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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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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红衣女鬼董秀姑声音枯涩冷酷,跟崔如烟的圆润娇脆简直是南北极之比。 她说:“墓主,一阳会会主破天关石廷东深藏不露,属下对此人更感忌惮。” “不必过虑。”血尸席荒道:“石廷东是由日童升为帮主,那只是会规,并不是他武功过人。他除非找到拜月教的月女两人同修合参十年以上,又能突破重重难关,否则,他肯定连左右供奉都不如。” 五鬼显然对墓主的话深信不疑,所以立刻放开这个话题。 一‘个名叫秦森的黑衣男鬼道:“玄剑庄庄主朱伯驹突然出门,而且带走大批高手,使咱们来到此处,白等了几天。关于朱伯驹的行动原因,咱们虽得到秘密报告,可是属下还是不很放心。” “秦森的看法不能认为过虑。”血尸席荒徐徐说:“但朱伯驹三十多年前有些秘密,别人不知,我却知道,唔,韩玉池,你的看法如何?” 韩玉他入门虽是超过十年以上,但在座却以他最为年轻,大概是二十八九岁,相貌俊秀,谈吐斯文。 除了脸色苍白得过分一点儿之外,别无异处,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是杀人无数,日日饮血的血尸门下。 “属下奉命每年花一个月的时间,暗中窥查朱伯驹练功情形,迄今已有五年,以属下想来,朱伯驹纵是世上第一老奸巨猾之人,只怕也不可能把实力隐藏得如此秘密不露。” “反正你们都记着。”血尸席荒说:“朱伯驹天聪凛赋,大异常人,这一点是我素所深知。我若是你们,十招之内收拾不了他,不走即死,绝不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况。” “这老家伙真的这么厉害?”崔如烟问。 “不错。可是不管他多么老谋深算,有两件事他做梦也想不到。”血尸席荒第一次发出恶毒凶戾的冷笑声:“一是咱们现在存身的地方,这是千余年前中原新郑世家王氏的一座古墓。规模虽然稍稍比不上咱们大别山的老巢,却也已是天下七大古墓之一,这儿离开封不过百余里,咱们简直等于是藏在剑庄卧榻之侧。” 他停歇─下,又道:“另一点他永远想不到的,就是我。三十余年来,他竭智殚虑对付一个仇人,至今他还未查出仇人下落,但我却已潜隐他肘腋间,嘿,嘿……” 从他的话中,谁也听不出究竟血尸是否就是朱伯驹的仇人? 同时谁也不敢多问。 朱伯驹放眼四望,满意颔首,道:“的确是放手拼搏的好地点。” 他大约六十余岁,面色红润有如婴儿,国字脸型,鼻挺口大,长相好生威严。 一条稍见荒芜的黄土路,由山崖间转出来,地势忽然旷朗平坦。 这条路是一条快捷方式,并非正式官道。 所以在某些时分,行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朱伯驹带来八个人。 其中五名壮汉,迅即遵照命令,隐没于来路的山崖树林中内,身法矫健异常。 剩下来三个人,其一便是总管怒龙洪圭,另一则是三名副总管之一的遥望中原毕奇。 还有一个锦衣老人,豹头环眼,手拄一支鸭卵粗的摈铁狮头拐,气度威猛。 此老来头不小,乃是关洛三奇之一的万丈渊件公昂。 他年纪比朱伯驹还大,态度和称谓却相当恭敬。 “朱公,既然您对这三个年轻男女如此重视,兄弟可也不敢托大,兄弟只想知道他们的深浅虚实,以防万一。” 渊驹道:“昂老问得好,这两男一女年纪虽轻,却不可小觑,其中彭家兄妹武功很不错,却还好对付。只有名叫房谦那年轻人,坠泪七刀已有八分火候,实是棘手人物。” “坠泪七刀?”件公昂道:“幸好朱公事前指点,不然的话,吃他的亏不是稀奇之事。” 朱伯驹道:“有昂老出手,小房非垮不可。不过,愚意希望如此这般,务请昂老到时依计行事。” 彭一行手搭凉篷,向前遥望,道:“晓,有四个人站在大路上,好象等人。” 彭香君道:“我认出其中一个是玄剑庄的毕奇。” “我还认出另一个人。”彭一行说,声音透出紧张:“是玄剑庄庄主朱伯驹,我偷看过他练功,所以认得。” “我们怎么办?”彭香君花容微变苍白。 她未出门之前,自恃身手眼空四海,不甚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但自从黄山之行,才知道天外有天,也才体会出人在江湖,性命真是危如累卵。 何况还有无数不明不白的恩怨。 “我们回头逃走来得及么?” “来不及。”房谦这个不大开口的人说:“有四五个人已截住我们的回头路。” “逃走也不是办法。”彭一行说:“不如趁这机会,向朱伯伯当面解释,希望虽然不大,但至少也算是一个机会。” 于是他们三人继续策马行去,眨眼已来到三丈之内,便先后甩蹬下马。 彭一行将马缰交给房谦,独自上前七八步,拱手道:“在下彭一行,见过诸位前辈。” 朱伯驹颔首道:“你这孩子不错,老夫很不想伤害你和令妹他们。不过,老夫想做之事,你们一定不赞成,所以……” 彭一行道:“前辈何不先把您的想法示知?” “行,老夫要你们三人束手就缚。待老夫细加查证一些事倩,假如你们全无牵涉,老夫便郑重道歉,亲自送你们出庄。” 他究竟要查证什么事,并未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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