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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当然,这还不是唯一的证据,第二项证据是那个王得泰,他来这儿传话后,出去作了些工作,放了两只鸽子,结果那鸽子飞到原主人家中去了,他的鸽子是前一天去买来的,这只是一个烟幕,引导我们进入错误的方向,实际上他根本无须向外联络,在这帅府中发生的事,你早已知道了,而事实证明,你的确很快就知道了。”

  袁尚文的神色有点困然,水文青道:“我一来就对你说过,我们这边的事,你可以不必管,而你却能知道,就证明你有问题。”

  “这……公爷,在末将身边的事,末将是应该知道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这儿虚报情况,你说有人要行刺你,实际却不是那回事。”“是真的有人来行刺,来人身手极高。”

  “这我知道,寒月带了十名好手,被人刺杀了一半,而且把寒月也劫走了,这证明刺客的身手不但很高,人数也不少,他们若是真的要行刺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的,可是你却安然无恙,每天你帅府中虽然警戒森严,但只是作作样子,你本人却放心得很,晚上一个人还在花园中赏月。”

  “那是末将忧心过度,睡不着觉,而且外面有警卫。”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人能掩近你的身边,敌人自然也能,你心中更明白,没有人要杀你,你说江西那边要杀你,那只是你自以为而已,也是你的借口,实际上你非常清楚,你是常大将军的心腹股胶,常大将军跟江西宁王约法三章,只要江西动了他一个人,常大将军会立刻起兵讨伐,宁王不会作这种事。”

  “这个末将不懂。”

  “你不懂我懂,袁将军,你们的目的只是想把寒月骗来,以她作为人质,要挟我和她罢手不管事,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现在你考虑一下,你惹上了我和寒月,常大将军是否能保护得了你?”

  衰尚文道:“末将不知道公爷在说什么?”

  水文青脸色一沉道:“袁将军,我向你亮了我的公爵身份,也告诉弥我的职权,我可以不经审讯,先割了你的脑袋,事后只要面圣上报告—声就行了。”

  他的手已按上了他的剑把,袁尚文十分惊恐地道:“公爷一定要末将的这颗首级,末将也只有认了。”

  水文青冷笑道:“‘袁将军,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想活,那可怪不得我。”

  咯然声中,长剑出鞘,一道寒光刺向袁尚文的咽喉,袁尚文想躲没躲掉,剑尖刺向咽喉,他感到一阵轻痛,才嘶哑地喊道:“公爷饶命。”

  剑刀已刺破了皮,有鲜血流下,水文青居然能止住了剑势,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没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听命而已,问题是你要想想清楚,现在是谁能保护你,是我还是常大将军?”

  袁尚文可怜兮兮地道:“公爷真能保护末将?”

  “我不能,但圣上能,你最好没忘记,当今四海至尊仍是皇帝,你这将军也是他封赏的,对于一些骄兵悍将和桀傲的藩镇,圣上并非无力整顿,只是顾及黎庶无辜,不忍见百姓受苦而已,但到了万不得已时,圣上将不惜断然而为之,那时主犯固然难逃,你们这些从犯也难以轻怨,你现在陷入未深,只要知道悔改,圣上必将宽恕你,你自己快作个决定。”

  袁尚文叹了口气道:“人心难测,末将只希望公爷能给末将一个保证,末将位卑职微,上面一个指示下来,末将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身为将领,受朝廷重寄,该知道乱命有所不受。”

  “末将知道,但末将却不知道冷大小姐是大内公主,只是冷秋水的女儿,末将认为尚无大碍。”

  水文青忍不住叱道:“你实在糊涂,假如寒月只是冷秋水的女儿,你那主子还用得着你来对付她吗?”

  “公爷!末将虽觉事有蹊跷,但是外镇对京师的情形隔阂,何况上命难违,末将只有尊从而已。”

  “好了,现在你把寒月交给我!”

  袁尚文苦着脸道:“公爷,人已经送走了。”

  “送回京师去了。”

  “什么时候送走的,我怎么会全无消息?”

  “公爷来到前两个时辰,末将派了五名军官进京向大将军述职,其中就有寒月公主在内。”

  “她怎么会跟人走的。”

  “给她换上了戎装,假作酒醉,由人扶持着出了帅府,然后用车子送走的。”、“是常玉琳要你送去的?”

  “公爷明鉴,末将是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只要不是叫末将造反,末将怎敢不从命。”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造反呢?”

  袁尚文苦笑道:“那时末将只有看情形,假如他的形势已成,末将杯水车薪,难以济事,也只有同流合污了。”

  “很好,你倒是说的老实话,没有说出忠君爱国的那一套来”

  “末将是怎样的一个人,公爷也清楚了。未将那么说了,公爷也不会信,何必自取其辱呢?”

  袁尚文又道:“人是送走了,末将只能提供这个消息,至于大将军把人藏在何处,实非末将所知,而且公爷如果要末将对质作证,末将也无能为力。”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你作证的,你的证词也扳不倒他,我另外用我自己的方法去找。”

  这次的谈话就此结束了,水文青等人又在锦州耽了两天,然后偕同冷家庄的全部人员回到京师。

  冷寒月被劫的消息早已传开,大家都注意他的行动,有人问到冷秋水,冷秋水的态度很坚决:“小女既受之于朝廷,不以身许国,她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她的生死,我固然关心,但不会为此接受任何条件。”

  水文青也是一样,他的密探圈子工作照常,没受到任何影响,他也见到了常玉琳,绝口不提此事、常玉琳主动地问他,他也坚决地表示了,冷寒月是他的爱侣,对她的生死安危固然关心,他也不放弃搜查援救,但不会受任何的影响和威胁!”

  在一栋精美的小合中,冷寒月被囚禁在一间静室中,她的行动依旧,只是四肢软弱无力,无法动武了,那是因为她被灌下了一种药。

  她的精神十分烦躁。忽然门帘一掀,进来了一个人,年纪不大,生相威武而俊伟。

  冷寒月大愕道:“王琳表哥,你怎样来了?”

  这个人就是常玉琳,开国元勋常遇春的后人。

  常玉琳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道:“若兰表妹,你明知道迟早都会见到我的,不必装出一副奇怪的样子”

  冷寒月脸上的表情却很惊诧地道:“我只知道掳我的人是袁尚文幕后主使的,却没想到是你。”

  常玉琳道:“你这是言不由衷了,你明知道袁尚文是我的亲信部属,你更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出之我的授意,从他身上,你怎么会想不到我呢?”

  冷寒月道:“我的确想不到,我只以为他跟别人串通一气,蒙蔽了你”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表妹,这表示你的脑筋的确不太行,你主管着全国密探,就该知道在我的手下,没有一个会背叛我的人,更该明自我不是一个容易受蒙骗的人。”

  “我是有点怀疑到你,因为袁尚文脱口叫我公主,只有几个有限的人,才会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表妹,你别以为你的身份很神秘,其实知道的大有人在,你虽以冷大小姐的身份作掩饰,但是你的权力太大,管得太多,连冷秋水自己不敢管的事,你都伸手管了,朝廷却一直装聋作哑,这不都表示你的身份特殊吗?”

  冷寒月咬咬牙道:“好了,表哥,我虽然怀疑到你,却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派人掳劫我,你为的是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管的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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