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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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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涛道:“以前我的查探,着重在他身世的真实性,查探结果,他果是江南人氏,并且曾经应考,这一点已经无疑问,可是他纵然是应考士子,但并没有任何理由就认定一个曾经应考的士子,不许修习上乘武功呀!” 阮玉娇点点头道:“甚是,我倒没有想得很多。” 朱一涛神色肃然,又道:“同理,他虽是曾为了丁天厚所窘,却不一定就不会是智慧门的高手。” 阮玉娇吃惊得站起了身道:“哎,这一猜可怕。” 朱一涛道:“当然反过来说,他也不一定就是智慧门中之人。所以我须得设法查个明白,吴兄这许多天以来,都在替我负责调查。” 姓吴的蒙面人歉然道:“可是在下有辱使命,实在惭愧之至。” 朱一涛道:“吴兄好说了,如果陈仰白乃是智慧门中之人,你几天工夫就查得明白的话,那才是怪事呢!” 阮玉娇道:“话虽如此,但查不出底细的话,终究于事无补。” 朱一涛道:“现在陈仰白躲在何处?” 姓吴的蒙面人道:“他就躲在距那客店不远的一处人家内,据我的观察,这一个地方竟早已布置好的,正如这个地方朱大侠你预先布置一般。” 朱一涛道:“阮玉娇的侍婢甄小苹还和他在一起么?” 姓吴的蒙面人道:“在一起,看来缠绵得很。” 瞧了阮玉娇一眼,才又道:“在下说了阮姑娘别生气才好,以我的看法。甄小苹似是已动了真情,但陈仰白却没有入迷。” 阮玉娇明白他为何叫自己别生气,因为她出身幻府,向来以迷惑众生自诩,如今甄小苹情真而陈仰白意假,站在幻府的立场,当然是觉得大失面子。 她不但明白此意,还深入一层想到此人何以能够如此了解她的心情。又显得如此体贴她。 她举步走向姓吴蒙面人,直到堪堪要碰上他,才停下脚步。 她冷冷地仰视着他的眼睛道:“假如换了我阮玉娇,你瞧陈仰白又如何?” 姓吴的蒙面人道:“换了你的话,陈仰白很难不动真情。” 阮玉娇面上透出笑容道:“谢谢你的推许,可是着不是与我极熟,若或改变一个说法,即是未曾亲亩尝过我的手段的人,竟能对我这么有信心?” 朱一涛道:“得啦,你心思又转到吴兄的来历上去了,这真是浪费气力。” 阮玉娇道:“不,我已确知他是谁了,我要他揭开面上黑中,以真面目与我相见。” 朱一涛道:“你何必迫他呢?” 阮玉娇决然道:“他非这样做不可。” 姓吴的蒙面人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我出示真面目便是,只不知朱大侠意下如何?如果你反对,我就转身走开。” 朱一涛耸肩道:“吴兄自有主张,何须小弟多言。” 姓吴的蒙面人不再说话,抬手捏住面上黑巾。 朱一涛又道:“阮玉娇,看来吴兄决定拿掉蒙面黑巾.你何不把心中请测先说出来?” 阮玉娇道:“他是名列四佛之一的戒刀头陀,对不对?”姓吴的蒙面人叹一口气,拿掉黑中,果然正是戒刀头陀。 他道:“阮姑娘大概是记恨贫僧冒充过朱大侠之举,所以一直不肯放过我?” 阮玉娇一笑道:“别人都忙碌不堪,你却想独善其身,哪有这等道理。” 戒刀头陀道:“贫僧这一重人江湖,只怕真是劫数已届,故此无法幸免。” 阮玉娇讶道:“你别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凭你戒刀头陀的神通绝艺还有谁能加害于你?” 戒刀头陀道:“当然有啦,而且还不只一个人。” 阮玉娇的确大感惊奇,问道:“这话怎说,作天我见你之时,还好好的。何以今夜就变得遍地都是强仇大敌的样子?” 戒刀头陀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李太白这两句,恰是我的写照。” 阮玉娇道:“你的话非谜非谒,实是叫人无法猜测。” 戒刀头陀望了朱一涛一眼,见他含笑不语,大有在一旁看热闹之意。当下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道:“昨天你走了之后,有人送来一个消息,竟是你幻府的乔双玉所写的,约我在三天之内见面。” 阮玉娇听了这话,面色变得雪白.骇然道:“大姊她在此地么?”戒刀头陀道:“那就不得而知了,她虽是约我见面,却没有讲明地点。” 阮玉娇向朱一涛望去,问道:“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朱一涛摇摇头道:“目前还无法打算,因为我首先须得知道她的处境和立场。” 戒刀头陀道:“我本想俏然隐遁,对乔双玉之约不予理会。谁知碰上了你,方知劫数难逃,决不是可以一走了之的。” 阮玉娇茫然不解道:“你隐遁与否,与我有何干系?” 朱一涛接口道:”戒刀大师若是隐遁深藏,也不过能逃避一时而已,因为连你也认得出他,乔双玉就更不用说了。” 阮玉娇恍然而悟,忖道:“是了,乔大姊从前必与戒刀头陀有过交往。当时他们关系之密切,当然不在我与他之下。所以他对乔大姊的魔力十分忌惮,同时亦因我认得出他而推知乔大姊也有此神通。” 她嫣然一笑道:“别人想见大姊都见不到,但头陀反而甚不情愿,叫别的人得知,一定又羡慕又妒恨。” 戒刀头陀道:“得啦,谁见到她,都兔不了一场灾难。定然只有朱大侠例外。因为他如见到乔双玉,反而是她的灾难。” 阮玉娇道:“这便是你来找朱一涛的理由了,是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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