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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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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荃乃是四大剑派之首的昆仑人室高弟,一生练剑,对于剑式运转自然颖悟非常,只需听了罗淑英口授一遍,立刻便记住架式。 他自来没有佩剑,故此在地上抬了一枝树枝,依样葫芦地比将起来。 罗淑英只消看一眼,立刻估出这黝黑朴实的少年,已经具有内家上乘身手,在那举手投足之间,暗潜无穷威力,不由得也惊讶一下。 钟荃练到第三遍,已经丝毫不讹。 一面在心中印证着方才看过的正方三把九式,忽然悟出这几手款式,正好将之拆解化开,真个妙到毫巅,不由得大大高兴。 又将正方三招九式,施展出来。 那根树枝在他手中,无端令人觉得具有一种特别的威力。 这拦江绝产剑正方三招九式,都是出人意料地向右方斜创,回环不穷。 这时吃他使开来,风声劲而不急,柔中带刚,隐隐卷起一股旋转的气流。 这一股旋转的气流,正是这拦江绝户剑所生真磁引力的景象。 只要对方的兵器乃是五金之质,无不受到这真磁引力的克制,自蹈危机。 若果对方功力稍弱,甚至连自己身躯也无法把持。 他由正方三招九式,一直练到反方两招六式的最后一手,斗地清啸一声,劲风剑影一时俱收。 罗淑英连连点头,赞许他这几手划法已深得个中三味。 她举手放下枣红色的帝幕,一面道:“你已练会啦,最好你没法让武林中的人知道,这几手剑法并非峨嵋家数,也不必说出来历。这样,我总算收回误传与峨嵋的本门心法了。” 钟荃放掉手中的树枝,想向她道谢告别时,她已隐没在深深垂锁住石屋的枣红窗帷之后了。他只好大声告别。 然后,转身走到草地去,那里老叟刚好把两样动物分别放在圈中。 “大叔,我要走啦!”他声招呼道。 “你要回去了?孩子。”老叟回转头来:“我也不留你啦,有空时来看看我们啊!” 钟荃大声应承了,回身走去牵马,缓缓地走过山坳。 回头望时,山角却把他的视线挡住。于是,他的心中忽然起了一种惆怅的情绪,生像是遗失了什么似的。再向山角那边,投以告别的一瞥。 空山静寂,谷路回环,虽然残夏的太阳令人有点儿热,但山风中那种清新的气味,却能够令人解去疲乏。 他独自骑在黄马上,蹄声踏踏,响彻山谷。 转出岔道,跨下的黄马突然嘶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钟荃在这刹时间,已飘身下马,挡在马前。 他在马上已瞧见影子一闪,黄马便惊嘶起来,这时下了马,瞧清楚那使马惊骇的影子,正是那个身长不满三尺的立行孙贺固。 那贺固眼光净是阴冷恨意盯着钟荃,钟荃连忙抱拳打个招呼。 贺固冷冷道:“老朽这断瑰谷,在你们昆仑派眼中,自然进出自如。但老朽还有一口气在,岂能闭眼咽下这耻辱?如今别说老朽不自量力,要再次和你动手,老朽栽在昆仑绝艺之下,死而无怨。” 钟荃忙分说道:“谷主请勿误会,小可闯入谷内,不过是因为……” “住嘴。”他断然地叱一声,戟指道:“你今日如果施展绝艺,取去贺某一命,可也别想生出此谷。大丈夫顶天立地,罗嗦些什么?” 钟荃退开一步,暗中运气,封闭住七窍。 这时,土行孙贺固已猛吸一口气,身形暴涨,又是昨天那副拼命的样子。 两人一齐微哼一声,钟荃听到马匹喷具之声,就在身后不远,当下反掌一扬,呼地发出一股掌力,那黄马低嘶一声,后退不迭,连那匹黑马也赶退了老远。 钟荃这时答不出话来,一来事情挤到这儿,真个教他无话可说。 二来自家封闭住七窍,也开口不得。 土行孙贺固眼光一闪,已知对方封住七窍,自己的白骨罗刹功并未练到能从敌人浑身毛孔侵入的地步。 当下不必耗损真元,呼地起手一掌,斜斜推出。 这土行孙贺固明知敌人年纪虽轻,但掌法之精奇,与及功力之深厚,比之自己数十年苦修之功,还要高出一筹。 当年他与铁手书生何活动手,觉得何培功力虽然深湛之极,但掌法上的造诣,还未及这少年精奇奥妙。 自己二十年来苦苦锻炼少林寺镇山掌法伏魔十八掌,仍是挡不住敌人,尤其是当年他记下何浩的架式,已悟出许多破法,但这少年的掌法施展出来,却是无懈可击。 昨夜里苦思之下,想出一个歹毒的计谋,是以今早听到手下报告钟荃太谷行踪,便在此等候。 须知昆仑这云龙大八式,即使那西藏一代高手智军大师,曾以二十年苦功,创出一路无常拿法,打算破这云龙大八式,也还未曾如愿。 况且那施展无常掌法的人,乃是智军大师唯一传徒章瑞巴喇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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