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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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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瑜连声回道:“惭愧,惭愧!在下如何能比得过尊驾,在下终日庸碌,奔波于莽莽江湖,东李西挂,永无宁日,尊驾却无这离尘环,不问世事,居停之地,不亚仙境,只此一比,尊驾的性灵修养,足见更进一步境,在下实在是望尘莫及的。” 姜于湘畅然一笑,道:“于湘退隐山林,尚不足一年,以前也是武林庸碌之辈,目前思及往事,也不禁暗在失笑,古有说得好:“不居此山中,焉知山林中味’,入山一年,真做到了‘绿水为朋山为侣’,倒能清心寡欲,不思尘世。” 四女在旁静坐,一直未曾开口,此时,冷如冰突然插口道:“尊驾恐怕言不由心吧?” 姜子湘环目一睁,盯视冷如冰甚久,方问道:“姑娘所言,必有根据,盼能明白示教。” 冷如冰虽见姜于湘略有温色,但却意态从容地答道:“尊驾所言,似已将往事置诸脑后,宛如无波止水,实在心中意念却不如此,岂不是言不由心?” 姜子湘为语结,半晌才问道:“姑娘何以知道在下心言不一呢?” 冷如冰用手一指屋外,灿然地道:“这茅屋门口挂着一方木牌,写着‘念红居’三字,这‘红’字是指人,抑或指物我不明白,可是那‘念’字不正示尊驾难忘旧情么?” 一语既出,姜子湘竟是一怔,其余四人也暗佩冷如冰心细如发。 姜于湘紧抿嘴唇,黯然无语,良久,吁出一口长气,戚然的道:“眷恋旧情为人之常态,子湘血肉之躯,难以神化,更难净化,是以在所难免,但仅一丝痕迹,竟难逃姑娘慧眼,实令子湘惊佩。” 冷如冰继道:“尊驾倒是想将往事忘个一干一净,只是‘情根最难除’,一时做不到而已,但不知‘红’字所指为何?小女子愿闻其详。” 司马瑜瑜突然有所省悟,快口接道:“此人莫非是那碧云山庄的俏艳刹女李冰红?” 姜子湘点头不语。 司马瑜言道:“门口所书‘念红居’三字,笔力苍劲,与那碧云山庄匾额对同出一人手笔,在下登门之时,已知尊驾为碧云山庄中人,只是不便说出而已。” 姜子湘展颜笑道:“司马少侠料事如神,早经江湖传诵,可是,这一次少使可猜错了,我不但不是碧云山庄中人,而且还被山庄主人赶出了碧云山庄,并严令我如擅入一步,就要使我血溅五步,亡命碧云!” 众人同声一惊! 司马瑜惊问道:“不知台端因何迁怒山庄主人,而被逐出?—— 姜子湘展露出一丝笑,摇头道:“毫地原因,正如李冰红要俏罗刹艳罗刹改名易号一样,全在逞其一时之气,我并不怪她,她有她的隐痛。” 司马瑜意味深长地道:“尊驾胸襟辽阔如海,仍然‘念红’不忘,算得是世上第一情种。” 姜于湘正色道:“少侠休要取笑,我与李冰红之间,感情深笃,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虽一时绝情,却也是无比痛苦,我离庄以后,她曾经填词一闭,末句‘总是离人泪千行’,不正说明了她的心境么?” 司马瑜又问道:“尊驾即与李冰红情深爱笃,她为何无缘无故如斯,实是令人费解?” 姜子湘微咽道:“此事说来话长,子湘三年前奉师命涉世,路过碧云山庄,被笛声所引,进得山庄,当时天色已晚,就在那碧云山庄借宿了一宵……” 司马瑜截口问道:“想是因此结识了李氏兄妹。” 姜于湘未予答理,继续叙述道:“子湘自幼即酷爱乐事,从师习艺时,师父也非常钟爱,特以千年桃木造就七弦琴一把,授以六音,并于宫商二音中,渗以至阳至阴两大内力,虽无摧毁骨之威,却也能贯穿丹田,直闯内腑,那晚行碧云山庄,闻笛与起,竟然取和将起来。” 司马瑜素来性躁,连忙问道:“想必那笛音也内含功力?” 姜子湘颔首道:“不错,李项空既然号称‘玉笛神童’,那笛音自然不同凡响,起先两人仅是和歌共奏,到后来,两人竟以内力相较……” 司马瑜又插口问道:“你两人谁胜负呢?” 姜子湘接道:“从亥初到子末,将近两个时辰,仍然不分上下,正值难解分之际,项空之妹冰红赶到制止,算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司马瑜惋惜地言道:“笛琴交鸣,必是一场盛会,可惜在下无缘相与!” 姜子湘道:“笛琴交呜之事,恐怕此生不会再有了。” 司马瑜略感一怔,问道:“是何原故?” 姜子湘答道:“自那日起,我在碧云山庄竟一住三月,以致与李项空成为莫逆,并盟誓笛琴今后互不为敌,交鸣之事,岂不是此生莫办了。” 司马瑜疑惑地问道:“你既与李项空成为至交,为何又被逐出碧云山庄呢?” 姜子湘干静地接叙道:“此后,我除了在江湖走动外,一年之中,倒有八个月是在碧云山庄渡过,我与那李红相处日久,耳鬓厮磨,难免生情,谁知就因为一个‘情’字,竟种下这桩恨事之根。” 司马瑜问道:“尊驾神清貌俊,易得女子青睬,理所当然,但那李冰红面容丑陋,终日以黑纱覆面,不敢见泄于人前,如何能匹配尊驾翩翩神采。” 姜子湘道:“那李冰红原来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貌佳人,后来因故与乃兄同时突变丑陋……” “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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