花身上,俯下鼻子,在她胸前嗅了一下,赞赏地道:“如兰似麝,这股处子的幽香真令人销魂,只遗憾地点太坏,如果有红烛罗帐,一定更绮情。”说着又伸手去解她的腰带,路金花差点急昏过去,又咬了一下舌头,藉轻微的痛苦使自己镇定下来,改用一种哀告的声音道:“既然你吻过我了,我虽是武女,却也不是路柳墙花,你忍心在冰天雪地之下糟蹋我吗?”王子渊哈哈大笑道:“正因为你练过武功,体质很结实,绝对不会冻坏,你别跟我来这一套,等你体力恢复了,你还肯让我施为吗?咱们先把好事成了,等一个时辰后,你能行动了,那时再说好了,你想嫁我,就跟我回去,否则你走也好,找我拚命也好,一切都听你自主。”

  说着解开腰带,将中衣也褪了下来,粉腿如玉,丘壑隐约,触手滑腻,激动了他的欲念,可怜路金花除了瑟缩战栗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在欲念的鼓动下,王子渊也像疯了一般,跳起来脱下自己的衣服,百无一策下,金花忽然挤出一丝希望,以婉转的声音道:“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王子渊道:“除了要我放你,别的事都行。”“这地下又冷又冰,我光着身子躺在上面实在受不了了。”“那可没办法,仓猝之间,我找不到更好的地方,等我们成了夫妇,我再为你布置一所金屋吧。”“我不要求你换地方,我马包里有毯子,你拿来给我垫在身体下面,这点要求你总可以答应吧。”“那当然可以,只是你的马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小乖乖!你别出花样了,我们都是武术世家,门当户对,配我也不会辱没你,何况我父亲马上就可以富甲一方,做王家的媳妇,远比你闯江湖保镖有出息得多。”“藏珍图已经被我师父夺回去了,你们那还有财路呢?”“你不知道那张藏珍图…”

  刚说到这儿,他忽地警觉住口道:“少噜嗦了,我现在没精神说这些,看了你这一身白肉,我恨不得咬上两口。”路金花干脆将四肢一展道:“迟早是你的人了,你爱看就多看吧,那藏珍图怎么样,莫非是假的?”“藏珍图不假,但你现在别谈这些。”他已脱去下衣,丑态毕露,正想扑上来,路金花又道:“那匹马是我养熟的,不会跑太远,我一叫就来了,拿条毯子耽误不了多久,既然要作长久夫妻,你总不忍心把我活活冻死吧,我实在冷得很。”“你快叫吧,我等得不耐烦了。”路金花叹了口气,撮口发出一声轻哨,蹄声得得,那头黑马果然踏着碎步轻跑而至,王子渊抢过去,由马包中抽出了毛毯,找了块略为避风的地方铺好,又把路金花抱了过去,软玉温香满怀,他舍不得放开了,一只手在她身上大肆活动,路金花婉转呻吟道:“那头畜生在看着呢!你等一下行不行。”王子渊喉头直喘气道:“管它呢,反正它也看不懂。”“我可不好意思,你把牠牵到一旁去拴起来。”王子渊吁了一口气道:“你真噜嗦。”“这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我落在你手中,只好认命了,但你也得像点人,弄头畜生在旁边多恶心呢!”

  王子渊究竟还是听了她的话,因为那头黑马紧贴他们站着,有时还把头伸过来,实在很煞风景。放下路金花,他转身去牵马,手才摸到缰绳,路金花忽而厉声叫道:“小黑子,踢死他。”黑马将头一昂,人立而起,前蹄飞扬,迎头击了下来,王子渊仓促遇变,不提防有此,饶是闪避得快,后股上也被挨了一下,踢得滚出丈余远,黑马受过搏击训练,一击中敌后,身子一摆,扬起后蹄又踢了过去。王子渊身手不愧矫捷,第一次不注意受了一踢,再也不会上当了,就地一滚,反而抢到黑马前面,迎头就是一拳,这一拳凝足全力击出,换了差一点的马匹,只怕已脑骨碎裂了,可是这头名驹训练有素,懂得趋避,颈子一扭,躲开了正锋,额上被拳风擦过,只打得昏倒下来。

