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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谷飞摇头黯然道:“没有了!其他的狼灵性都不够,冰原上雪狼只此一群,狼王一脉单传,从此以后,狼王也绝了种。”

  东方未明又问道:“小白是雄狼还是雌狼?”

  谷飞道:“是雄狼!”

  东方未明道:“那不要紧,也许在这群雌狼之中,有它所交的狼侣……”

  谷飞突然兴奋起来,眼中发出光彩道:“对!狼群的交尾期刚过,小白一定有种留下的……”

  说完又目注梅姑与徐刚道:“事情虽然要过几年,但是这两个人已经知道秘密……”

  东方未明干笑一声道:“秘密只有藏在地下最安全。”

  谷飞目露凶光,徐刚立刻接过莫邪神剑道:“没有天狼阵,想杀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

  谷飞抬起手掌道:“老夫对韦明远与战隐或许不大有把握,对你这一个江湖未流还不足畏。”

  徐刚将剑一摆道:“我功力也许不如你,可是加上莫邪神剑的五尺精芒,你不一定讨得了好。”

  谷飞微一迟疑,东方未明用手一指四下狼群道:“谷兄何必费力呢,放着这么好的武器不用。”

  谷飞一笑道:“对!你神剑再厉,杀不了这几千头狼吧。”

  徐刚一望周围,心中微悸,口中大喝道:“靠着畜生撑腰,姓谷的,你算哪门子英雄?”

  谷飞哈哈笑道:“能够活着的才是英雄,死了就是蛆虫,这就是人为什么要想尽方法活下去的理由,笨汉,你离懂事还远着呢。”

  徐刚气极,抢剑欲砍,谷飞一声长啸,声如狼嚎,周围那些蹲息的狼群,立刻又都站立了起来。

  梅姑突然说道:“徐大哥,别顾虑,杀得一头是一头,尤其是雌狼,您懂得我的意思吗?”

  徐刚欣然地道:“我懂!”

  谷飞与东方未明却神色一变,梅姑的一句话正好击中他们的要害。

  东方未明道:“不能冒这个险,谷兄能将雌狼与雄狼分开吗?”

  谷飞摇头道:“不行!我只会驱狼,却不懂狼语,以前有事都是小白转达的,它听得懂人话。”

  说着又无限惋惜地望了地上小白的尸身一眼。

  东方未明道:“看来只有谷兄出手一搏了。”

  谷飞神色凝重点点头,掀开五指,朝徐刚门面抓去,徐刚用剑回手一撩,谷飞不敢硬进,只好收招退下。

  徐刚乘势跟迸,振腕又是一剑刺来,谷飞冷笑一声,侧身避过剑芒,反手一掌,朝徐刚腕上截去,动作迅速无比。

  徐刚微吃一惊,却依然稳健地一抬左手,用肘部撞向他的指尖。

  这两式大家都用得险极,谷飞的意思是想乘徐刚不及撤剑,截下他的执剑的手来。

  徐刚则全不顾命,明知他的掌劲特强,一时又抽不回剑,只好曲肘硬架,肘骨特坚,谷飞也许会废掉他一只左手,但是自己的手指,势非撞断不可。

  谷飞当然不肯硬拼,双方距有半尺,谷飞抽身退后,微异道:“蠢才!你比在长白山见面时进步多了。”

  徐刚不答理,腕中的长剑一味狠攻,扫式辛辣诡异,再加上莫邪神剑锋利异常,逼得谷飞不住闪避。

  这下子谷飞的脸上可现出惊色了,猛点了数指,将徐刚猛烈的攻势稍阻,然后才厉声叫道:“看不出神骑旅在短短一年之中,居然能将你调教得如此出色。”

  徐刚一手按剑微笑道:“我们首领胸怀宽厚,得到‘紫府真诠’后,并不一人独享,凡是帮中弟兄,多少都有一些传授,老杀才,你害怕了吧。”

