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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


  店主道:“本来就是老店,哪儿有新东西?”

  方超人冷笑道:“一切都装得很像,惟有厨房里的炉灶假不了,那炉上的泥可是新的,没有过几天。”

  店主笑道:“客官倒真眼光厉害,小店六天前才重新砌了两个新炉灶,偏就被您看出来了。”

  方超人冷笑道:“还有一点,这厨房里的地下居然会有草根,而且还是活的,旧厨房里怎么会有新草芽?”

  店主语为之塞,想想才道:“野草哪儿都可以生根,床头上长草也不是新鲜事儿,厨房里有草又算得什么?”

  方超人沉声道:“你别装蒜,你这家店盖起来不会超过十天,瞒别人可以,瞒我可不行。”

  店主双手左右一摊道:“小店开张几天跟客官有关系吗?”

  方超人笑道:“关系倒没有,只是太巧了,刚开张十天马上又要关门了,贵店竟好像专为这桩事开的。”

  店主一笑道:“您说对了,半月前有个算命先生告诉我说我要发财,而且是买卖上的横财,我只会卖酒,特别找了个僻静地方开张,想试试那位先生的命相准不准,没想到真算对了。可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财神爷要上门照顾,连推都推不掉。”

  阮来风见方超人还要追问下去。

  忙道:“二弟,反正东西已经找回来了,不管怎么说,总是这位朋友帮忙,咱们何必还追根问底呢?”

  店主笑道:“这位老爷子说得对,东西到手,我又没私藏。

  原封交出,还对不起各位吗?”

  这时那镖伙已将车子扶正,拉车的马折腿不能再用,幸好齐苍霖他们都是骑马来的,再套上两匹,把觉悟的尸体抬进车里,没马的人也都上了车。

  阮雄道:“我们要走了,答应前辈的银两一定照付不误!”

  店主笑道:“大爷可得记住,一到泰山就立刻跟武当要报酬,否则这次上泰山的人特别多,武当不一定能招架得住。万一闹得人死庙散,你们收不到报酬,我的银子岂不也跟着落了空?所以您一定要在会前捞到手。”

  阮雄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

  正待驱车出发,忽然前途冲来两骑急马,正是乔装的展毓民与方天华。

  一到就叫道:“大家等一下。”

  店主叹了一口气道:“到手的财路又断了。”

  那二人除了衣着未改,脸上的乔装都卸除了,阮雄迎上去道:“师父,怎么会是你们?”

  展毓民急急地道:“别多说,快准备一下,藏灵子跟青城的人追了下来,玉符在我们身边。” 阮雄奇道:“怎么会在你们身边?”

  展毓民道:“我怕你们会出事,所以才跟天华乔装易容跟了下来,幸好抢到一面玉符,且不管是真是假,有一面,我们镖局就能交差了。刚才趁乱的时候,我们想先溜,哪知道青城派了闻道远与祁百合暗中缀住了我们,要留下我们身边的玉符,正在交斗之际,藏灵子与祁逸夫闻达也赶到了,我们只好退回来。

  阮雄见店主看了一眼,然后道:“师父,那玉符呢?”

  展毓民道:“在我怀中揣着。”

  阮雄道:“您先看看在不在?”

  展毓民伸手人怀,取出一个木匣,包封如旧,齐碧霞失声道:“您的没丢呀,那我们这一块从哪来?”

  这时远远尘头又起。

  阮雄机警地道:“别出声。”

  六人六骑飞速赶到,果然是藏灵子与金老二、闻氏兄弟、祁氏父子。

  祁逸夫首先冷笑道:“展毓民,我知道你就不会闲着的,幸亏我还留了一手,派人拦住你们。”

  阮雄将展毓民手中的木匣接了过来道:“家师是为了维持四海镖局的信誉,必须送一块玉符到泰山,不得不用点手段,幸好得到了一块,我们对武林符没有兴趣,只是为了职责所在,必须送到地头。”

  祁逸夫冷笑道:“现在说这种话不是太迟了吗?”

  阮雄道:“三十九块玉符揭晓了,这一块也未必会真,各位何必为了这一块面跟我们过不去呢?”

  祁逸夫道:“假如是伪符,我们自然不管。可是不看一下总不能放心,你们打开来看看。”

  阮雄道:“抱歉,确难从命!”

  祁逸夫冷笑道:“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方超人在背后一推觉情,他已然会意,乃装作长叹一声道:“阮副总缥头,把匣子给我。”

  阮雄递了过去道:“道长,千万别受他们威胁!”

  觉清道:“打开看了也好,如果是真的,贫道请各位帮忙护持,如果是假的,何必又为它连累各位?”

  说着打开木匣,取出一方玉符,用手一拗,王符应手而折,里面果然空无一物,祁逸夫十分失望地叹道:“又是假的,你们这批牛鼻了真会捣鬼!”

  觉清黯然道:“敝掌门人为维护武林符安全,可谓煞费苦心,想不到四十块玉符,没一块是真的。”

  祁逸夫冷笑道:“真符一定是另外派人秘密送去了,却派了你们四十个人来做替死鬼。”

  觉清长叹道:“为门户而死是我们的职责,只是贫道无端生事,累及乾坤诸君,内心殊感歉疚万分,师弟!”

  觉非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觉清道:“你把这块碎符包好,照旧送到泰山,算是我们对门户的心意。沿途仍然请四海镖局帮忙护送,到了泰山,也请掌门人照付四十万两报酬。”

  觉非道:“师兄,难道你不去泰山了?”

  觉清长叹道:“我愧对四海镖局诸君,惟有一死以谢!”

  阮雄忙道:“道长,使不得,这不怪你。”

  可是觉清已口角流血,自嚼舌根,倒地死去了。

  阮雄怨声朝祁逸夫叫道:“这都是你们逼的。”

  祁逸夫冷笑道:“他自己要死,怎能怪我呢?幸好这符也是假的,否则你们能到得了泰山才怪,白白便宜你们赚了四十万两银子,还有什么不好的?”

  说完一打呼哨声道:“咱们再找真的去!”

  六人六骑又疾驰而去。

  展毓民朝觉清的尸体看了一眼,才深深一叹道:“觉清道长之死,贵掌门要负一半的责任,现在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泰山论剑之会,乾坤剑派未蒙邀请,也无意与群雄逐鹿,就此告退吧!”

  仅存的觉非脸上浮起了一片羞愧之色。

  但仍是深深地打了个稽首道:“敝师兄已负咎而死,剩下的路程,尚祈展大侠念在武林道义分上,多予呵护。’

  展毓民脸有愠色道:“道长,为了一块假的武林符,我们已被拖下了水,人员没有损失,只是运气而已,道长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觉非脸有难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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