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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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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行昌微微一笑,道:“假如咱们中原武林有些高人不打算太早露面,便可以先坐在屋内。到了必要之时,才卸下木墙,现身露面。”众人都连连颔首,认为此意甚佳。因为假如对方当真只欲取回疏勒国宝,甚是诚意,别众人实在无须现身。 端木芙微微一笑,道:“韩少爷如此安排,可知成竹在胸,准备在必要之时,可以放手混战。只不知另外的一处,又如何安排法?” 众人都很感兴趣地倾听,那韩行昌流露出十分惊佩的神情,道:“端木小姐都能预知一切,实是教在下既惊且佩。不错,这一处地方乃是预备供双方大军斯杀会战之用。假如敌方人数不多,我方又决定公平较技的话,又或是敌方之势更强于我方,如可与之混战,便到另一处地方去。” 他引领众人,走出这座村庄,西行两里左右,但见一片树林,遮住了去路和目光。 韩行昌说道:“这一片树林,绕湖而生,恰好把这数十里之大的‘小明湖’围绕起来。” 众人跟著他穿林而入,但见一片碧波,甚是辽阔。在岸边有一座宽阔的木台,可容多人驻足。但这只是一个码头而已,左方数丈外也有这样子一座木台。然后各有一条浮桥,直通湖中的另外两座浮台。 离这两座浮台约莫七八丈远,又有一座浮台,高出水面达一丈之多。这座浮台也是以两条浮桥,接通那两座浮台。众人瞧了这等形势,都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专门用来对付西域高手的。要知西域诸国会水性的人不多,因此在这等地方,全无混战的可能。 韩行昌解释道:“双方之人,从两个不同的码头,前往水中浮台落座,然后各派高手,再往那当中的高台上印证武功。如此布置,对方纵然人数比我方多十倍,有意混战一场,也只好望水兴叹,无可奈何了。” 雷世雄道;“要得,我看这一场中外武会,就在这小明湖中举行便了。” 众人都点头附和,秦霜波淡淡道:“雷大庄主之言虽是有理,但还须问过端木小姐才行。” 广闻大师道:“不错,端木小姐慧眼超凡,往往别有高见呢!”这话明著是赞誉端木芙,其实却含有挑拨的妙用。假使端木芙果然说“不行”,则雷世雄感到有失面子,心中定生不满。纵使她赞成雷世雄的意见,雷世雄亦会感到不是味道。 端木芙微微一笑,道:“雷大庄主所以赞成在此地之故,不但是基于我们中原武林体面,非得与对方公平较技不可。同时亦考虑过利害关系,例如敝庄随行之人,就有大部份精通水面功夫。再加上三江五湖的水道名家高手,自然是在此地会客妥当些。” 广闻大师应声道:“端木小姐分析入微,使人大感放心了。”心中却暗骂一声:“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至此,大致上已决定在小明湖应战,这一天晚上,韩家大排筵席,明灯巨烛之下,觥筹交错,那种热闹盛况,豪情侠气,简直不能以笔墨形容。 翌日,便是重阳佳节,城中居民相率携酒登高,城外车水马龙,甚是热闹。辰已之交,两个装束奇异之人,并骑驰到韩府门口。韩行昌和三四个人一早就站在大门等候。见了来人,赶紧上前。但见其中之一,正是那基宁将军,当下互相行礼,打过招呼。 韩行昌道:“韩家已奉命准备妥当,只不知如何能谒见贵国国师?以便奉告一切。” 基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接著说道:“贵府果然有办法,敝国国师总算找对了人啦!”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闻说中华武林英雄,都纷纷赶到淮阴,敝国国师说,我等万里而来,若是不能一会中华英雄好汉,岂不遗憾?是以有望贵府代为安排一下。” 韩行昌道:“贵国师之言,实是人情之常。即便是敝邦的武林朋友们,也莫不渴欲拜晤贵国师。但寒家地方有限,未能容纳天下群贤。特地在那风景甚佳的小明湖边,准备了地方,以迎嘉宾。并且打算当著贵我双方英雄眼前,奉还国宝,只不知尊意如何?” 基宁点头道:“果然不出国师所料,现下我们一行八十余人,都在城外等候。” 韩行昌忖道:“假如那疏勒国师早已料到我方的安排,则此人智谋之高,实足惊人了。” 当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随将军前往谒见贵国师,并负领路之责。” 基宁狞笑一声,道:“如此甚好。” 韩行昌心念电转,暗暗冷笑一声,忖道:“疏勒国师必定告诉过基宁说,务须要我去领路,他也认定我计谋甚多,以为先把我抓起来,便可大为有利,殊不知这一著早已被我们几个人算中了。” 他吩咐众人牵马过来,然后与基宁一同驰出淮阴。在一处荒野中,只见树林内突然冲出一队人马。基宁挥鞭指著那一队人马,道:“那就是了。” 韩行昌定睛望去,但见这支队伍一共是八十余人,个个都以一袭宽大披风,紧裹身体,头上几乎部有头罩,那是为了遮盖著头顶的缠帛,免得别人一瞧便知道是缠回。 但见这队伍的最前头,乃是一个彩衣飘拂的高大老者,年约六旬左右,皮官黧黑,浓髯绕颊,深目高鼻,相貌甚是奇伟。而他那一双特别长的眉毛和眼睛”以及广阔的额头,都闪耀出智慧的光芒。 在他身后,有两个女性。她们也全都裹在衣服中,面上掩纱,只露出两只灵活明□的眼睛。此外,全是男人,有老有嫩,有俊有丑,有些面色白哲异常,甚至红髯碧睛等等,直是集人种之大成。 韩行昌尽可能查看这个队伍,希望发现汉人,但此举却失败了,他早知道不容易办到,因为对方装束如此奇异,任何人都很容易藉装束而掩饰,决计难以察觉。他催马上前,向这个唯一穿著彩色衣的疏勒国师躬身抱拳,道:“国师远来中土,寒家有失远迎,罪甚罪甚。” 疏勒国师背后一个女郎以清脆的声音,咕咕呱呱说著,似是翻译。之后,疏勒国师微微一笑,说了两句话。那女郎提高声音,道:“敝国师说,韩少爷不必客气。” 基宁随即上前,大声报告。疏勒国师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并不似基宁那样,一听到国宝已得,眼中便情不自禁的闪过了惊异的神情。疏勒国师其后大概是在考虑韩家另设会晤地点一事,片刻才说了几句话。 那个女郎又作通译,道:“敝国师说,韩少爷才智过人,那一处地点,必有妙用。 他很想先听听那处地点的形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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