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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方超人笑道:“合作之议既然获得大家的同意,我们就把主持人决定一下,再谈其他的细节。”

  阮来风笑道:“方二弟的话有道理,我们这个请求只是为了向二位名家领受教益,要说我们能胜未免奢望,所以主持人非齐小姐莫属。”

  展毓民豪爽地道:“阮兄也别客气,切磋一下,对大家都有好处,二位准备如何赐教呢广

  方超人道:“阮大哥向齐大侠领教,兄弟则斗胆请展大侠赐教,这样行吗?”

  齐苍霖道:“如果兄弟输给了阮兄,而师兄又侥幸胜了方兄,这又如何算法呢?”

  方超人道:“双方各胜一场,则由胜者再比一场,不就解决了吗?”

  展毓民道:“好,就是这么决定好了,我们是请云兄为仲裁人。”云中鹄忙道:“这更不敢当了,各位都是宇内顶尖高手,哪里用得到仲裁人?”

  方超人笑道:“云兄就别客气,一切都是做做样子,连我们两场切磋也是为了做个形式,我与阮大哥是输定了的,但合作之议,出自我们的要求,我们至少也应该表示一下自己有多少底子,才能巴结到追随以供驱策的资格,否则展、齐二位名满天下,我与阮大哥不过是无名小卒,冒昧作此不情之请,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吗?”

  齐苍霖笑道:“方兄太客气了,阮兄,我们这就开始吧!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好快聚一下。”

  阮来风笑道:“齐大快快人快语,深获我心,请!”

  说完一拱手,抱剑走到场中,齐苍霖撤剑出鞘,二人相对站立.各自献剑为礼,然后捏起剑诀,开始交手。

  第一招是阮来风出的,为了礼貌,仅是轻轻一点即收,齐苍霖礼尚往来,也轻轻回了一招。

  起手式过去后,双方各展精着,虽然是切磋,两人态度都很认真,而且也不敢松懈,一举一动,都显示他们的稳健与深厚的造诣。

  展毓民与方超人并肩站立现战,两人的神情也很严肃。

  战局进行了十来个回合,双方的剑刃却未曾作过一度接触。

  因为两人的剑术造诣都很高,一招发出,见对方有了化解的方法,立刻收剑,绝不将招式用老。

  齐碧霞与仇天侠站在一起,见仇天侠眉动色舞,不禁问道:“仇师哥,你这么高兴干吗?”

  仇天侠道:“这种名家交手的机会,给我们的益处太大了,师叔是不必说了,阮大侠的造诣也比我们高得多。”

  齐碧霞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仇天侠道:“师妹,你战斗的经验太少、才不知其中之妙他们双方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单凭这一个稳字,十年之内,我们是追不上的。”

  齐碧霞道:“一个稳字并不能克敌,剑道在精、在奇,他们双方所用的招式都不算精奇。”

  仇天侠道:“精奇寓于平凡,他们双方都用平凡的招式作试探,暗藏变化在后,可是对方守得太严,才留下变化不发,另换途径,所以他们的招式都不敢用老;你如果不信,不妨瞧下去,如果有一方正式进攻,就是决胜负的关键了,这一式攻不进为对方所制,先机尽失,一直要落在下风了。”

  齐碧霞道:“我不信!”

  刚说到这儿,齐苍霖已一剑突刺,等阮来风运剑来格时,他的剑式突变,改往斜挑,动作之快,剑式之奇,简直是天衣无缝。

  眼看着,剑尖将要触及阮来风的衣襟,阮来风突地深深一吸胸,以分毫之差避过了剑尖。

  接着剑发如雨,刹那间连攻出九式,齐苍霖一撩成空,先机尽失,只能撤剑回保,但闻一片叮当之声,虽然将攻势挡住了,但已被阮来风掌握主动,他连回手攻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仇天侠一叹道:“师妹,你看见了吧,师叔以一招之失,被人抢去了先手,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挽回颓势呢!”

  齐碧霞关心老父的胜负,十分紧张地凝视战局,再也没时间说话了。

  阮雄却凑了过来笑问道:“齐小姐,你认为这一场胜负属谁?”

  齐碧霞以为他是故意炫耀,不禁怒瞪他一眼。

  阮雄急忙赔笑着道:“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过来炫耀的,我认为齐老伯目前虽然屈居后手,但胜利的一定是齐老伯。”

  齐碧霞听得略为顺耳,才反问道:“何以见得呢?”

  阮雄笑道:“齐老伯名满江湖,享誉数十年未落败绩,造诣之深,鲜有人及,怎会轻易受制?他是故意后手,让家父进招,家父一时不察,现在知道上当已是来不及了,只好拼命抢攻。”

  果然齐苍霖顺式将剑平伸,直点阮来风前胸。

  阮来风一式用老,要想回剑招架,实非易事。

  在迫不得已情形下,只好纵身后跃,险险避过一剑,连忙双手握剑一拱,洪声笑道:“齐兄确实高明,小弟恐怕要认输了!”

  齐苍霜连忙举手还礼道:“虽然我看来像是占尽上风,但实际上也苦战得很。”

  齐碧霞一旁观战,不明白地道:“这是怎么说呢?”

  阮雄笑道:“齐小姐是在考我吧?我所知不多,就姑妄言之,向小姐请教了。齐老伯目前只采守势,却留下随时反击的余地,所以他的剑式疏而不漏,错而不乱。家父一味抢攻,手下却不敢停,只要攻势稍慢,立刻就会受到反击,除非能在不断的攻击中侥幸成功,否则是输定了,因为齐老伯以逸待劳,家父却在劳中求逸,两下比较,自然是家父吃亏多了。”

  齐碧霞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觉得他的眼光比自己远多了,心中暗暗佩服,而口角不自主露出笑容说道:“也许令尊在攻击中能找到家父的空门。””

  阮雄笑道:“对手是齐老伯,这个机会太渺茫了,剑技之深浅,半在经验,半在招式,家父多年来只是埋首穷研,很少与人交手的经验,闭门造车,自然无法与齐老伯相较,所以刚才就为齐老伯所诱而陷入困境。这次方二叔献计与贵局合作,就是给我们一个吸取经验的机会,将来在小姐的领导下,还望小姐能多予赐教。”

  齐碧霞拙于言辞,吵架淘气还行,一遇到人家说客气话,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幸而此刻战局又起变化,阮来风一连又是七八个急攻,使齐苍霖守势稍乱,一剑也没架住,阮来风贴着他的剑叶,将剑尖突了进来,直刺前脑。

  眼看着剑尖就要触及门面,齐苍霖忽地将剑朝上一抬,将阮来风的剑撩开时,手臂一挥道:“哪里,还是阮兄高明,齐某万万不如。”

  阮来风笑道:“咱们都别客气,胜负心里有数,齐兄一定谦虚不肯承认,就由仲裁人公决吧。”

  云中鹄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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