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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他那副剽悍的面容上,流露出英雄气短的神情,使人格外感到同情扼腕。

  阮玉娇到了这时。忍不住问道:“昨夜那个女的是谁呀?”

  朱一涛轻轻叹一口气道:“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

  阮玉娇心中火发,狱手一挥,啪一声掴在他面上。这个耳光只打得朱一涛皱眉苦笑。

  她温声道:“你太卑鄙了,淫人之妻,在世俗中已为人不齿,何况又是朋友之妻。”

  朱一涛摸摸面颊,仍然泛着苦笑道:“我记得没有跟你说过我与她有过不可告人之事呀!”

  阮玉娇冷冷道:“我亲眼看见了,用不着你说。”

  朱一涛道:“你只看见一个衣衫未整睡眼惺讼的女人,以及一张空的床榻而已,对不对?”

  阮玉娇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这等情形还不够证明你的丑行么?”“当然不够啦!”朱一涛大有忍气吞声的样子;慢慢解释道:“我当时挟走我那个朋友,使床上没有男人。”

  阮玉娇一怔道:“这话可是当真?”

  朱一涛道:“自然是当真的,当时我还发现有夜行人跟上来,当即加快速度,假如找得到这个夜行人,他必能证明我实是携带着一个人离开的。”

  阮玉娇对他的话焉有不信之理。因为朱一涛身份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人物,再者他的性格敢作敢为,决计不肯打班。

  还有就是朱一涛提到的夜行人,那一定是鬼影子娄东风此事回头向他一问,便知真伪。

  她突然涌起一阵轻松愉快之情,心中恢复了蓬勃的生气,但觉这个世界多彩多姿,令人万分眷恋,何尝是像她寻先所感到那么灰黯悲淡。

  事实上她最欣慰的是朱一涛居然自行向她拆穿了昨夜的假局,他的用心,不问可知,这才是她至为兴奋的因素。

  朱一涛眼见她蓦地变得容光焕发,美艳迫人,心下明白其中之故,当下也歉然一笑道:“你好像更漂亮了,请你记着,日后我若是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之时,你就来这么一下,我立刻可以分辨得出你不曾被人假冒。”

  阮玉娇嫣然一笑道:“只怕到时激发不起这种心情,岂不是反而自证是冒牌货?”

  她这一番话自然是说笑的成份多,朱一涛转个话题道:“智慧门跟踪之术,别有奥妙,只怕鬼影子类东原也难以摆脱。”

  阮玉娇道:“我也这么想。”

  朱一涛道:“我仔细想过,从前我还一直怀疑是智慧门利用某种药物或者什么手法,在我身上弄了永不消褪的线索。他们可以循这等特殊的线索,一直跟踪于我,但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阮玉娇讶道:“何以现在不作如此想呢?”

  朱一涛道:“因为从你口中,得知乔双玉曾受此昔,还有鬼影子娄东原正与之比划,以我们这些人,其中有一个大意被弄了手脚,容或有之,但个个如此,便不合理了。所以智慧门的跟踪之术,一定别有巧妙。”

  阮玉娇一方面服气他的推论,另一方面为他们担心起来道:“无怪许士元夸口能在短短时间内,找到你的下落。”

  朱一涛道:“你提到许士元,参证以往的情形,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智慧门的跟踪之木,亦有不可克服的弱点。”

  他边说边想,接着道:“假如许士元那么有把握,则我这几日藏身在京城内,与他们相隔非遥,何以他们还没有找到我?甚至那丁天厚还须利用娄东原,找出我的下落,这种矛盾现象,一定是我恰好无意中碰上他们的弱点。”

  阮玉娇忙道:“是啊,他们何以找不到同在一个城市内的你呢!”

  朱一涛道:“假使我测得透这一点,智慧门的跟踪奇功,只好束之高阁啦!”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但到了院门边,便自停往,因此阮玉娇虽然望出院子,仍然看不见来人是谁。

  她惕然地伸手推推朱一涛手掌,向外面偏偏头,示意他注意。

  朱一涛笑一下,提高声音道:”书房内虽有客人,但吴兄不妨进来谈谈。”

  阮玉娇一听,才知道来人是朱一涛的朋友,相信他们之间另有暗号,故此朱一涛不必请问,便知来人是谁。

  步声再起,但见一个装束衣着俱与时下商贾无异之人行人来,不过他面上却用一条黑中蒙往,只露出两只眼睛占

  朱一涛介绍道:“阮玉娇,这一位就是本室主人吴兄,他一定是不愿惹上麻烦,才将真面目遮盖起来。”

  姓吴的蒙面人向她拱拱手,便道:“朱大侠想知道的事,恕我未能探查出来。”

  他声音沙哑,显然特地变了嗓音。

  阮玉娇冷冷地凝视着他,没有开口。

  朱一涛道:“玉娇你想不想知道我托吴兄去查探何事?”

  阮玉娇摇摇头,憎憎地托住香腮,神态极是娇柔动人。

  朱一涛道:“咦,你何以忽然失去了好奇之心?”

  阮玉娇目注吴兄蒙面人道:”我的心不够大,容纳不了太多的好奇,这位姓吴之人瞧着就很有问题,正考详他的隐秘。”

  朱一涛道:“你瞧出了一些什么呢?”

  阮玉娇道:“我没有瞧出任何线索,但我却有一个感觉,认为他是某一个人。”

  姓吴的蒙面人哑声道:“在下从未见过阮姑娘,请阮姑娘不要多疑。”

  阮玉娇道:“好吧,反正你不能干涉我的想法。”

  朱一涛接口道:“我请吴兄查探之人,正是你也很熟的陈仰自。”

  阮玉娇一听,不禁坐直了身子,问道:”他怎么啦?”

  朱一涛道:“我正如丁天厚一样,对陈仰白是否身怀上乘武功,感到十分怀疑。甚至可以说,我猜想他多半是个身怀绝技之士。”

  阮玉娇道:“你以前不是曾绎试探过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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