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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三


  展毓民道:“何况各位的玉符没有一块是真的,沿途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阮雄走到展毓民身边,附耳低语了一阵。

  展毓民神色微异道:“真有这种事?那块符是从那儿来的?”

  阮雄道:“这个要问这位大掌柜的了。”

  那店主在旁笑道:“老汉不是说过,是我的儿媳顺手牵羊捞回来的吗?”

  展毓民沉声道:“朋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展某得到的玉符,明明还在身上,朋友怎可说从展某身上得去的?”

  店主笑道:“老爷子说话欠通,我几时说在您身边摸去的?

  那块玉符是我儿媳妇从一个老头儿身边摸来的。

  那个老头儿也确实跟一个少年分子做伴,老汉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才描述他们的形状,可弄不清他们是谁。”

  阮雄道:“可是在场的人,再没有第二对老少了,你不是明明指的家师吗?前辈,这关系很大,我们对武林符只尽道义之责,绝无染指之心,前辈这么一栽赃,家师岂非不明不白地背上了黑锅?”

  店主微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把武林符安送到地头交割,岂不就撇清了嫌疑,表明心迹了吗?”

  展毓民道:“不行,朋友一定要说说清楚。”

  店主笑道:“我也没有说谎,那一老一少还在座上坐着,你们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用手一指靠边的一张桌子,果然坐着老少二人,也是主仆打扮,只是那少年人长相十分俊秀斯文,丝毫不像武林人物的样子。

  众人拥了过去,围住那张桌子。

  那少年按桌起立,脸色一沉道:“你们想干什么?”

  声音很尖细,分明是个女子。

  阮雄对这少年的脸形也很熟悉。

  而且微闻一股脂粉的暗香,稍作打量,已经明白这年轻人是谁了,笑着拱拱手道:“柳小姐,久违了。”

  他一开口招呼,其他人也就认出了这少年居然是柳如昔。

  阮雄再一打量一下那个老者。

  又拱手道:“原来是柳山主来了,难得!难得!”

  柳大树身份已被识破,起立朝那店主笑骂道:“林佛剑,你真混账,把我的东西掏去卖钱,还要揭我的底。”

  听柳大树这一叫,众人俱都大吃一惊,虽然他们都发觉这店主身份可疑,万没想到竟会是林佛剑的化装。

  店主听柳大树一言喊破,才微笑揭下脸上的面具,与那祁逸夫闻达等人一样,都是用人皮制的薄膜。

  他一揭露真相,店中的其他伙计男女也都卸除化装,两个女的是尤美娘、尤丽娘姐妹,两个男的却是尤龙、尤虎兄弟。

  展毓民在震惊中强自镇定。

  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这一所荒村野店,居然是卧虎藏龙之地。林公子,你可真会乔装,居然把我们都瞒过了。”

  林佛剑笑笑道:“我们的化装术是出自青城一派,都仗着面具掩藏本相,算不了什么。前辈的化装术才高明呢,如非前辈去而复回,我再也想不到前辈也来凑热闹了。

  前辈风尘仆仆,化装尾随其后,大概不是老骥不甘伏枥吧?”

  展毓民道:“武林符事关武林安危,四海镖局既然承当了这个责任,展某敢不尽力。但不知各位又为了什么?”

  林佛剑笑道:“晚辈说过,四海镖局承揽了一笔大生意,晚辈必然要插手一份,这次怎能放过呢?因为是事关武林公益,晚辈特别减价,只求分润一半。”

  齐碧霞怒道:“为什么要给你?”

  林佛剑笑道:“不给也行,我向武当要。你们保的假符,我把真符送上,四十万两独吞,他们也得照付。道长,你说是不是?”

  觉非被他一问,倒是十分为难,不知如何回答。

  齐碧霞道:“你向武当要好了,反正真符也没有经我们的手,我们更没有存心想要报酬,统统给你都行。”

  林佛剑笑笑道:“那可不行,真符虽由我们取得,我们却没能力送上泰山,别人都知道你们保的是假货,只有四海镖旗才能通行无阻,所以我才在此地交出来。

  “否则我就一路送上去了,银子虽好要留下命来才能享用,我命里只有一半的份儿,多取反而会招惹是非。”

  觉非忙道:“展大侠,这话也对,四十块假符都揭晓了,贵局在路上再也不会惹人注意,势非借重不可。”

  齐碧霞道:“我们不干。”

  林佛剑道:“齐小姐,这是何苦呢?我等到这个机会才献出真符,为的也是使武林符能安抵泰山。”

  展毓民道:“碧霞,这不能意气用事,我们是为了武林道义才承保这趟镖,既然做了,就当有始有终的。”

  齐碧霞冷笑道:“武当是名门大派,哪里把我们看在眼里,我们又何必献殷勤地巴结人家?”

  觉非连忙道:“齐小姐这话言重了,贫道等对贵派一直万分尊敬,否则也不会登门求助了。”

  齐碧霞道:“你们找的是四海镖局,可不是乾坤剑派。”

  觉非道:“那还不是一样吗?贫道等实在是求助心切,惟恐贵派拒绝,才不敢进谒掌门人,托言保镖是想以镖行的规矩,使贵派不好意思坚拒而已。”

  林佛剑微笑道:“这就是开镖局的苦处,生意上门,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不管是多困难的事,也只有认命。”

  齐碧霞一瞪眼道:“我就不接受又能如何?”

  林佛剑笑道:“四海镖局也有不敢接的镖,金字招牌就砸了,你不怕丢人,当然可以拒绝。”

  齐碧霞还要争辩。

  展毓民道:“碧霞,争这些题外的话有什么意思?间题在目前。”

  齐碧霞道:“目前我们更可以不理,武当的银子我们没有收下一分,叫他们另外找有本事的人去护送好了。”

  觉非十分沮丧,却又不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阮雄微微一笑道:“道长,不是我们不管,实在是道长对敝派的诚意不够,对我们疏忽一点都没关系,家师既然出面了……”

  觉非道:“贫道对令师绝对不敢怠慢。”

  林佛剑笑笑道:“道长出身名门,对江湖礼仪却似乎有点儿欠缺,如果觉心道长在,绝不会有这种误会。”

  觉非想了一想,才知道是称呼上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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