  谷飞狞笑道:“战小子不过给了你一点点好处,你就甘心卖命作奴才了,别看你得了‘紫府真诠’的一些皮毛,要不是仗着手上的那柄利剑,你连老夫的三招都挡不了。”

  像徐刚这般烈性汉子,最怕人用话挤兑,果然他闻言之后,大是愤怒,将长剑往梅姑手中一塞,大声地道:“老杀才!徐大爷就用空手接你几招。”

  梅姑惊叫道:“徐大哥!您别上他的当,弃长而取短……”

  徐刚凛然一笑道:“他们若是采用群殴,自然毫不考虑,现在是一对一,我怎能替神骑旅丢人。”

  谷飞见徐刚果然受激弃剑,遂阴侧侧地笑道:“蠢才!这可是你自愿的,等下子若是丧在老夫掌下,你别喊冤。”

  徐刚勃然道:“老匹夫!别废话了,你放招过来吧。”

  谷飞口角含着冷冷的笑意,忽地一掌拍出,斜取左肩,徐刚握指成拳,吐气开声,直迎上去。

  “砰!”

  拳掌相交,双方各自一震,脚下却未移动。

  谷飞闷声道:“哼,哼!蠢材!你的功力也大有进展呀。”

  徐刚则豪气大发,朗声道:“老杀才,你也不过如此,这点能耐,徐大爷还不放在心上。”

  谷飞不作声,横移一步,又是一掌攻到,徐刚毫不示弱。仍是翻拳迎上,甫一交接,脸色就是一变,心中已知上当。

  因为谷飞的掌上虚空无力,他的拳劲收不住,身体随着往前冲,谷飞的左手突地拼指点将出去。

  徐刚哼了一声,铁塔似的身躯平空倒了下来。

  谷飞目中凶光顿露,抬起右脚,就朝他的胸口猛端下去。

  突地一声娇叱,银虹暴涨,一道青光匹练似的朝他脚上卷去。

  谷飞得意之余,心神不专,等到发觉时,已嫌太慢,还亏他人老经验老到,右腿猛提,左脚用劲一旋,才将身体转开,躲过了断腿之厄,却也让锋芒在腿上拉了一道半尺长的血痕。

  忍住疼痛回头看时,那持剑偷袭的正是梅姑,不由怒声道:“臭丫头,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梅姑满脸悲愤,切齿道:“你仗着狡谋胜了他已属不当,还要赶尽杀绝,廉耻全无……”

  谷飞一面运功止血,一面冷笑道:“动手过招,全凭经验与心机,他自己不留神,怎能怨我用狡谋。”

  梅姑一顿足道:“你已经胜了就不该再下毒手。”

  谷飞大笑道:“两相对阵,败者理应由胜方发落,老夫要取他性命是我的权利。”

  梅姑一摆手中长剑道:“有我在此,就不容你杀他。”

  谷飞纵声长笑道:“莫邪剑在他手中,老夫还当回事儿,在你手中,形同废物。”

  梅姑不答话,埋头拧剑就刺。

  谷飞啊啊长笑,带着腿上的伤势,长袖翩翩,或挥或扫,从容地进击,不一会儿,他的袖风已将梅姑连人带剑,整个的罩在里面。

  梅姑自幼随着母亲学剑,女孩儿家心思巧妙,一套家传剑法,她的造诣青出于蓝,也许比聂无双精娴一点,聂无双与韦明远初会之际,二人以著代剑,打得不分胜负之际,她曾以巧妙的一招解了围,不过她吃亏在体力茬弱,莫邪神剑太重,反不如一柄凡剑顺手,再者谷飞自智圆处习得伏魔剑招,那是剑招之最,相形之下,梅站自然要处处见拙了。

  二人战至三十几合,梅姑已是险象横生,手颤气促,败在俄顷。

  谷飞则在哈哈狂笑声中,长袖飘摆,招式更见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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