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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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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秦风的声音虽然低,但逃不过哈瑞云的耳朵,进了秦风的屋子,她把房门掩上后,忍不住嗔怪地道:“秦风!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要扯这些鬼话!” 秦风一笑道:“我要是不这么说,少不得又会引得人问长问短的,胸前插着这么一支玩意儿,到底不是平常的事!” “是啊!你为什么不先拿下来,非得在人前亮相?” “不能拿起,我们各有师承,练的功夫不同,我完全是仗着一口气,逼住血脉,夹紧刀锋,使肌肉跟刀子连成一体,如果一起拿下来,走了气,泄了劲儿,我就撑不住了!” “那也没什么,赶紧止血捣住就行了!” “如果是普通的刀剑,可以那么做,但这是从东洋有名的杀手那儿发出来的东西,多半还淬有毒,也许会见血封喉……” “什么?会是淬了毒的,你怎么不早说!” “没关系!早说迟说都是一回事儿,这口气我能憋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去动它,就跟没受伤一样!” “秦风!我真服了你,这是什么功夫?” “保命的功夫,三小姐!我是秦家的独子,家父就是我这一条根,我总得保重一点!” 说着,拿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里面放着小剪刀、小匕首、小镊子,都是银制的,另外就是几个小瓷瓶子。 哈瑞云拿起小剪刀、先把周围的衣服剪开了,露出一个圆洞,刀锋蓝森森地钉在肌肉上,靠刃的地方,已经泛着灰黑色。 哈瑞云失声惊呼道:“果真是淬毒的!” 秦风笑了一笑:“我想到可能会淬毒,要是没有那一手保命的功夫,我敢忙着挨那一下吗?要是我不硬挨一下,我能那么轻易地收拾下对方吗?” 哈瑞云皱皱眉头:“秦风!你不觉得这太冒险吗?” 秦风淡淡地道:“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是,即使有较为安全的办法,我还是要选择这一种,因为我希望冒险,否则我就不会挑上这份工作………安份守己,继承父业,经营药行,未尝不是一件正当的行业,施药施医,未尝不是行善济世,所以有很多朋友很钦佩我,说我是行侠仗义,我听着只有脸红,虽然我的行为近乎侠,无违乎义,但我扪心自问………我知道自己,不是为了济世而行义,而是为了志趣之所在而行侠!” “那也已经够让人钦佩了,秦风!我实在很羡慕你!” “羡慕我?三小姐!你这是怎么说呢?你不是跟我一样的在做着那些事吗?而且你比我更可敬,我为的是自己的兴趣,你却绝不会是为这个!” 哈瑞云的神色一转抑郁,轻叹了一声:“秦风!如果不是我们先有了一番较为深刻的谈话,凭你这句话,我又要狠狠的抽你一鞭子了,你很运气,有一个可以自傲的家世,你弃药行少东而不为,着意行侠,不过是改换了一种行善的手段,而我,却生在一个可咀咒的家庭中!” 秦风没有说话,只拍拍她的手背,那比任何言词更富于同情,使得哈瑞云流下了眼泪。 “小的时候不知道,对一呼百诺,盛气凌人的生活很得意,渐知人事后,我才知道王庄的罪恶,才知道在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咀咒着王庄……我是抱着赎罪的心情,从事那种工作的!” “可是,你也为王庄的工作尽了不少力啊!” “是的!我在表面上看,是王庄的重要人物之一,我负责了王庄跟南满会社的连系,而且干得很积极,可是我往深处一想,才觉得我如果不干,黑龙会还是照样要进行他们鲸食东北的野心,王庄为利所趋,也照样会跟日本人搭上线,与其在明处反对他们,跟他们作对,倒不如我参加进去,深刻地了解内情,再由暗中破坏他们,更来得彻底,何况那样子一来,我还有更好的掩护……” “所以你另外塑造了个一片云的身份?” “这是个偶然的灵机,多半还是你的一阵风引起的,我在做案子前后,留下了一幅画,署名是云黎……” “对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露雨为沾,泽被黎庶,我是想身化一片及时雨,润济那些受苦难的百姓,但是,我不能明着做,雨生于云,这才是我命名的本意!” “高!高!寓意甚远,心怀仙佛!你岂止是一片祥云,简直是个身入地狱的救世菩萨!” “云毕竟是有形的,不若你的一阵风飘逸!” 秦风微微一笑道:“很早以前,我就忘记脸红了,今天你却使我有脸红的感觉,云来无迹,风去无踪,三小姐!如果我们两人携手合作,风云际会,风翻云腾,必然能掀起一番风云事业,造就一番英雄岁月!” 他忘情的握着哈瑞云的手,却被她轻轻地推开了,秦风微微一怔道:“三小姐!是我的请求太冒昧了?” 哈瑞云微微一笑道:“不,但是提出的时间不太合适,至少现在不是谈我们合作的时刻!” “那………该在什么时候谈好呢?” “随便什么时候,只要不是现在,合作是两个人互相帮助、照顾,而不是一方把事情责任,一股脑儿交给对方!” “三小姐!我真不懂你的意思,我没有要把事情交给你呀!莫非你想从此以后收手了,完全由我来做?” 哈瑞云斜睨他一眼道:“我说过那种话了吗?” “没说过,我也知道你不肯那样做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现在你应该赶紧治伤、祛毒,保下你这条命,才能谈到合作,要是你再拖下去,拖到毒性发作,一命呜呼,岂不是我也要挑起你一阵风的担子,这个一片云已经够我忙的了,我实在没精神再为你担负……” 秦风这才吁了一口气,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这次哈瑞云没有推拒,让他握着,她的目中洋溢着似火般的热,似水样的柔,秦风深情地用脸贴着她的手掌,以梦呓般的声音道:“三………云!我好高兴,我以为你真的要拒绝我呢!你可真会整我,吓了我一大跳!” 哈瑞云微微一笑:“你不是喜欢冒险吗?我要是答应得太容易了,岂不是不够刺激了吗?” 秦风吁了口气:“我喜欢冒险,可不喜欢玩儿命,因此像刚才那种玩笑,你可千万不能再开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多紧张,要是你摇头说个不字儿,我就什么都完了!” “秦风!你又在跟我要贫嘴了,有那么严重吗?” “是真的!云!我说的是真话,你把手抽回去的一刹那,我就好像站在个冰窖子前面,如果你再说个不字,我就整个身子掉下去了,幸好你……” 哈瑞云忽地抽回了手,拿起剪子,一下于扎在他被刀刺破的伤口上。 秦风痛得差点没跳起来,哈瑞云却沉声道:“坐好!别动!这是惩诫你的言不由衷,心口不一。”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心口不一了?” “你说我回答一个不字,你就掉下冰窖,可是,你记不记得我开口回答的第一个字就是不!你不但没有掉下冰窖,反而像进了热蒸笼,热出一身汗来了!” 秦风的脸上、身上的确已汗珠直流,但是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那个不字是我再度提出,问你是不是怪我的请求太冒昧后才回答的,那当然不是拒绝的意思!” “哦!你真有把握认为我是答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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