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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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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远哼了一声道:“本来我还想用四象剑阵把你们几个惯会兴风作浪的家伙解决了,对其他人网开一面,免得多造杀孽,现在我可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起上,各找对象,杀一个是一个,一个活口都不准留。” 他率来的部属都是久经训练的高手,在他一声令下之后,立刻摆出了个很奇特的战阵,每四人一组,后背相贴每人管一面。 而且四人的腰间各系有一条细的银练,互相连接以为感应进退之用,总共是四十八人,分成十二个四方阵,联合作战,飞也似的推进过来。 群侠对这个奇特的战阵倒是颇感新奇,古秋萍与瑛姑合成一组,首先去迎战,接触之下才发现这战阵的厉害处。 这四人联战的威力极大,正面相对的人只守不攻,攻势全由两侧发动,配合得异常妥切,一人动,其余三人也跟着动,进退由心,好像是一个人似的。 那四支剑,不易应付,出手后,剑被其中一人架开后,阵形略挪,另两人已电速反战,个个劲道十足,内力深厚。 开始时他稍稍大意一下,几乎反为所伤,幸亏瑛姑及时替他挡过,但他们两人也只能互相救应,不住地受对方绵绵不断的攻击,想脱身都不容易,更难以回手了。 其余的各人也是差不多,金陵四圣只剩其三了,所好各有搭档,互相配合,才能勉强招架而已。 最后几乎每一个人都找上了对手,王力行与梅姑搭配,陆游仙与何兰仙夫妇连档,绿杨侠侣合手。 聂红线拉了李小桃,李夫人助钱斯民,但也仅能应付九组,各处来助阵的侠义道虽然也合起来抵抗三组,显然是不足与敌。 而最难应付的还是刘光远本人,他以一支剑游戏八方构成了最大的威胁,同时他很阴险,专找最弱的几环进攻。 剑过处血雨横飞,倾刻间尸横遍地,而且大部分都是侠义中人,仅有古秋萍与瑛姑力戮了其中一组。 古秋萍是真的心凉了,没想到刘光远所属的天魔帮众会如此厉害,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训练的,难怪他敢夸称独霸武林,凭他所拥有的雄厚实力,的确是做得到的。 他手下的这批人都是藉藉无名之辈,然技艺之高,无一不在武林绝世高手之下,就在古秋萍略一疏神之际,骤听一声惨呼。 原来是钱斯民为一名剑手腰斩倒地,李夫人变成单独一人应战,更形危殆。 古秋萍被另一组人缠住了,无计可施,眼看着李夫人亦将不免,忽而武林双英凌氏姐妹双剑突出,接应李夫人对杀起来。 刘光远一怔道:“芳芳,美美,你们两人怎么帮起对方来了,还不快下来……” 凌芳芳厉叫道:“刘光远,你杀死了我们的父亲,父仇不共戴天,我们能忘得了吗?” 刘光远道:“凌云峰是自杀的,可怪不得我!” 凌美美叫道:“但他是被你逼死的。” 刘光远一笑道:“这话可不公平,他是为所保留的侠林资料被泄而自咎自裁,而资料的泄漏是你们母亲与王伯虎的合谋,这与我完全没关系。” 凌芳芳道:“你别推托,一切都是你在策动。” 刘光远笑笑道:“王伯虎对你们母亲的陷害可与我没关系吧?我不过是探知此事而加以利用而已,而且我把王伯虎已经处死,把他的儿子也交给你们处置,等于是替你们报仇,你们应该感激我才是,王伯虎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算我不介人,他迟早也会对付你们父亲而有所行动的。” 凌芳芳叫道:“胡说,你不加支持他敢有所行动吗?” 刘光远一笑道:“你这样说可就错了,王伯虎为了掩饰他早年对你母亲的阴谋,迟早会下手的,尤其是你父亲对你母亲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正在暗中设法查究其因,已经摸到了一点影子了,王伯虎一紧张,才要求我提早发动的,这件事你可以问尤新贵,他是你父亲最忠心的部属……” 尤新贵道:“这一点你说得很对,但凌庄主之死你仍要负最大的责任,如果没有你支持,王伯虎绝不能得手,凌云别庄无异于金城汤池,凭王伯虎的力量是无法击垮的,何况是凌庄主对他也起了疑心而有了防备……” 刘光远一笑道:“你们一定要这样说,我也无可奈何,但如果我不加揭穿,你们永远无法知道王伯虎对天香所施的毒手,在这件事情上,你们该感激我才是。” 尤新贵沉声道:“我们是会感激你的,在切下你的脑袋,血祭凌庄主在天之灵后,我会替你好好安葬,免得你尸骨荒暴,为野狗所食,这就是我们对你表示感激的方法了,在你未死之前,我们只对你有仇。” 刘光远脸色一变道:“好!你们想跟我作对,那可怪不得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杀得死我。” 尤新贵沉声道:“杀死你,我们的能力恐还不够,但至少可以把你的党羽收拾下来,使大家能集中全力对付你。 二位小姐,用我告诉你们的方法亲手施为吧,今天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再不能成功,庄主的血海深仇恐怕永远也没有昭雪之日了。” 说着三人一起发动,扬手射出一蓬牛毛细针。 