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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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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眉不禁喝彩道:“攻得好,守得更好,竺伯伯这一身法果是举世无双。” 竺公锡微然一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话声中娄里第二脚又一扫一蹬的发出。竺公锡跃起一尺,双膝连环须去。第一膝顶出之际,身形在空中已转了一个圈子,因此第二膝乃是向原来身后的方向须去。 蓬蓬两声过处,竺公锡飘落原地,如若无事,娄坚见师门绝艺金刚脚,两番皆然无功,便舍去快攻之法,提起一只右脚,作出欧增未踢的姿式。 竺公锡秀朗长眉不禁一皱,口中道:“好脚法,果然比昔年大有精进……” 花玉眉一时之间还瞧不出娄坚这一脚有何奥妙。殊不知身在局中之人,方始感觉到不论如何腾挪闪进,也难脱出他脚法威力范围之外。那一口委坚正是仗着这一脚,才能从勾魂怪客崔灵缅刀之下,全身而退.其时还是崔灵施展了心灵禁制之术,委坚已经落在下风,尚有这等威力迫得崔灵无法不退。 竺公锡话声未毕,长衫飘飘,迢从娄坚身倒贴着擦过,反而踏到娄坚后面。他使出半生心血所聚的反天逆地步法,果然别具神通,极是不可思议。 不过娄坚脚尖仍然挂着他的衫角,运力一挑,竺公锡下落何等坚牢,真是纹风不动的踏步过去了,娄坚反而跌了一跤。 竺公锡面色变得甚是阴森,想是衫角被他脚尖挂了一下,大失面子之故,冷冷道:“你要小心了!”突然一脚踏去,娄坚刚刚起身,眼见他这一脚踏向足尖,劲道沉雄无比,若是踏中,五只脚指须得粉碎靡烂,连忙缩脚。 这一来立足不牢,又跌了一跤,竺公锡早就算定势必如此,另一脚早就提起等候,踏下去时恰好踩住娄坚后背要穴。 他斜阳一睨,只见花五届只有讶异之容而没有惊慌之色,心想她只佩服我的武功,却丝毫不为娄坚性命担忧,难道对此人特别增厌不成? 娄坚俯伏地上,被竺公锡一脚踏住要穴,动弹不得。但他呼吸粗大,一听而知他未曾丧命。 竺公锡正式望住花玉眉,道:“你认为老夫不会取他性命。抑是愿意眼见此人丧生,故此不动声色!” 花玉眉微微一笑,道;“后一说问得还有道理,前一说却门得别有蹊跷!” 竺公锡道:“姑不论有没有蹊跷,老夫只想晓得你当时作何想法?” 花玉眉笑一笑,道:“你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坦白告诉你。” 竺公锡沉吟一下,说道:“使得,但要求之事不可与你父亲有关……” 她点点头,道“那么我就坦白告诉你,正是前一说所猪的,我认为你不会取他性命!” 竺公锡议遭:“其故安在?” 花玉眉道:“第一,你们见面之时,彼此都已相识,若说是你老来此巡视之时见过他,怎会只单独见他一人而不见岑澎?再者他决计不会在数十年前见过你老,所以你们彼此相识,大是可疑。第二,纵使是你单独见他而不见别人,所以互相识得。但你见了我竟不以为我来救他,足证他肚中得知之事不少,换句话说,他曾经参与你们的机密……” 竺公锡竖起大拇指,道:“要得,要得,老夫对你的聪明才智,实是衷心佩服!”他收回脚,命娄坚回去院内,然后道:“你要求甚事?” 花玉眉道:“现在还想不出,以后再说。” 竺公锡微微一笑,心想地已为一人预销道路,老夫且看你救得几人。 他一挥手,院内又推出一人,却是武当派高手井步虚。井步虚见花玉眉,便露出诧色,花玉眉道:“道长不用乱猜,我可没有这等本事搭救。” 井步虚微笑道:“若是姑娘也为之束手无策,只怕天下再无别人能办得到了!” 花五眉道:“道长这话教我好生惭愧,这一位就是竺公锡伯伯。” 井步虚定睛打量了一会,稽首道:“老施主威仪内蕴,气宇不凡,果然是一代高手的气象!小道倾慕已久,于今方始识荆.已足慰子生渴望。” 竺公锡道:“道长好说了,想昔年武林群雄之中,以令师最擅词令,你却有青出于蓝之概,真是难得!” 花玉眉接口道:“你老心中既然觉得他说话悦耳,那就再如前放走如何?” 竺公锡道:“可以……”花玉眉不禁大喜,只听竺公锡又遭:“但须得问一问他本人意见,他若是不愿出手,那就算了!” 他随即把前事说了,花玉眉眼见井步虚睛中闪动异光,便知不妙。 果然井步虚答道:“小道明知以米粒之珠,难与皓月争辉,担者施主先让的二十把,却教小道情不自禁,有意舍命一试!” 竺公锡长笑一声,道:“好,好,不愧是白藤真人的入室高弟,若无这等气概魄力,焉能承继他农钵!” 看守此院的两人得到命令,立即上前为他除去铐镣,又送上落月斧。 井步虚默然瞑目肃立,调元运气,他越是这等慎重准备,就越是表示重视对方。故此,竺公锡没有一点不耐烦之意,反而嘱他尽管运动准备,不用匆忙。借以表示出他的风度气派。 花玉眉心中难过万分,反复思量,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要求,是不是决意留给另一个人而不管井步虚的死话? 竺公锡不时偷睨花玉眉的神情,见她面上表情如夏日浮云,变化不定。心中微感得意,叹道:“这妮子总算尝到左右为难之苦了!” 井步虚调息既毕,肃容横斧,朗声道:“承者施主先让二十招,小道今日虽败无憾,敢请老施主防备,小道要献丑得罪了!” 竺公锡傲然一笑,道;“何须防备,你出手就是!” 井步虚深吸一口真气,落月斧呼的一声迅疾奔去。竺公锡侧身一让,井步虚乘势使出“蟾宫伐桂”、“星移斗横”、“花香鸟语”连环三招。 这三招虽则动作迅疾,直奔横所,但竟没有一点的霸火辣之气,但觉蹈高临远,如振农手切之上,自有一种高古峭技之意。 竺公锡见他斧路空灵洒选,一面闪避,一面喝彩道:“好斧法,果然有几分仙气,竟不让令师当年……” 他使出反天逆地步法,步步都似是倒行逆施,自蹈险地。可是事实上对方的斧释都从他身侧擦过,尽管间不容发,却秋毫无损。 花玉眉见他每一次都以这路古怪步法应敌,奥妙无比,心中大是佩服,她已记住了好几步,但却晓得,若果不经竺公锡亲自指点诀窍,终无大用。 井步虚道服飘拂,挥斧进击。他这一路斧法,极尽虚灵飘渺之妙,忽而森秀幽淡,忽而清丽舒徐,剔透玲球,风神独组。 花玉眉越是觉得他的斧法悦目顺心,就越是觉得竺公锡的身法,竟是如此的反叛许逆天下一切常规常理,令人感到十分蹩扭难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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