  王子渊怒从心起,对准马腹上又踢出一脚,路金花急声叫道:“不许伤牠。”王子渊临时收劲,使一脚落空,回头怒道:“臭婊子,你居然想利用这头畜生来伤害我,非毙了牠不可。”路金花知道已到绝境,长叹一声,珠泪夺眶而出,黯然道:“我落在你手里,求死不能,只有认命了,你侮辱过我以后,求你杀了我,然后把我的尸体放在马上送出去给我师父,这是我唯一要求的事。”王子渊冷笑道:“你不想嫁给我了?”路金花神色一庄道:“你别作梦,那是永远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杀我,我发誓不会绕你,用尽一切的手段,我也要报复你。”王子渊冷冷地道:“我才不在乎,我废了你的武功,瞧你还狠得起来吗?”路金花道:“你不妨试试看,我即使没有武功,也会用别的方法来对付你,刚才你无意间说到藏珍图,那一定有问题,单凭这件事,我就可以整得你死去活来。”

  王子渊一呆道:“藏珍图是真的。”路金花沉声道:“管它真的假的,你说过你们快要富甲天下了,可见藏珍图上一定有问题,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你总知道后果,不仅我师父,还有大内的武士,左良玉与李闯幕下的门客,都会钉着你们……”王子渊怔了一怔道:“你真的不想活了。”路金花昂然道:“不错!否则我就忍辱偷生,不把这件事先说出来了,往后我再对外宣扬岂不是更好。”王子渊道:“这下子我真的不能再放过你了。”“最好你现在就杀了我。”王子渊赫赫冷笑道:“那可没这么便宜,到了口的肥肉,我岂会又吐出来,我非要摆布得你死去活来。”路金花双目一闭,躺在毯子上以绝望的声音道:“来吧!随你怎么侮辱好了,有种的你事后也别杀我。”

  王子渊的欲念在一阵搏击下已经消了下去,可是看到她晶莹的玉体后,又重新勾了起来,嘴角挂着冷笑慢慢地走了过来,就在他要扑上路金花的身上时,路旁忽而射出一点人影,跟着一道冰冷的利锋贴着他的后腰,王子渊心里一惊,就势一滚而出,跳起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方衣,一脸煞气,一口冷森森的剑直指着他。王子渊吓得连话都讲不出来了,路金花已经横定了心,忽然觉得王子渊离开了她,连忙睁目一看,发现来人是方衣,惊喜交集,急忙爬起来叫道:“方大侠!你可来了!快宰了这贼子。”她兴奋之余,竟忘了自己行动无力,勉强挣起一半,又软软地倒了下去,方衣却冷冷地将她的衣裤抛到她身边,路金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是赤裸的,慌忙抓起衣服想穿上,可是她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好费力地将毛毯拉起一半,裹上身子,方衣挺着剑,慢慢逼向王子渊。

  王子渊欲待抵抗,可是他的兵两暗器都为了要逞兽欲而解除了,放在一边的地下,空着一双手,只好作逃的打算,但是他的双脚才动,方衣的动作比他更快,电闪似的掠了过来,长剑一拍,平击在他腿弯上,将他硬打得跪了下来,王子渊还想挣起反抗,而方衣的剑锋已顶在他的咽喉上,冰凉的利锋压紧他的肌肤。王子渊只要一动,剑锋必将从他的喉头划过,以剑的锋利看来,那一割必然深及气管,再也活不成了,所以他吓得不敢再动,口中却不肯服输,厉声叫骂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跟天南三煞作对。”“我叫方衣,有人叫我一字魔剑。”在庙里他虽然现身夺下了藏珍图,却一直没开口,所以王子渊并不认识他,现在听他报名之后,心中也没什么印象,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并不流传,于是道:“你是天威镖局的镖师吗?”“不!我跟天威镖局素无瓜葛。”“那么你为什么要帮他们的忙跟我们作对?天南三煞可不是好惹的!你事前该打听清楚一点。”

  方衣只付以一声冷笑,王子渊又道:“你现在趁我手无寸铁时制住我不算稀奇,我父亲找到你时……”方衣沉声道:“天南三煞是什么东西,在庙里陆中扬曾对我连发三粒索命珠,可伤得我一点汗毛?”王子渊背上涌起一股凉意,想到庙里的情景,的确有点害怕,陆中扬的索命珠是三煞的暗器中最厉害的一种,这家伙扮死人时连中三珠,寸毫不伤,邪门的厉害。路金花却兴奋起来,大声道:“姓王的!你知道方大侠为什么会被人称为一字魔剑吗?”王子渊摇摇头,方衣却冷笑道:“你的记性真坏,你们杀了左手剑刘玉麟后,公孙梦龙跟你老子他们不是谈起过我,一字魔剑的名号也是从公孙梦龙口中传出后我才知道的,我还记得,你怎么忘了?”王子渊匆忙之间,的确忘了那回事,现在听他一提,记是记起来了,心中直打哆嗦,一字魔剑对人说话,向来只用一个字,超过一个字,对方就非死不可。大内副教练仇匡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虽然当时逃过了杀劫,仍不免在江上断送了性命,现在他与自己也说了这么多话,看来自己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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