这蓬网针又多又密,也不知道是什么质料,脱手之后射向那些剑手,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但战局延缓下去,情况忽而改变了,那批剑手的功力竟大为减弱,虽然他们的身手仍相当的灵活,可是劲力大减。 首先得手的是程一斧,他正处于危境,被两个人同时用剑砍中,以他们先前所显示的武功来看,这两剑纵然杀不死他,多少也能使他受到伤害。 然而这两剑砍在程一斧身上,就像用细木棒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是程一斧在拼命之下,挥斧猛然反身,一下子将四人拦腰砍成八段。 接下去其余应战的人也纷纷得手,因为他们的对手都忽然软弱下来,兵刃一击就脱了手,再斗下去就毫无幸运可言。 在这些高手的猛力围杀之下,刹那间满地都是残尸,四十八名剑手,剩下到四五人时,他们竞自行散逃了。 刘光远大感惊异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他单手挥剑,挡住群侠的追杀,然后才问一名退下来的剑手。 那剑手苦着脸道:“属下也不知道,自从身上挨了一针后,属下就感到全身不对劲,帮主对我们所施的补功都失效了,我们又回到从前的样子……” 刘光远脸色一变道:“尤新贵,你的针是什么东西?” 尤新贵道:“是普通的银针。” 刘光远道:“胡说,我这批手下经我施行补天神功催注之后,每个人都功力骤进,抵得上一般人一甲子的修为,内外气功都臻极点,一根普通的银针岂能伤得了他们。” 尤新贵道:“银针伤不了他们,他们都是被兵器杀死的,我淬制的银针只是消除你给他们药物的刺激,使他们恢复常态而已。” 古秋萍一怔道:“什么?他们的功力是靠药物的刺激而剧增的吗?那一定是传自天竺的罂粟精。” 刘光远一怔道:“你晓得这种药物?” 古秋萍肃然道:“天魔毒经上有记载,刘光远,真想不到你会用这种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人,这种药物虽能使人精神振奋,功力骤增,但事后却会因功力透支过度,重则致命,轻则虚脱,两三年内不能恢复。” 这番话一出,那几个幸存的部属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刘光远,片刻后,一个人问道: “帮主,这是真的吗?” 刘光远冷冷地道:“古秋萍的话一般情形下说来并没有错,但我可以使你们永远处于最佳壮态中。” 古秋萍冷笑道:“那除非你一直给他们服那种药,但这还并不是根本的办法,等于是揠苗助长,人的体力是不能经受这样长期透支的,他们又能活多久呢?” 刘光远沉声道:“人世一生,草木一秋,但能轰轰烈烈地活一阵子,又何在乎生命的久暂呢?如果今天不受到破坏,他们大可扬名天下,然后挟得胜的余威,横扫武当,直捣少林,三个月之内,他们每一个人的英名,都可如同春雷一发而惊天下,这还对不起他们吗?” 古秋萍冷笑道:“谁说对不起了?半年之后,他们一个个都死了,却轮到你坐享其成,独尊天下了。” 刘光远脸色变了一变,忽而冷笑道:“古秋萍,你不用再挑拨离间了,我这些部属不会像李光祖或马光前,他们永远是不会背叛我的,这四十八名剑手与刚才被你消灭的四象阵中人,都是志愿为我充任战士的。” 古秋萍道:“蚂蚁尚且会贪生,没有人会愿意死的。” 刘光远一笑道:“你不妨问问他们。” 那个余生的剑手道:“是的,我们愿意为帮主效死,哪怕死上十次也毫无疑虑,因为我们的生命是属于帮主的。” 他说话的神情坚决,不像是说谎,也不见勉强,古秋萍倒不禁疑虑了,刘光远待人真能令人为他心死吗? 刘光远又道:“他们的剑法是我亲手教的,他们功力不足,不得不借重于药物,这并不是表示我帮中只有这些人堪用,天魔帮在未正式成立之前,已作了十数年的筹划,我几乎控制了所有的绿林道,门下不乏好手,如果我选用真正的好手组阵,不必乞之于药物,也不怕你们破坏了。” 古秋萍道:“那你为什么要用这些人呢?” 刘光远道:“这是我用人的准则,我给他们多少,才要求他们多少,这五十二个人是随时可以牺牲的。” 古秋萍道:“为什么他们就该死呢?” 刘光远一笑道:“因为他们欠我的只是一命而已,这是对我最低的报偿,这五十二人,大部分是狱中待决的死囚,我利用种种方法将他们救了出来,丰衣足食,予取予求地供应他们十多年,而且还厚恤了他们的家人子女,步上正途,成就事业,有一小部分的人则是身负奇冤重仇者,杀身难报,我帮助他们一一了却心愿,因此我可以毫无愧作地要求他们为我献出性命。” 古秋萍不禁默然了,天魔帮是一个很严密的组织,以前他就做过了很多努力,想分化他们的内部,动摇其根本,结果都失败了,反而帮了刘光远的忙,替他消除了一些内患,像李光祖和叶开甲等人,这些人心谋不测,已经成了刘光远的内患了,刘光远自己也想消除他们,但他善于利用,多少还捞回了一点代价,叫了这边人也赔了几条命,其余的人则是刘光远的忠心部属,一点都动摇不了。 顿了一顿,古秋萍只得道:“你虽善于攻心用人,却也不是绝对成功,刚才这五六个人就临阵脱逃了。” 那剑手立刻道:“胡说,我们不是脱逃,而是不作无谓的牺牲而已,我们的功力已失,不能再为帮主效死,所以才退下来,作更有用的奉献而已,我们并没有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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