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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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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听张昌宗要他帮忙,不禁眉头微皱道:“张兄,擒治凶徒,小弟责无旁贷,但若是要对付吴国公,小弟的立场就较为为难了,因为小弟与徐敬业是三代交情,再者他在一般的国公群中人缘极佳,小弟若参与其事,恐怕难以获取大家的谅解,小弟以往的努力就白费了,小弟凭家祖的渊源,在国公群中能建立良好的关系,对朝廷而言,多少有点好处的!” 张昌宗笑道:“秦兄误会小弟的意思的,小弟也不要对付吴国公,所以只用话挤他一下,叫他将两名凶徒逐出府外,给他一些警告而已,若是小弟要对付他,应该不声不响,回去派重兵包围吴国公府了,大唐的军力有一半是掌握在国公手中,徐敬业坐镇扬州实力不可轻视,他的富贵得之于唐,忠于李氏也无可厚非,小弟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别再萌异志而已!” 秦汉欣慰地道:“张兄能如此想,小弟就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了,但有所命,小弟无不尽力!” 张昌宗道:“家父命小弟协助媚姑,完全是私人的感情,小弟在扶余有现成的基业,也并不恋栈中原富贵,婚姑虽是女流,她确有治国之才!” 秦汉道:“这一点寒家都认识,所以寒家极力支持太后亲政,也是为国事着眼!” 张昌宗道:“所以小弟希望泰兄能归禀老公爷,让他亲自出马去劝谕吴国公一声,小弟敢保证,媚姑主政,不过是及身而止,以后必将还政于李氏,国号也一定会改回来的,劝吴国公何妨稍忍一下!” 秦汉道:“还政李氏,又交给谁呢?” “多半还是庐陵王,他们母子闹的是家务,若论正统,庐陵工是唯一正统!” 秦叹道:“但这位正统传人实非其选!” 张昌家笑道:“大唐的政统好在皇帝不必管太多的事,文有阁台,武有国公可分劳,太能干的皇帝反而会多事,庐陵王不会有多大的作为,上有他的妃子韦氏太不安份,只要大家共同努力,压制住韦氏复起,就可保平安一生了!” “问题就在这里,庐陵王耳根子太软,除了老婆的话,他谁的也不听,在他登基时,宠韦士贞就不像话了。” “那还不容易,把韦家的人清除光,甚至于在听政之前,先易韦妃,彻底消除韦氏的势力!” “庐陵王伉俪情深,恐怕不肯答应的?” “秦兄真是老实人,人吃五壳杂粮,没有不病不死的,人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秦汉会意地笑道:“小弟确是糊涂!” 张昌家道:“媚姑退政后,小弟也要回到扶余去了,家兄在那儿代摄王政,积劳成疾,他已向家父表示了辞意,非常希望小弟回去接替!” “张兄可千万离开不得,目前境内四海升平,政事日兴,俱是张兄之力!” “小弟这份工作人人做得,只要尽心就有收获!” “那倒不尽然,张兄工作之所以成功,在于手下人才济济,消息灵通,这都是张兄自己带来的班底,别人却无此等本钱了!” 张昌宗笑道:“小弟若是回到扶余去,就把手下的这班底交给秦兄,此后秦兄就好办事了!” “交给我,那可怎么行?” “怎么不行呢?君家是李氏的姻亲,秦兄跟庐陵王也是中表兄弟,论关系没人比你密切,这禁军都统领一职,自然非秦兄莫属,何况你现在就是副都统,将来驾轻就熟,更为趁手了!” “这种事可由不得我,禁军统领,向来都是皇帝最亲信的人担任!” “时势可以造人,人也可以造时势,说句老实话,老元戎虽仍健在,但小一辈的对他已不若往昔尊敬了,要保持住君家的优势,秦兄必须有自己的仗恃,禁军是捷径,小弟与秦兄合作多年,交给别人也不放心,我们张氏在扶余已无来取之意,但难保别人不会有猜忌之心,所以我在中原,也是找个有力的支援!” 秦汉明白他的意思了笑道:“小弟在朝一日,绝不容此类事情发生就是!” “小弟信得过秦兄,但是秦兄说话要能使别人信服,也不能光靠嘴巴,实力才是一切最靠得住的支持!” 这两个年轻人都是目前最有权势的人,他们在私下也达成了协议,为他们后半世的权势作好了安排。 秦汉喜孜孜地回到府中,老国公秦琼已是九十余高龄,但他们家是长寿之家,他的母亲已是一百二十岁了,依然健在,而秦琼仍然耳聪目明,不现老态,家中的大小事情,他也仍然作七分的主。 秦汉把张昌宗的要求说了。 秦琼一叹道:“我并不衷心支持武氏临朝,但她的势力已成,而且有张氏父子支持,再加上李家的子弟也太不争气,中宗登位,把天下当作儿戏,我才顺应时势,答应拥立武氏,既然张昌宗作了保证,那是再好不过!” 秦怀玉道:“只是张昌宗的保证是否有效呢?” 秦汉道:“这一点孩儿相信靠得住的,他的扶余国并不小于大唐,他也不想在中原争天下,否则他不会答应把他人手班底交给孩儿!” “到时候他一家肯交吗?” “应该是没有问题,事实上他对孩儿也没有守秘,各地的联络体系以及重要的人员名册,孩儿都知道,且有共同指挥之权,现在等于已交出了一半!” 秦怀玉道:“掌握禁军是靠得住的实力,看来我们也得为他尽点力!” 秦琼点点头道:“徐敬业那儿,我们是该去说一声,只是我不能去,万一那小子不加理睬,返过来责问我一句,这个老脸可丢不起!” 秦怀玉道!“父亲说得是,徐敬业恃才做物,不敬圣上是有了名的,父亲不必受他的奚落去,孩儿去好了!” 秦琼道:“他的祖父徐懋功虽然与我兄弟相称,一殿为臣,但是并未能亲如手足,他们这一批世家子弟出身的人,对我们江湖人始终存有一种歧视,太宗世民皇帝跟他们也有一种默契,自成一个圈子,不容人打进去的,所以你去只跟他晓谕厉害,不必跟他套交情!” 秦怀玉道:“孩儿晓得,不过据孩儿从他的性情推测,他是听不进去的,因为他也是个急功好利,不安份的人,从他祖父之后,他一直屈居人下,未能掌握大权,常感到愤然不平!” 秦琼叹道:“那就由他来胡闹好了,这个年轻人一直不安份,不放夺权势,迟早总会闹点事出来的!” 这是他们的家庭密议,豪门之间,是没有什么故旧之情的,他们只有利害。 秦家是不倒翁,历任四帝而帝眷不衰,一直在朝中居于要津,执掌重权,自然有他们的一套处事选择的原则。 秦怀玉再次来到了吴国公府,跟徐敬业作了一次秘密的谈话,这次不再掩饰暗示了,直接告诉他,他窝藏两名刺客的事已为张昌宗所悉,叫他交出凶手,尽快地秘密出京,逃到扬州驻地去,手中有了实力,他在朝中这可以为之缓颊,否则谁也保全不了他,因为张昌宗要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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