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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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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的美脸上涌起一层极难看的颜色,狞笑道:“来吧!我倒要看看‘太阳神’之子有多大能耐。” 韦纪湄正要举掌攻过去,突然门后人影一晃,梅姑扑了出来,拦在聂无双之前哭叫道:“娘!他不答应算了,您就放过他吧。” 聂无双举手将她推开,厉声道:“这小畜生如此对你,你还要袒护他,当真我们文家人这么好欺侮,你走开,我非剜掉他的眼珠,惩戒他有眼无珠。” 梅姑仍是抱住她的手哀求道:“娘!总是女儿命苦,您就放过他吧,咱们清静了半辈子了,何苦又要惹出麻烦呢。” 聂无双厉声道:“不行,我不在乎,别人怕韦明远,我真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梅姑还待哀告,韦纪湄可受不了了,韦明远在他心中不仅是父亲,也是一个崇拜的偶像,绝不容有一点冒读,所以他大声地道:“梅姑,你让开,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不伤你的母亲,但是绝不容她再如此侮辱我韦家的人。” 聂无双一臂将梅姑抡开,冷笑道:“丫头!听见吗,人家不领情呢!回头我教你看看,名震天下的韦门绝学,有没有办法挡过我三招去。” 韦纪湄再无可忍,冲上前拍出一掌。 他从小练技,功力虽谈不到上乘,至少也可以名列当世高手,这一招他讲究风度,既未用上全力,所拍的部位也是在她的肩头。 聂无双口角含着冷笑连看都不看,韦纪湄一掌拍实,心中奇怪对方不躲,自动又将力量减去两成,只以三成功力拍上。 掌刚及肩,他眉头一皱,飞身暴退。 韦纪湄直退到五六步远,才拿脚站住,心中又惊又怒,掌上又疼又辣。 原来他的掌刚接触到聂无双的衣服,内中即有一股暗劲反弹而出。 “这一招,你就要赔上一条胳臂。” 韦纪湄剑眉一扬,心中已知道面前的这个中年美妇极不好惹,可是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出手,父亲的威名,遗传的傲性,一切都在迫使他不能认输。 所以他咬了一下牙,朗声道:“前辈好深的功力,掌力上晚辈自叹不如。” 聂无双响然道:“你换用兵器也行。” 韦纪湄拔出腰间长剑道:“第二招愿以家传铁剑请教。” 聂无双望了他手中长剑一眼道:“我再用护体行功赢你也不算本事,这一次我跟你比招式,假若我夺不下你手中的剑,我就输了。” 韦纪湄知道她绝非夸口,但依然不太相信地道:“晚辈不愿占这种便宜,前辈请取出兵器,以便作公平决斗。” 聂无双伸出两个指头道:“以此足矣。” 韦纪湄傲气如云地道:“这是我第一次与人对手,我虽知前辈或许不会受创,但我若如此交手,便对不起家父传我此剑的本意。”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朗然发话之际,自然表现出韦明远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聂无双倒不禁心折道:“也罢!我就以这枝竹筷接你一招罢。” 说着在桌上拿起一枝竹箸,比在手中。 韦纪湄知道以她的功力,足可以束帛成棍,运丝若钢,这一枝竹箸,可能比任何宝剑利器都更为难惹,遂也不再客气地道:“前辈注意!我要发招了。” 迎面一剑挺刺,直走眉心。 这一剑博大至刚,剑沉手稳,不愧名家气度。 聂无双微微一笑,竹箸连连划出,仿佛有千万道箸影罩将过来。 然而韦纪湄视若未睹,依然将长剑刺过去,对攻来的箸影,毫不理睬。 聂无双微微一怔,觉得这少年的稳定功夫,已经够到家了,倒也不敢怠慢,竹箸迅速无比地点将上去,一丝不差,刚好抵住剑尖。 然后指尖着力,一推一吸。 韦纪湄正在用力抵挡那股推吸之力,忽觉虎口关节一痛,长剑已到对方手中。 聂无双笑道:“你的剑比你的掌高明多了。” 韦纪湄虽已失剑,毫不气馁地道:“前辈虽然将剑夺去了,但胜得并不光彩。” 聂无双笑道:“为什么不光彩。” 韦纪湄道:“前辈曾说比招式,我却输在内力不如。” 聂无双嗤笑了一声道:“你还要赖皮,我问你第一招前半式‘寒泉砒柱’所用之力是否强得你不能抵抗?” 韦纪湄一呆道:“没有。” 聂无双再笑道:“那我后半式‘碎玉心影’是否也强得你把握不住?” 韦纪湄再摇头道:“也没有。” 聂无双笑道:“这不结了,我所用之力,并未令你不能抗受,而你的剑却脱了手,怎可怪我内力胜你。” 韦纪湄口噤语塞,无话可说,只得道:“前辈剑术高明,我认输了。” 聂无双道:“我这‘冷泉心影’剑法全套仅此一招,分为两式,互相串连,别说你,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抵抗。” 韦纪湄不服气地道:“没那事,我父亲就能破。” 聂无双晒道:“小子!你倒相信你父亲,他怎么破?” 韦纪湄道:“还是用我那一招,当我父亲使用那一招时,你前半招根本就挡不住,两式相连,后半招当然也发不出来了。” 聂无双微有不信地道:“我真挡不住你父亲一招?” 韦纪湄大声地道:“前辈也有父母,你可曾怀疑过他们?” 聂无双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父亲到底给了你多少破铜烂铁,还有些什么,你都施展出来吧。” 韦纪湄剑眉一展道:“家父尚有二相钢环,前辈请一并指教吧。” 说着在手上褪下那毫不起眼的铁环,比了一比。 聂无双连胜两招,志得意满之余,对这枚铁环确实没放在心上,夷然一笑,双手做了个随便的手势道:“别装模做样了,快开始吧。” 韦纪湄轻轻一抬手,一点乌光电射而至。 聂无双微微一笑,屈指对准乌光弹去,一面还道:“这玩意真打上也伤不了我,不过我还没有那么不济事。” 一语方毕,眉头突地一皱。 原来她指风所至,居然空无一物,而左肋之上,却感微微一麻。 低头一看,脸色也红了,那枚不起用的铁环,端端正正的镶在衣服上。 韦纪湄得意地大笑道:“这下前辈可走眼了,我家传‘二相钢环’岂是那等简单,在我说出名称之际,前辈便应该在‘二相’这两个字上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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