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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而且束手就缚的话,岂不是连丝毫反抗机会都没有了。

  彭一行面现难色,道:“这个……这个……”

  朱伯驹道:“你瞧,咱们一定谈不拢,所以何不干干脆脆见个真章?这样好不好?老夫一个人,你兄妹联剑,咱们以十招为限,若是不分胜负,老夫立刻罢手。”

  彭一行心中暗暗大喜,应道:“在下兄妹技艺低微,自是不堪前辈一击,不过既然前辈坚持此意,在下兄妹遵命就是。”

  他们的对话,人人听见。

  以玄剑庄庄主朱伯驹的身份,一言九鼎,实在没有什么不可相信的。

  彭香君飞跃上前,和哥哥并肩而立。

  朱伯驹道:“有什么话都等十招之后再说,老夫只保证一事,那就是你们若是不幸失手落败,决计不会有伤亡惨事发生,两位请。”

  他可也全无轻视对方之意,锵一声先行掣出长剑,摆开门户。

  他的剑不但鞘是黑色,连剑刃也是暗哑无光,近乎黝黑色,显然这一把真的是神兵谱上名列第十六的玄精剑。

  彭家兄妹一齐击出长剑。

  这时连房谦也一点儿不担心,因为既然他们兄妹即使落败,亦无性命之忧,而以他们兄妹双剑联手之威,大概天下很难有人能在十招之内取胜的。

  朱伯驹道:“老夫的第一招有个噜哩噜苏的名称,称为七魄即今如轮转,欲迫前事己冥蒙。这是敝庄秘传剑法冥王七大式其中一式,将有七剑分从不同方位角度向你们进攻。两位请小心了……”

  他手申长剑向外一翻,就那么奇怪,剎那问竟然使人有风翻云涌,天晦地暗的可怕感觉。

  剑光闪划掣动时,宛如银蛇乍现飞舞。

  房谦虽然不得不赞佩朱伯驹的剑,的确是世上极可怕难抵挡的兵刃,但看来彭家兄妹还可以防守得住,所以放心地透一口大气。

  但一眨眼问,他便发觉不应该放心得太早,问题倒不是出在彭家兄抹身上,而是他自己情形很不妙。

  敢情那万丈渊件公昂、怒龙洪圭、遥望中原毕奇三个人,已作品字形包围着他。

  这三人无一不是当代武林中的有名高手,随便挑一个出来对垒,房谦就算终于获胜,恐怕也至少要拼掉自己大半条性命。

  而现在这三人一齐出手,情况自是更不容乐观。

  房谦方自心念电转,一道长大拐影挟着洪洪劲风已迎面砸到,另外、身后两测亦有森寒剑气袭体。

  他们来势汹汹,一言未发便合力出手施为。

  房谦一跃两丈,从件公昂头顶飞过。

  两支长剑如影随形凌空追刺,房谦提气再向前一冲丈许,但怒龙洪圭的剑尖仍然距房谦身体只有寸许,毕奇的剑却已坠后了尺许。

  洪圭犹有余力,剑尖忽然抬高一点。

  房谦身形骤缓之际,哧地刺入他左后背胛骨的沆宗穴,同时剑光一闪。毕奇的长剑也刺中了房谦右腿后面的殷门穴。

  房谦摔在地上,打个滚之后,便躺着不动。

  那边的战况本来也很热闹,那朱伯驹一柄玄精剑,硬是把彭家兄妹迫得团团乱转。

  房谦一倒,朱伯驹摹然跃开丈许。

  “还有三招。”他朗声说:“不过,你仍看看这情形,咱们还要不要再打下去?”

  彭家兄妹转眼看见房谦躺在地上,都为之魂飞魄散。

  彭香君急得尖声大叫:“房大哥。房大哥。你怎么啦?”

  叫声中她已经作势欲跃,那是要跃过去瞧瞧房谦的生死。

  可是朱伯驹已早了那么一点儿,作出要向彭一行出手的姿势,马上迫使彭香君抑制跃去的冲动。

  “他已经躺下啦。”是毕奇回答:“彭姑娘你难道没有看见?”

  彭一行胸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挥剑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他为人一向修养很好,即使己决定以一死酬报老友,却仍不匆忙鲁莽:“毕前辈,敞友是死是活,仍望见告。”

  朱伯驹拍手阻止别人发言,问道:“他死便如何?活便如何?”

  彭一行踌躇一下,才道:“不敢相瞒各位,倘若敝友不幸战死,在下誓必舍命一拼,若然未死,则上药包扎自是当务之急。”

  朱伯驹得意地笑一下、随即向洪圭比个手势。

  洪圭脚尖一挑,房谦哼一声坐起身,但洪圭随手一指戳中他穴道,房谦又躺下了。

  彭香君又惊又怒,说:“你们打算把他怎样?”

  “那要看贤兄妹的表现了,你们跺脚一定,未必闯得过我的沆罗地网,若是负隅顽抗,令友将会为你们的固执自私而遭受加倍的凌辱。”朱伯驹说。

  “在老夫这一方面,为了达到一定生擒你们兄妹的目的,首先要除去的障碍无疑便是小房,他的坠泪七刀虽是火候功力未足,但拼掉一两个敌手的实力还是有的,何况若是拿下了他,你们也等于落在我网中。所以我调遣三名高手对付他,拼斗过程每一步都骤都细心算过,同时老夫负责这边倩势,令致他不能产生最强大斗志。”

  他说得轻松,其实这种斗智斗力,连心理状态的变化都计算在内的高明手段,彭氏兄妹和房谦都不禁为之目瞪口呆。

  甚至可以说,他们这一趟惨遭生擒活捉之辱败,竟是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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