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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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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白笑道:“我也打听清楚了,你从不杀没有抵抗的人,所以我才不作抵抗的打算,现在请你把剑拿开吧!” 李明明抽回双剑,顺手归鞘,连看都不看一眼,干净俐落,足见她手法的纯熟,傲然一笑,回头就走。 梅山白追上一步道:“李姑娘,你掉了东西了。” 李明明站住脚道:“什么东西掉了?” 梅山白用手一指她的耳下道:“这边的耳环上掉了一颗珠子!” 李明明伸手一摸,梅山白摊开手掌道:“我替你拣起来了。” 他的手中握着一颗雀卵大的明珠,正要递给她。 李明明沉声道:“丢过来!” 梅山白轻轻一掷,李明明蓦地出剑,将明珠劈成两片,碎珠尚未坠地,她的剑又归人鞘中,然后含笑道:“你的胆子不小,居然在我身上弄鬼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法摘去的,但你的身手很值得佩服,以后我还要领教领教。” 梅山白笑道:“能够有以后,今天我就死不掉了!” 李明明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你够聪明,居然用这个方法来拉我帮忙。” 梅山白道:“光是黄河六鬼我还不太在乎,就怕另有枝节,少不得要仗李姑娘多多支持,李姑娘肯吗?” 李明明道:“可以,礼仪厅是我在主管,进了厅门,一切由我负责,我不会帮你,但也不会叫你吃亏就是了。” 梅山白笑道:“那就够了,我只要求一份公道。” 李明明道:“少废话了,进去吧,在我煞剑之下,绝不亏公道。” 语毕扭身进了大厅,梁上九过来道:“梅大爷,刚才我真替你捏了一把汗,现在可得向你恭喜了,有这位女煞神给你撑腰,你足可安心了。” 梅山白却忽地神色一正道:“梁兄,你想干得有声有色,就得把志气放高一点,像刚才那种话,不仅轻视了你自己,也贬低了我!” 梁上九微感愕然地道:“是您自己要她支持的。” 梅山白微微一笑道:“我是故意给她个钉子碰碰,杀杀她的傲气,今天的事,凭她煞剑李明明这个名字还担不下来。” 梁上九有点吃惊地道:“我的大爷,您究竟想干什么?” 梅山白含笑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天塌下来有房子顶着,掉了脑袋也不过碗大个疤,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担上七分风险,走吧。” 昂然越门而入,跨过屏风,但见一所大厅中,黑压压坐;满了人,黄河六鬼在一边,个个脸上杀气腾腾。 正中间放了三把椅子,坐了三个人,中间的那一个绕颊于思,身量高大,正是闻名天下的“铁胆追魂”盖天雄。 另一边则坐着了空与黑风双卫等人。 李明明与宋开山坐在屏风的两侧。 梁上九一恭道:“参见庄主。” 盖天雄根本不理他,只打量梅山白,片刻才道:“这位就是梅朋友吗?” 梅山白理也不理,回头就走。 梁上九忙拦住道:“梅大爷,您怎么走了?” 梅山白冷冷地道:“盖庄主不在,我来干嘛?” 梁上九急道:“庄主不是在前面坐着吗?刚才还向您说话呢!” 梅山白道:“那不是盖天雄。” 梁上九愕然道:“怎么会是假的呢?大爷您别开玩笑!” 梅山白庄容道:“开什么玩笑,我难道连人都认不得?” 盖天雄笑笑道:“梅朋友以前见过盖天雄吗?” 梅山白道:“没见过,但江湖传闻盖天雄是个谦恭礼贤的豪杰,虽然我还不够资格要他迎出中门,但绝不会坐着跟我说话。” 众人都脸色一动,盖天雄却站了起来,双手一拱道:“朋友见责极是,盖某失礼了!” 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冷冷地道:“这种狂妄无知的匹夫,盖兄干嘛对他客气?” 梅山白用手一指那人,问梁上九道:“这家伙是谁?” 梁上九嗫嗫地道:“是酒泉的方庄主。” 梅山白呵呵一笑道:“我想也差不多,所以我从塞外前来,经过酒泉,就没打算去找他,我知道他是个目光浅薄心胸狭窄、没多大出息的家伙!” 方仲瑜勃然大怒,拍着扶手起身叫道:“混帐东西,你有几个脑袋!” 梅山白理也不理,只朝盖天雄一拱手道:“盖庄主,这是你的地方吗?” 盖天雄微怔道:“朋友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当然是盖某的地方!” 梅山白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酒泉的别业呢,不然的话,这个姓方的在此大呼小叫,庄主多少也该有个表示呀!”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却非常有份量,方仲瑜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很不好意思地道:“盖兄,请恕兄弟失态,不过这小子实在太气人了一点!” 盖天雄脸上含笑,似乎对梅山白的镇定功夫与不卑不亢的态度非常欣赏,居然再度拱手道:“梅朋友,方庄主失礼之处,盖某代为陪罪。” 方仲瑜做梦也没想到盖天雄会如此,顿感脸上无光,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子上实在难以下台,怒声道:“盖兄……” 盖天雄回头朝他一笑道:“方兄!我们的交情够,我才替你陪个罪,也因为我们的交情够,方兄才教我如何待客之道,算来算去,错都在我身上,一切都请包涵。” 话说得很客气,语意却并不太友善,方仲瑜一捉摸,才知道自己那句话插得很不是地方,自己是客人,盖天雄如何接待梅山白,本来就用不到自己多事,这一来变成喧宾夺主,难怪盖天雄会不高兴了。 因此他只好忍气坐着不响,盖天雄又朝梅山白道:“听说梅朋友是来专诚赐教的,盖某自然十分欢迎,本当亲趋闻教,只是为了一点事情羁身,有失礼仪,请朋友多多原谅。” 梅山白笑道:“不敢当,在下只是来求庄主赏碗饭吃!” 盖天雄道:“朋友言重了,是朋友们看得起盖某,才不嫌芜秽,莅门赐教,有这么多高明赐教,是盖某的荣幸……” 梅山白笑道:“那是庄主谦虚了,庄主对待朋友之诚是四海皆闻的,别的不讲,就拿这儿的地板来说,光整洁净,一尘不染,坐上去绝不会弄脏衣服……”他的口齿尖利得一点不饶人。 盖天雄反倒哈哈大笑道:“这又是盖某的疏忽了,梁总管,你怎么不给梅朋友准备椅子!” 这当然是句托词,事实上梁上九陪着梅山白进来,这儿也不归他负责,绝没有要他准备座位的道理。 何况盖天雄的原意也没有打算请梅山白坐下,否则早就会准备妥当了。可是经此一表示,证明盖天雄对梅山白的印象颇佳。梁上九自然十分高兴,连忙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却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盖天雄也十分为难,这张椅子该放置何处,确是难以决定,最后还是梁上九自作聪明,放在了空的旁边。 盖天雄嘉许地点点头,伸手一比道:“朋友!请坐下再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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