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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九


  第六十五章 梦断今宵孤舟远 愁重江干新月明

  神容憔悴的白纫珠一直在昏迷中,当她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处在洞穴之外,巍巍的长城矗立在前面,四顾茫然,只有邢洁伴随在她身边。

  睁着她美丽的大眼睛,她似乎仍是无法相信目前的事实。

  邢洁略带欢愉地叫道:“白姑娘,你终于醒了……”

  白纫珠定了一下神才疑惑地问道:“邢姊姊!我是怎么出来的?”

  邢洁慢慢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叫袁紫的女人放我们出来的,然后她就跟着那个囚禁我们的怪人走了。”

  白纫珠立刻追问道:“他们为什么又肯放了我们呢?”

  邢洁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洞里好像是没有人了,所有的人都出来了,有些人跟着他们走了,有些人自动地散去了,我看你还没有清醒。所以留下来伴你。”

  白纫珠又问道:“都出来了?他呢?我父亲呢?”

  邢洁黯然地道:“不知道!令尊大人怎么会在里面呢?”

  白纫珠急道:“没有错,我在里面的时候,明明接到爸爸的传音呼唤,我只回了一声,就被那怪人制住了穴道,可是我敢确定我爸爸是在里面的。”

  邢洁仍是摇头道:“关于今尊之事,我因为不知道,所以没有问,至于那韦公子……”

  白纫珠见她说话时的神容很惨淡,禁不住急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邢洁黯然地道:“据那姓袁的女子说,自始至终就没有发现韦公子的踪迹!”

  白纫珠急道:“怎么可能呢!我们不是跟着他进来的吗?”

  邢洁流下眼泪道:“最大的可能是他走错一条路,遭遇到意外,这洞穴中有许多地方是杀人不留痕迹的,否则他们不会单独留下他的……”

  白纫珠脸容又是一阵惨变,身子摇摇将要倒下来,邢洁连忙扶住她道:“白姑娘!你冷静一点,事已如此,我们只好认命了……”

  白纫珠在极度的悲痛中,无法领会她言中我们两个字的涵义,只是撑起疲软的身子,向城脚下行过去。

  邢洁赶去拖住她道:“白姑娘!你要做什么?”

  白纫珠流着眼泪挣扎道:“我要再进去!我不相信他会死在里面的,就是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邢洁哭着道:“没有用的,连他们自己都找不到,你去有什么用呢?”

  白纫珠用力将她推开道:“假若他是你未来的丈夫,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邢洁被她的话说得一怔,随即变得十分坚定地道:“好,那我陪你再进去!”

  白纫珠摇头道:“不必了!你跟我不同,我这次若是找不到他,我发誓绝不出来了,你没有那个必要陪我涉险。”

  邢洁脸色微变,呆了一呆又咬着嘴唇道:“我还是要陪你!”

  白纫珠也懒得跟她多缠,摸索着去找入口,倒是邢洁比较熟悉,抢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仅可容一人的野草披拂的小洞道:“刚才我们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白纫珠用手分开野草钻了进去,耳畔己隐闻隆隆之声,立刻加紧脚步,向前走去,邢洁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来到一个弯角处,只见一个白衣老者,以背影对着她们,双掌慢慢地挥动着,随着他的掌风所及,墙上开始溶下流液,热气的人。

  白纫珠一急,连忙赶上叫道:“喂!你在干什么?”

  那老者闻声回头,立刻诧然道:“珠丫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纫珠一瞧那老者,竟是数月前飘然远去的白太公,竟忍不住悲从中来,扑到他怀中哭叫道:“太公……”

  白太公用手抚着她头发道:“痴儿!你又来干什么,我正要封死这个地方!”

  白纫珠惊叫道:“太公!您不能!”

  自太公异道:“为什么?这地方本来是前圣遗蜕埋骨之所,不幸为妖孽盘踞,留下许多害人的东西,我要不封死它,不知还要造多少孽呢!”

  白纫珠哭叫道:“爸爸还在里面?”

  白太公微笑道:“你父亲被那个叫秦无极的家伙带走了,我虽然可以将他拦下,可是你父亲中了他独门的闭穴手法,连我都解不了,拦下也是白费,看来秦无极不会怎么样难为他,因此我只好暂时放过他们,等以后再说了。”

  白纫珠惊叫道:“那个秦无极有这么厉害?”

  白太公苦笑一声道:“是的!广成子的遗著造就一个害人精!我与天龙子、捻花和尚三人联手,也只将他打成重伤,捻花抱定度人宗旨,不肯杀他,看来日后还是一场大麻烦呢!”

  白纫珠呆了片刻才凄然地道:“太公!韦光还在里面。”

  白太公怔了一下道:“胡说!我已经搜过一遍,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了!”

  白纫珠急叫道:“真的!韦光从进去之后,就没有现过面,连秦无极他们也没有找到他,可是他明明已进去,不是他我也不会进去了!”

  白太公想了一下道:“那就难说了,里面有几处地方凶险异常,尤其是毒气沼,无色无形,中人立化,连衣服头发都不会留下,但愿那孩子不要遭上这种不幸……”

  白纫珠大声哭道:“他一定失陷到那里面去了!太公,我怎么办啊……”

  白太公长叹一声,黯然摇头道:“那孩子不像个夭折的相,怎会遇上这种命运呢?”

  白纫珠哭叫道:“不要再讲命运了,你想个办法吧!”

  白太公凄然地道:“他要真是这个命,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孩子,可苦了你了。”

  白纫珠哭了一下,突然一拭眼泪,毅然地道:“那我也只好从命了,我追去陪他,跟他化在一起,虽然我还没有嫁过去,可是名分上已经是韦家的人了,他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白大公沉着脸道:“胡说!他不见得真死了!即使是死了,你殉之又有何益?别忘了你还是白家的女儿,你的父亲此刻还失陷在奸人之手,你凭什么如此轻生?”

  白纫珠呆了一呆才道:“太公!您可以照顾爸爸……”

  白太公冷笑一声道:“你可以忘掉抚育之恩,反来要我去孝顺孙子。”

  白纫珠脸容一阵急变,惨呼一声:“天啊……”

  张口就是一道血箭,溅得胸前白衣上一片腥红,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白太公抱住她,顺手点住她的穴道,然后才叹道:“苦命的孩子啊!早知如此,我也不多这个事了,都是天龙子那牛鼻子害人,说什么先天易数,要靠着那孩子去力挽狂澜,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孩子!你正当年华,却要接受一个无比寂寞的悲惨命运,太公害了你了!”

  白纫珠脸色如蜡,一无知觉,白太公抱着她慢慢向退路行去,邢洁却一动都不动地呆立在那儿。

  白大公蔼声道:“姑娘,出去吧!这儿已被我引发地火,不久就要整个地封住了!”

  邢洁漠然地抬起头道:“太公!你准备带着白姑娘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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