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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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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龙边走边道:“认识!三友山庄的园林在京郊很有名,当它的主人不在的时候,他们家管庄的人常把园林开放,租给人作游宴之用,只是小侄从来没想到它的主人竟是太极门支系的名家!” 晏四道:“武林中散逸的高人很多,太极门中散流在各地的支系更多,连丁兆民自己都弄不清楚,因为太极门前辈开山祖师丁棠是个爱动的游侠,每到一个地方,总是收几个弟子,这些弟子都不相识,丁棠死后,各人都认为自己是太极门正宗。” 谢文龙道:“丁兆民是丁老前辈的后人,自然是名正言顺的正宗摘系!” 晏四一笑道:“那倒很难说,下棠有个任毛病,他传给自己的后人并不比别的弟子更多,除了基础的入门功夫不变外,他施教完全因人而异。闽中陈家是丁棠的大弟子,他们自视为太极正宗也很有道理!” 谢文龙笑道:“这位前辈也怪,他为什么要收那么多的弟子而给门户留下无穷的后患呢?” 晏四道:“丁棠本人并不想开门立户,他只是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把自己的技艺用各种方法,选各种适当的人才而流传下去,其实这才是练武人真正的心胸。武学是一项看不见的财宝,更不能据为私有,丁棠本人是个了不起的武学大师,他一身内外兼修,兵刃拳掌无不超凡入圣,他的后人未必能全部承受下来,所以他才广收门人。” 谢文龙问道:“他为什么不把这些弟子集中起来呢?” 晏四一叹道:“人的精神体力毕竟有限的,丁棠虽然各种技艺精通,到底不能每一种功夫都练到登峰造极,为了使各种功夫能够精益求精,他故意使这些单子不见面,甚至于不认识,使他们能在某一种武功上去求更精的发挥,以免他们互相交易所得而分心。所以各家武功多年来很少进境,而唯独太极门却日精一日,要是太极门所有的支系能结合起来,必可雄霸武林而目空天下。” 谢文龙道:“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晏四道:“练武的人谁肯屈居人下?太极门的人只尊奉丁棠为祖师,却不承认丁兆民够资格领导他们,因此各自为政,象那个罗上春,他以逆穴手法称雄武林,成为天下一绝,丁兆民在他手法上看出太极门的渊源,曾经去请他归化太极门,放弃劫盗的生涯,罗上春却拒绝了。而且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太极门中的人!” 谢文龙忙问道:“那大家何以认为他是太极支系呢?” 晏四一笑道:“逆穴手法的基础是太极门功夫,他不承认也没有用,丁兆民与他会晤后对外否认也没有用,对武功稍具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出于一家的,而且罗上春经过那次会晤后,不久就失去了消息,一直到我在回疆送他的终,他都没有再在中原出现过!” 谢文龙凝重地道:“罗上春的隐迹是否与那次会晤有关呢?您问过丁兆民没有?” 晏四道:“问了,甚至于我还问过罗上春,可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肯说,这次由徐广梁口中,我又得知凌氏兄妹的事,恐怕也有点关系,所以我想找到丁兆民再问问明白!” 谢文龙不再开口了,晏四也不再说话了,两个人默默地走着,心中都在想着同一的问题。由太极门错综复杂的关系,再加上那个会逆穴手法的飞贼,这很象是一串散失的珠练,这练上的珠子是按大小排列的,找到了几颗,还缺了几颗,若是能将它们一起我到,就可以重新穿连成串了,而他们此刻就是手执着那根串练的丝线去找失落的珍珠,虽然还没有成功,却已慢慢地接近了。 走出五六里后,三友山庄的围墙已遥遥在望,这片山庄的特色是院中只有松竹梅事种花树,各具形色,点缀得宜,冬日赏雪,更是个极妙的去处。大家一直都认为是因岁寒三友而命名,想不到还会有三个主人的名字在内。 金老头怔然地道:“您弄错了吧!家主人门下甚薄,无亲无故。” 晏四笑道:“恐怕是你措了,据我所知,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凌苍松,一个叫凌翠柏!” 金老儿摇头道:“没有的事,老汉在主人家几十年了,人小看她长大的,知道她并没有哥哥!” “这就怪了,我不但知道他有两个哥哥,还知道她在开封另有一所别庄!” 金老儿道:“别庄是有的,而且还是老汉的弟弟在那儿照管,家主人为了照管这两处产业,一年分别在两地各住一段时间,可是她绝没有哥哥!” 晏四沉声道:“不管她有没有哥哥,更不管她是否居孀,她知道我姓晏的前来环访,定然会接见!” 金老儿摇头道:“您对家主人既然如此熟悉,可能是她认识的,可是您也清改天再来,家主人今天身子不舒服,正在养病,吩咐老汉不管任何事都不得打扰。” 晏四笑道:“她病了我更应该会者留她!我跟她是世交。” 金老头脸上微微有着犹豫之色道:“家主人是个居孀的女流,而且还在有病,您就是她的世交,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去看她,何况老汉也不敢前去通报!” 谢文龙道:“那我们今天是不能过去了?” 金老头又赔笑道:“是的!请大人原谅!” 谢文龙半笑半正经地道:“假如我是为着公事呢?” 金老儿似乎微微一怔道:“公事?谢大人不是开玩笑吧了老汉在此循规蹈矩几十年了,从来也不敢犯法。” 谢文龙淡淡地道:“我不是说你犯法!” 金老儿道:“那就是家主人犯了法?” 讲文龙摇摇头道:“我也没有这样说!” 金老儿忙道:“此地就是这两个人,如若我们都没有犯法,谢大人这公事两字就用不上了!” 晏四忽然道:“贵管家虽然很少出门,对于世情倒不太陌生,说起话来也相当厉害!” 金老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头锋芒大露,连忙一笑道:“老汉虽然不识字,可是痴长岁月,而且这所园子平时也接待过一些京师贵人,多少总有点见识!” 谢文龙一笑道:“金管家,我虽然身在宫里,却从来不肯倚仗官势压人,今天很对不起,我非进园子不可!” 金老儿见他说出这种话来,也沉下脸道:“此地是民宅私产,家主人因为可怜老汉贫困,特别恩准空闲时租赁出去赚点额外入息,今天家主人在家养病,老汉说什么也不敢放二位进去,谢大人如若为了公事,最好提出官府的搜查令文,老汉对主人也有个交代了!” 晏四问道:“金管家真厉害,居然是老公事的口吻,不过你也知道提督衙门办事向来不需要搜查令!” 金老儿高声道:“这只是欺负老百姓而已,难道谢大人也敢硬闯官宦世家的宅园吗?” 谢文龙听他口气越来越硬,不禁略有怒意道:“假如事属必要,谢某连紫禁城都敢不告而入,谢某心目中只有良务之分,并不在乎权贵。” 金老儿见他生气了,只有赔笑道:“那么谢大人一定是掌握着我们作奸犯科的证据了?” 谢文龙干脆脆硬到底道:“那倒没有,可是我接获密报说飞贼藏匿在这一带,所以必须详细搜查一遍!” 金老几道:“这一带地方很大,未必见得收在本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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